2005年1月23日,离春节还有16天,就在老百姓都开始张罗着准备过大年的时候,一则消息从江苏省泰兴市七圩镇上传出,当地一户人家3口被人乱刀砍死,其中还有一名年仅13个月大的男婴。惨案发生后,江苏省公安厅将该案列为今年的二号大案。当地警方经过48个小时的缜密侦查,凶手迅速被捉拿归案。
事发:店中逞凶
命案发生后,记者迅速驱车赶往前去采访。现场为位于江苏省泰兴市七圩镇祥福街路南一连家店,这里距离市区仅有20公里。这家连家店共有两层,一楼是店铺,东西各一间,虽然现场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但记者还能看见里面堆满了铝合金材料和PVC水管等水暖器材。顺着东屋大门进去,地面上有大量点状血迹,西屋房门边的办公桌上有一把没有木柄的菜刀。一群众告诉记者,他看到这把刀刀身上沾满了血迹,听说还有头发粘在上面。据周围目击者介绍,当晚10点40分左右,数辆警车停在了这家建材店门口,大伙这才知道出了事,民警迅速对现场进行了勘查,在位于一楼和二楼中间的楼梯拐角处发现了第一具尸体,死者是一名中年女子,整个人呈仰卧状,脚上没有穿鞋子,死者鲜血已将内衣内裤染透。随后,警方又相继在二楼北侧主卧室和南侧小卧室发现了两具尸体。“太恐怖了,地上、被子上全是血”,一名住在附近的群众向记者描述了他看到的血腥一幕。记者在主卧室门口和楼梯口还发现了一把螺丝刀和一根很粗的钢管,在钢管的一端还沾有斑斑血迹。
据周围群众介绍,被杀害的女子姓印,今年27岁,一同遇害的还有印某年仅13个月大的儿子,和14岁的堂弟。
一个晚上3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夺走,死者印某的母亲早已是悲痛欲绝,一旁的父亲也泣不成声,一个劲地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回家”。据印父介绍,当晚10时许,他与亲戚洗完澡回家,一进门就发现女儿倒在血泊中,他急忙向警方报案。印父告诉记者,这间店面是他租来的,一直经营铝合金和水暖器材生意。痛失亲人的印父怎么也想不到谁这么残忍,连13个月大的婴孩都没有放过。
专案:众警查凶
案发后,泰兴警方立即在案发现场成立了以局长姜文湘为组长的七圩“1·23”特大杀人案侦破专案组,并在七圩派出所内设立了侦破指挥部,江苏省公安厅也将该案列为今年的二号大案。省委政法委书记孙安华、副省长何权、泰州市市长毛伟明等领导分别作了重要批示,要求泰兴警方全力以赴,尽快破案。
专案组通过现场勘查,情况表明,死者生前与犯罪嫌疑人进行过激烈的打斗,二楼现场遗留有血足迹和血掌印,现场大门洞开,没有发现撬、踹痕迹,可以初步认定这是一起特大报复杀人案件。犯罪嫌疑人大致的“脸谱”是,男性,青壮年,体态中等,个头偏矮,手部或头部有明显伤痕,对当地地形比较熟悉。
指挥部果断决定,将参战民警分成七组全面展开搜索,同时,指挥部向泰州和省厅报告,请求将堵截范围扩大到全泰州市范围内,并从省厅抽调警犬参与搜索。200多名民警奔赴各自岗位的同时,七圩镇党委、政府立即召集全镇干部紧急会议,通报案情,要求全镇群众积极提供线索,配合公安机关的侦破工作。
排查:锁定疑凶
随着民警排查访问工作的全面铺开,可疑对象也越来越多,但经过深入调查,警方先后否定了十多名可疑人员。
1月24日清晨8时,一条线索引起了指挥部的关注。在七圩镇涌兴村排查的民警报告,该村仁意组的黄某21日外出后一直未归,该村一名封姓17岁的少年也下落不明,专案组随即围绕黄某和封某进行深入的调查走访工作。调查中,有人反映,几天前黄曾和老婆吵过架,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了。黄的妻子反映,21日黄说去泰兴进货。另外,民警还在群众中了解到,黄某因生意不太好,家里经济比较窘迫,2003年曾和印父一起做过生意,欠印某1万多块钱,好像没有全部还清,还差几千块钱。2004年春节前印父讨债时,两人闹得很僵。另外,经过细致的调查,封某的作案嫌疑被民警排除。
25日凌晨2点,民警根据黄妻提供的电话号码找到黄某的朋友徐某,徐证实,几天前黄的确去找过他,想赊些货,但被他拒绝了。群众反映,黄的个子不高,偏瘦。
25日上午,张桥镇一群众向民警反映,案发当晚11时30分左右,他在下班途中,在张桥镇西面的小路上曾遇到一名中年男子,同行时,和这名男子有过一段对话,听口音,该男子应该是沿江乡镇的,他手中缠着一条毛巾,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攀谈中该男子始终不愿把脸对着他,这名男子的个子不高。
指挥部获悉后,立即组织技术人员再次对现场进行勘查,并从死者父亲处得到证实,卫生间里少了一条毛巾!种种迹象表明,黄某有重大作案嫌疑。指挥部当即决定,集中警力,全力查找黄某。
布控:瓮中捉凶
25日下午,指挥部命令七圩、张桥、大生、蒋华、开发区等派出所的所有警力立即在各自辖区架网布控。25日晚10点左右,七圩派出所指导员张国平获悉:黄某很可能逃往七圩镇九圩村其姐姐家。指挥部当即命令的刑警大队教导员鲍志勇与张国平一道火速赶往九圩村,成功将黄某抓获。审讯中,黄某交代了自己犯罪事实。
2003年黄某与印父一起做生意,欠印父1万余元货款,已逐步偿还了一部分。2004年春节前为几千元债务,两人矛盾一度激化,事后黄一直记恨在心里。由于生意的不景气,前几日再次与家人发生了争吵,黄觉得“生活已经彻底抛弃他了”,想到年前与印父结下的“疙瘩”,一番怨天尤人之后,激起了他报复杀人的歹念。
今年1月23日傍晚6时许,黄趁印父店内无人之机,悄悄溜至店内二楼堆放杂物的房间,伺机报复印家人。当晚8时30分左右,黄从杂物间内取了一件旧衣服穿上,悄悄窜至一楼厨房内,取了菜刀和钢管上二楼,推开二楼东侧房间,对印父的14岁侄儿包某举刀就砍,将其砍伤。打斗声惊动了西屋已上床休息的印某,开门见到黄在行凶,立即将门关上,躲进屋里,黄返身踹开西房门,又将她砍伤,搏斗中,黄左额被划伤。此时,床上婴儿的哭声,让杀红了眼的黄丧失了最后的一丝人性,对婴儿连砍十几刀,一个刚刚周岁的幼小生命结束了。
被砍伤的包某为逃命,跑出东屋,躲进了南屋,黄担心包某报警,随即又从西屋冲进南屋,用菜刀砍,用钢管砸,将包某当场杀死。在楼梯上,黄又追上印某,对其头面部连砍数十刀,致印某当场死亡。作案后,黄某将菜刀带至一楼放在西屋的办公桌上,脱下外衣,抄小路仓皇逃离现场,在张桥、大生、蒋华等地的桥洞、草堆中藏身、游荡两天后,黄某刚潜入其姐姐家几分钟,就被民警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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