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时代有位张打油,平生好作打油诗,他有《咏雪》传世:“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通篇无一雪字而意趣别生。皇皇大唐诗史,在李白杜甫之侧,竟也有他张打油一个小小名头。
今日成都蜀汉路,也有一位“肖打油”,出口成章,讽喻世人,还曾以打油诗为武器帮人讨要工资。肖打油大名肖国盛,72岁,某派出所退休干警,爱读《红楼梦》这样的雅书,早年弄的报告文学《激浪丹心》曾见诸《人民日报》,全国六个出版社收纳入书,但老人最爱的却是打油诗这样的俗文学。肖打油常引用四川大学一位教授诗友之言:“别以为弄得谁都读不懂,就朦胧了,就艺术了,你弄你的阳春白雪,我搞我的下里巴人。”
3首打油诗指点育儿经
老人的一个亲戚,溺爱孩子,孩子却对她感情冷淡。这位亲戚跑来问老人:“我给儿子好几万元钱,但我们母子感情总是不大好,为什么?”老人略微一沉思,吟咏道:“你给儿子好几万,为何感情这么淡?这个问题应该深思,可见感情买不来。”
亲戚询问问题症结何在,老人打了个比方:“一株小树地上栽,脆色笋笋发出来。中途若不修枝剪,弯头扭拐不成材!”亲戚叹息:“啊,我知道了,小时候太惯他了!”又问该怎样去教育儿子,老人随口道:“经常教育理应该,犹如春雨去浇灌。打骂容易成逆反,望成材来难成材。”3首打油诗吟出,旁听群众纷纷点头称是。
作诗解疙瘩撮合黄昏恋
老人有位女性友人,名叫赵利芳(化名),58岁,与一老教授黄昏恋,儿子儿媳心里总有点疙瘩,认为母亲“都儿孙满堂了还去嫁人,实在有点那个……”
老人找到赵的子媳,随口吟出一首打油诗:“好个赵利芳,做事有主张。晚年追幸福,前景更辉煌!”见友人的子媳面有不平之色,老人晓谕之:“儿子媳妇应开明,支持母亲去嫁人。婚姻法律有规定,要想阻挡不得行!”
在众人的掌声中,友人子媳不好意思地笑了,高高兴兴为母亲操办了婚礼。从此“肖打油”撮合黄昏恋的故事传遍邻里。
作诗讨公道白条变现钱
去年,有两个50余岁的太婆找到老人,说:“满街都在传你的嘴巴多会说,你一定去帮我们讨回公道!”
原来,这两位太婆平时喜欢打腰鼓,那天,一个名叫“虎居园”(化名)的酒店开张,请两位太婆去打腰鼓扎场子,讲好每人每天工资15元,另吃一顿中午饭,结果,一天腰鼓打下来,店主却打张白条抵工资,另外还要收两位太婆每人10元饭钱。
老人一听,生气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歪人啊!于是跟着两位太婆去找店主,后面当然少不了一群看热闹的市民。见到店主,老人说:闻得贵店开张,特作一诗为贺!然后,老人扯开喉咙,大声吟咏:“虎居经营真会算,请打腰鼓不给钱!发张纸条不兑现,吃饭倒贴二百钱!”
众人哄笑,打油诗街头街尾传唱,店主面色如赤,又不好变脸发作,最后只得干笑两声,退还两位太婆饭钱,另兑现工资如数。
早报记者罗巨浪摄影华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