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通讯员李焱记者朱艳冰)今年“3·15”前夕,玉田县林南仓镇八村农民丁国顺被中消协正式提名为“3·15”年度贡献奖候选人。在玉田,丁国顺是个响当当的“人物”———10年里,他创办的“家庭3·15宣传投诉站”为农民挽回损失20多万元。前不久,30岁的丁国顺还当选为唐山市“十佳维权人士”。
娶媳妇用的房子贡献给了“3·15”
3月12日,正赶上“倒春寒”,天气奇冷。丁国顺在寒风里对我们感慨农民的不容易———“春种一粒种,秋收万颗粮。农民一年的收入全在地里,最怕的是买到假种子、假农药、假化肥。他们没啥文化,不懂得怎样用法律武器维权,常常吃哑巴亏。这种事经的、见的多了,我就想为他们提供一个学习维权的场所,帮他们解决一些问题。”
1994年,丁国顺从玉田县供销社下岗。这一年,他做出一个惊人之举,把家里为他娶媳妇盖的三间房子挪作他用———建起“家庭文化馆”。同年3月,他又在这三间临街平房里建立了“家庭3·15宣传投诉站”。
农民李贵存种了三亩麦子,追肥、浇水,好不容易出苗了,可总比别人家的矮一头。经人提醒,他才意识到是种子出了问题。“一年收成眼瞅着没了,老伴儿哭天抹泪,我寻死的心都有!”56岁的李贵存至今说起这事时仍心有余悸。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他求助于丁国顺。小丁拿出“消法”,多次找有关部门,甚至把电话打到县农林局局长那里。最终,在多方协调下,李贵存拿到了1000元赔款。
一炮打响,农民以后遇到为难着窄的事都来丁国顺这儿“投诉”。10年来,他共受理农民投诉418件,调解216件,接待咨询1.8万人次。今年春节,他还配合有关部门一举端掉了一个加工注水猪的窝点。
“当初戴在我头上的‘傻子’、‘疯子’的帽子,不知啥时候乡亲们给我摘了。不光如此,李贵存,还有72岁的金义大爷、75岁的戴仰光大爷等,都成了我们维权的志愿者。”如今成了乡亲们眼中的维权“英雄”的丁国顺欣慰地说。
为维权甘当“灭火器”
在丁国顺坚持乡村维权、义务打假10年后,他的“家庭3·15投诉站”终于名正言顺:2004年,玉田县工商局把“消费者投诉站”和“12315联络点”的牌子挂到了丁国顺家门口。
谈到10年维权的感受时,丁国顺说,他接待的农民投诉中,既有假劣种子、农资等大问题,也有酱油、食醋变质这样的小事,小事占了大多数。61岁的村民张洪河有一年在集上买了包葱籽,可种下后到5月份葱还没有长齐。老汉火冒三丈,要找卖主“算账”。丁国顺陪他找到卖葱籽的人,最终双方圆满地解决了问题。
“农村不比城里,有些事只是针头线脑的小事,所以闹得急赤白脸、矛盾激化,常常是因为缺乏调解人。在村里维权,除求助于法律外,我很大程度上是要当好‘灭火器’,扮演一个平息矛盾的调解人角色。”丁国顺说。
在常年下乡普法基础上,他掏出3000多元钱,开通了“家庭3·15广播站”和“维权热线电话”。前不久,他还给国家工商总局负责人写信,反映农民“维权难”并提出具体建议。
如今,丁国顺的维权已不仅停留在坐等农民投诉上。他与市、县有关部门联手,相继发布消费警示23个,推荐玉米新品种23个、农药18种、化肥新品8个。今年他还准备在春耕时与县电视台、农经局联手,开个“良种推广发布会”,推出玉米新良种“强盛1号”和“31号”。
“我学的是农资专业,虽然是函授,也算是个懂技术的大专生。种子鉴别、农药配比、科学种地我都懂。一个人不应该老想着自己,而是应该多为别人考虑,想想为别人、为大家做点什么。”
农民维权意识觉醒的“代言人”
丁国顺家是临街的三间平房,门楣上“天下为公”四个大字格外醒目。在这个“3·15投诉站”兼文化馆里还有3万多册藏书,订着三级党报和《中国消费者报》等。后面是他的住室:一个写字台,一张床,两个书架。屋里没生火,显得比外面还冷。
母亲韩常文这样“评论”自己的儿子———“还算让我省心,不抽烟,不喝酒,好看书写字……做的事我也支持。我就盼他早点娶个媳妇成个家。”
村民金义老汉告诉我们,丁国顺的房子要是租出去的话,一年怎么也能弄5000元钱,“可他就是瞅准了一条道跑到黑”。这些年丁国顺为维权的事先后搭进去了7万元,有段时间,他不得不到附近的企业、建筑队打工挣钱。在资金最困难的时候,还卖掉了心爱的摩托车。后来他当了村干部,每年才有了固定的收入。
丁国顺现在骑着一辆自行车,虽旧但却擦得锃明瓦亮,车筐上挂着“文化下乡”的牌子。他的外甥傅超告诉我们,高中毕业后自己就过来给舅舅帮忙了,两人经常骑车子赶大集宣传“消法”。“舅舅的事业是高尚的,我们跟他干得有滋有味!”
林南仓镇工商所对丁国顺维权之举非常支持。所长王朋宝说,农民维权意识差,加上维权成本高、手段不足,使得农民一旦权利受到侵害,往往是“能忍则忍”。“丁国顺维权的做法反映了当代农民法律意识的觉醒,同时也给农民送去了科学的消费观念,其意义影响深远。”
日前,丁国顺作为“唐山市十佳维权人士”中惟一的农民,参加了唐山电视台3·15颁奖晚会。看到自己喜欢的明星,他巴掌都拍红了。但晚会还没散,他就匆匆忙忙走了。电话里他告诉我们:“又有农民上门投诉了,‘家’里离不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