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评:给虚高的药价去去火
尊重生命价值,体现人道关怀,这是和谐社会的最基本要求。但近8年来,我国人均门诊和住院费用平均每年分别增长13%和11%,大大高于人均收入增长幅度;全国有约48.9%的居民有病不就医,29.6%的患者应住院而不住院;79.4%的农民没有任何医疗保险,他们辛苦一年,“打个喷嚏”就可能把一年的全部收入交给医院。 这是一组令人痛心的数据,虚高的药价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药价虚高并不是一个新问题。从1996年至今,国家连续16次降低药品价格,平均降幅15%,但老百姓还是认为药价太高。“虚高”的药价让囊中羞涩的普通消费者“看不起病、吃不起药、住不起医院”,陷入“看病难、看病贵”的困境之中。
药价为什么虚高?有多方面原因,很多药品生产厂家不具备自主研发新药能力,只好在老产品的改头换面及广告投入、市场营销等方面大做文章,以高回扣等不正当手段,人为抬高药价;卫生部门招标采购措施不健全,监督力度不够,常常使本来公开、公正、公平的招标变成了“阳光下的腐败”;政府对药品价格管理只考虑了流通环节的赢利,使得某些药品的指导价格高于药品本身价值;医院的问题更是明显,由于长期以来形成的“以药养医”的体制弊端,医生依靠自己手中的处方权,垄断经营药品。
“虚高药价简直就是对百姓的生吞活剥。”卫生部副部长高强对药价虚高问题深恶痛绝,他表示,年内要拿出整治办法,有效解决药价虚高问题,这让我们备感欣慰。愿医药暴利的“坚冰”能被早日打破,愿明年“两会”期间,药价虚高不再是热门议题。(张晓芳)
热闹的专家门诊是否“货真价实”
看专家门诊,犹如挤在大甩卖日子里的超市,比肩接踵的情形让很多患者望而生畏,更使人们怀疑起专家治疗是否“货真价实”?
早晨8时多,银川市兴庆区某医院一位儿科专家前患者如云,孩子的啼哭声和大人的安慰语交织在一起。很多家长为了让被病痛折磨的孩子早日康复,专门花钱花时间挂了专家门诊。一位李姓家长说:“我们早晨7时多就赶过来了,但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排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看上。”与门口家长急躁的情绪相对应,里面的专家动作更是异常迅速。“有什么症状?”“听下心跳。”“孩子哪儿不舒服?”一番看舌苔、听胸部、问病状后,专家埋头开起了药方。急于知道病情的家长连忙追问,专家简单地说:“孩子肺有点发炎,打几天吊针,好了,去拿药吧。”而当家长进一步询问如何用药时,专家已经不耐烦地开始为下一个病人诊断了。整个治疗时间只有3分钟,而家长和得病的孩子却等了2个多小时。
下午4时多,位于解放街一家医院的中医专家门诊前,慕名而来的患者络绎不绝。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也许是因为患者太多,专家只用十几秒钟询问病情、号脉,接着就边开处方,边三言两语地向病人解说病情以及如何吃药等。由于中医的博大精深,没有时间进一步咨询的病人们就只有在懵懂中领药、吃药,至于病情、病理却是一无所知。而治疗是否有效,专家的回答是:“你先去吃,如果病还不见好,你再来。”
每个患者都希望尽快除去病痛,更对专家寄予了莫大信任。但是,面对如此专家诊疗,一位孩子母亲无奈而担忧地说:“看着生病的孩子,哪个父母不心疼,这样的专家诊疗,真不知道孩子的病能不能好利索。”为此,很多群众表示不满,大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某医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行政人员解释道,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患者,专家的数量及精力都是有限的,医院暂时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尽可能地满足患者的就医要求。(本报记者杨超)
住院生孩子:一个字“贵”
到医院看病贵,这是很多人的切身体会,而在医院生孩子要花多少钱呢?从记者近日的调查来看,还是一个字:贵。
贺先生最近刚做了爸爸,满心的欢喜还挂在脸上,但随之而来的高昂接生费用却让他的喜悦打了折。贺先生的爱人在银川市一家知名妇产医院做剖腹产生下一个小女孩,住院一个星期,已经花了近5000元。正准备收拾东西出院的贺先生感叹道:“我的孩子已经不止‘千金’了,不说以后,单就出生这一块,花了我近5个月的工资。”其实不仅仅是贺先生,记者在银川市几家医院的产科采访时,不管是产妇,还是她们的家属,都觉得现在住院生孩子太贵。据银川市妇幼保健院一位妇产科医生介绍,如果待产时间不长的产妇,顺产要花1500元左右,如果是剖腹产,会达到4000多元,这还是在不出现并发症的情况下,如果有并发症,花钱就很难说了。其实很多人把生孩子当成家里的大喜事,花几个钱也不会太在意,但有时候钱花得不明不白,就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以贺先生为例,他爱人入住的医院发给他一个住院费用查询卡,他只管向卡里充钱,想去查询又不太懂机器的操作,要医院打出一个费用明细账单,他也不明白上面形形色色的费用名录到底都是哪些服务。虽说医院已经把收费都透明了,但到底这些收费合不合理,他还是持怀疑态度。
记者在某医院挂出的产科收费一览表中看到,从正常的接生费到护理费、操作费,各种各样的收费项目高达几十项。一位业内人士告诉记者,其实不仅仅是明示的这些收费名录,一些医院还会给产妇添加一些收费项目。一般来说,这些收费项目很多都是个人挂靠在医院的服务项目,比如给婴儿提供服装、制作胎毛笔等,虽然不是强制的,但还是有很多产妇接受了这些服务,这无形中又增加了一笔不小的生育费用。(本报记者陈尚营)
百姓怕看病 看病怕挨宰
“没啥不能没钱,有啥都不能有病。”这虽然是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俗语,但是治个小小的感冒就要花去好几百块钱,老百姓确实被高额药费吓着了。
何先生是银川市一家酒厂的代理商,今年临到春节时,突然感到头疼欲裂,喉咙肿痛,他立刻到银川市某医院急诊科就诊。医生二话不说就给他开了许多标榜是最新的消炎药和感冒药,一下子就花去180多元,医生还说3天后保证药到病除。为了过个健康的春节,何先生一咬牙又打吊针,又吃药,结果3天后感冒非但没好,病情反而加重了。于是他只好到离家不远的兴庆区永康南巷新宁社区卫生服务站打了3天的青霉素和柴胡,仅花了70多元病就好了。为此,何先生感慨地说:“以后生病真的是不敢再去医院了,治个小小的感冒就花了我180多块,花钱不说,重要的是还治不了病。”
在银川市某医院急诊室,陪老伴来看病的银川市拖拉机厂退休职工蔡大爷告诉记者:“我老伴心脏不好,前天来看病,医生先让化验血脂血糖,然后又做心电图,两项化验检查就花了58.60元。今天来看病,医生又给开了这么多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像辛伐他汀片、尼群地平片等新药,没办法还得掏139元。”蔡大爷发愁地说:“现在上医院看病,大夫就爱开些新药、贵药,真的让我们这些退休工资很低的老年人无法承受。”
不光城里人害怕上医院看病,只要一提到上大医院治病,农民兄弟们更是望而却步。在宁夏某医院门诊楼,刚刚看病出来的永宁县望洪镇增岗村5队农民袁凤英告诉记者,“我就是咳嗽时胸口有些疼,刚才医生先是让我照X光,然后又让我验血,最后说必须要做什么CT,我说钱不够,医生就给我开了这么一大堆药,花了192元,说是回去先吃着,不行再来。我是个农民,辛苦1年,农田里的收入也就刚刚吃饱肚子。而我们农民又没有医疗保险,一般有病就是先挺着,严重了再到乡镇医院打几天吊针。实在好不了,才去大医院看病,可是像这样的看法,以后哪还敢再来呀?”
记者在几天的采访中了解到,目前,一部分群众感到身体不适时并不上医院,而是仅凭自己和他人以往的经验到药店买药吃药,自我治疗,但是能否准确地治疗疾病,大家心里没谱。(本报记者王海英实习生
官建华)
“人性化”服务岂能成为贴在墙上的口号
如今到医院,我们发现医护人员过去可能存在的冷漠、拖沓等现象已改善了许多,但医院对病人提供的“一切以病人为中心”的人性化医疗服务是不是已经尽善尽美了呢?记者采访了一些正在医院就医的病人。
“我们并不能真正享受到招牌上所写的服务与照顾,‘人性化’成了贴在墙上的口号,让我们很无奈。”面对记者的询问,余女士一古脑儿道出尴尬。
今年元月下旬,余女士身体不适进行妇科检查。在银川市某医院,医生对如何保护病人隐私毫不留意。余女士说,她在实习生的指导下缓缓褪去衣裤,医生进来见状张口就道:“怎么还磨磨蹭蹭的,快点,多少病人都在等着呢。”在检查中,当余女士请求轻点时,医生又说:“都到这份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来看病的,怕疼别上医院。”让余女士更加难以忍受的是,整个检查中,医生旁边始终站着两个实习生,医生边检查边对他们讲解。一场检查下来,余女士羞愤交加,她躺在检查床上简直像在医学院里上演示课,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事实上,余女士的个案并不是孤例。在我们平时走入医院时,总是发生或多或少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夜间带朋友去看急诊的小李在严格的制度下撞了个软钉子。晚上11点多,小李的朋友突然肚子疼,他们来到急诊室就诊,谁知挂号在前楼,诊断在后楼,取药又在前楼,他背着朋友在前楼后楼跑得满头大汗,而医生却说:“这是院方的规定,不能随意改变。”小李哭笑不得:“医院的设计究竟是为方便谁而设计的?!”
记得一位哲人说过:“世界上最近的距离是从嘴到手,最远的距离是从说到做。”对于医院倡导的“人性化”服务,在细节方面,还和原始的初衷背离太远。(本报记者高莉)
个体门诊药价不一 进药渠道存在隐患
近日,记者走访了银川市兴庆区、金凤区、西夏区多个个体诊所发现,同一种药,各个门诊标价不一。药品价格究竟受谁控制,消费者是一头雾水。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同样的药品每个个体诊所价格都不一样,尤其是消炎药品价格浮动最大。就拿先锋霉素(第5代)针剂加病毒唑注射来说,位于银川市兴庆区清河北街的新华诊所每针5.40元,金凤区满城南街的宏安诊所每针6.00元,而北京中路的天恩诊所每针则为3.80元。其它常用药品,特别是感康、快克、氨基酸等,价格差别很大。刚从金风区北京中路天恩诊所看病出来的王先生纳闷地告诉记者,他这次得感冒诊所给他开了一盒感康才花了10元。而上次感冒,在不远的满城南街一诊所看,同样是一盒感康却花了12元。王先生担心地说:“是价格低的药品有问题呢,还是诊所虚高定价,在个体诊所看病就是不放心。”在银川市第二人民医院就诊的姜先生告诉记者,就是因为对个体诊所的药品质量和价格不放心,所以再不方便他都要去公立医院。
面对消费者的质疑,银川市卫生局有关负责人对记者说,物价部门对个体门诊药价的规定是放开的,原则上由各门诊自己定,但不能超过物价局规定的限价,而且必须明码标价。至于个体门诊为什么同一药品价格差别如此之大,决定因素是进药渠道不同。银川市的个体门诊只有少数从卫生部门规定的主渠道进药,如银川市新药特药商店、银川市药材公司等药品质量可靠的单位,大部分门诊还是通过厂家或各药品代理商等五花八门渠道进药,所以造成药价不一。
按理说,药品价格本应由产品的实际生产成本加上药厂、批发公司和医院、药店的合理利润构成。但在利益驱动下,有关部门基本是按药厂自己提供的申报资料来核定药价,结果形成‘虚高’药价。记者认为只要从源头上加以治理,药品合理价格不难确定。(本报记者王海英实习生
官建华):病人应获得的权利
病人应获得医治权;病人在接受治疗过程中,应获得拒绝使用昂贵进口药物、保健饮品代替药物的使用权;发生医疗事故时,病人应获得上诉和索赔权;病人受到医院或医务工作者刁难、歧视时享有申诉权;病人应获得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病情如何的知情权;极度困难、无依无靠、残疾人、老人、弃婴等病人,应获得社会同情及治疗权;病人应获得自己做各种检查拍片时的底片保存权;住院(门诊)病人应获得知道使用什么贵重药物的知情权;病人饮食应获得营养师提供的营养知道权;昏迷、失血过多、生命垂危的病人应获得抢救权;病人应获得他人捐赠器官、输血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