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漫笔

　　闵良臣

　　几十年前有一句耳熟能详的话这一会儿又记起来了，这就是：革命工作没有贵贱之分，我们都是人民的勤务员。如此说来，一名公务员或一名公仆，不论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他都只应该勤勤恳恳、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为纳税人做事。

　　社会在变，时代在变，似乎“位置”也在变，以至于现在给人们一个印象，仿佛有些“位置”就是“坐”不得，一坐上去，就要受腐蚀，甚至会成为“腐败分子”。特别是在这次毕玉玺案的一审判决后，人们对“位置说”越发笃信不疑。有一位网友在帖子中甚至这样讲：“如果说贪污受贿收取不义之财是腐败的话，腐败分子确实很多，而我们的有些‘位置’——如车管所所长、交通局局长等，就是犯罪的位置。”

　　地球是否有可能成为一个“大村庄”，且不去管他，但这个地球上人类的本质大体相同，却是毋庸置疑的。国外的人们认为：“总统是靠不住的。”因此，即便是贵为一国之尊，也还是要对其进行监督，他也必须接受监督，否则，那总统的位置也未必不是犯罪的“位置”。如此说来，我们这儿一些官员的位置因为难以监督成了“滋生腐败”的“温床”成了“犯罪的位置”，也就不仅不难理解，反而像是“顺理成章”了。

　　现在的问题是，人家认识到总统是靠不住的，就努力创造条件，依靠种种行之有效的法律制度来对总统的位置进行“掣肘”，而我们那些比总统屁股下面要小得多的位置，却是“山高皇帝远”，为所欲为，一人说了算，或说不能对其进行有效的监督。如此这般，才让那些位置变成了犯罪的位置。这就不能不令我们反思。笔者曾写过一则短文，题为《后天教养》，对我们有些人成为腐败分子很是“不解”。比如有人从技术员到做小官到做大官到做高官，做到最后，不是成为人民的功臣，反而成了人民的罪人。有人学来学去，学了几十年，其中包括社会推出一个又一个学习的榜样，不是越学越好，反而竟是越学越坏，越学越糟，最后下了地狱。我始终没弄明白，是“位置”本身有毛病，还是这个社会对一些“位置”的监督出了毛病？

　　现在我们有不少大官小官的“位置”，似乎谁都能去做，而只要一坐上去，要不了多久，就成了又一个“腐败分子”。这一点，因腐败已经成了阶下囚的吉林省白山市原政协副主席、白山市统战部部长李铁成“分析”得很精辟。在他任吉林省比较贫困的靖宇县县委书记时，那些来向他行贿买官的人并不是要把钱一定送给他李铁成，而是因为他坐的这个位置，也就是说那些买官者不是要向李铁成行贿而是在向李铁成坐的那个位置行贿。对此，李铁成在《悔过书》中写道：“这钱是送给县委书记的，不是送给李铁成的，换成孙铁成，他们也照样送。我调任白山市任政协副主席、统战部长以后，职务虽然升了，但由于失去了县委书记的权力，原来的下级干部却再也没有给我送钱的了。”

　　这就只能说明，我们对权力的位置不能进行有效的监督，甚至事实上就根本没有监督。就这一点而言，有不少腐败分子死到临头所坦言的若能有有效的监督，他们也不至于走向这不归路，不能不承认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