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恒 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印尼苏门答腊岛以西的尼亚斯岛28日深夜遭受里氏8.5级地震袭击，目前已至少造成430人死亡。由于受灾地区基础设施损毁严重和天气恶劣，29日夜，各类援助物资和人员还未能及时抵达受灾最严重的古农斯托利。

　　灾民们一边用双手挖掘被埋在瓦砾下的幸存者和尸体，一边秉烛熬过又一个痛苦的夜晚。

　　城市被毁

　　更多人埋在瓦砾堆下

　　达托托·曼德拉的棕色眼睛没有光泽，布满血丝，那是哭泣一天留下的痕迹。这个夜晚，他决定像往常一样在妻子身边度过，然后明天一早将她埋葬。在他的家族里，还有3名亲人死于地震。

　　"我对我的孩子们说什么呢？"曼德拉说，"我不能面对它，我对主的信仰正帮我捱过难关。"马德里55岁，是一家餐馆老板，也是一个基督徒。

　　与印尼大部分地方不同，尼亚斯岛居民大多信奉基督教。所以，灾后的教堂就成了避难与诀别的场所。当然，大多数教堂在地震中也坍塌了。在美联社电视画面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座教堂的塔尖横在路中。

　　曼德拉的妻子包裹着白布，与其他20名遇难者的遗体一起放在古农斯托利圣玛丽教堂外，烛光在他们的身旁跳动，更多的尸体还在不断送来。

　　在这次地震中，尼亚斯岛的沿海渔村和乡村伤亡并不严重，最惨的就是岛上第一大城市古农斯托利。那里至少30％的建筑都已被毁，印尼救援机构说，很多人恐怕还被埋在瓦砾之下。

　　救援来迟

　　一天才运走17名伤员

　　地震发生后，尼亚斯岛附近地区就一直乌云密布，恶劣的天气状况导致救援人员不得不在当天早晨一度返回驻地待命。由于能见度只有400米，救援直升机和其他飞机在震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能抵达尼亚斯岛，救援工作因此一度受阻。

　　古农斯托利城中的一处球场已经被开辟成紧急救援中心，同时还是救援直升机的起降场。震后最早一架救援飞机18个小时之后才抵达。直到日落时分，救援人员和物资都严重短缺，救援飞机一降落，就被一群当地居民团团围住。

　　救援人员的动作相当麻利，但球场上的伤员太多了，呻吟之声此起彼伏。

　　"太疼了，太疼了，"10岁的马兰都·拉古斯叫着，医生正在处理他额头上的伤，全是血。

　　十几名伤势严重的伤员躺在门板上，等着救援直升机的到来送他们去苏门答腊的医院救治。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官方消息说，29日一天，只有17名伤员被送走。

　　缺医少药

　　"没有医生看过我们"

　　其实，比较起来球场的情形还算好的。在古农斯托利城中靠近市长官邸处设立的一个临时避难中心内，人们纷纷抱怨缺医少药，伤者只能咬牙忍耐。

　　"我们没有收到任何东西，没有药，没有食品。从来没有医生来看过我们，我们非常需要医生。"29岁的大米贩子里扎尔·丹戎说。

　　9岁的阿里亚迪被倒塌的房子埋了好几个小时，她的头破了而且肿胀着，下肢骨折，虽然意识还清楚，但已无法动弹。

　　除了医药，搜救人员也还没有到位。由于缺乏大型挖掘机器，幸存者们只能在冒着烟的瓦砾堆上用双手和小工具挖掘，寻找自己的亲人，大块倒塌的水泥板和电线杆使得他们的努力看来相当徒劳。

　　入夜之后，大多数人停止了工作。他们大多拿在蜡烛在街上过夜。现在，即便自己的房子没有倒塌，谁又敢住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