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万中国姑娘应试空军女飞行员——目击空军选拔第8批女飞行员
文／连毅 李英华 本报记者 谭洁图／崔文斌
○背景聚焦○
“中国空军开始招第8批女飞行员了！”这消息自今年1月份就在全国传开。随即，空军招飞局在辽宁、河北、山西、陕西、甘肃、山东、河南、江苏、浙江、湖北、湖南、四川12个省设立了100多个招飞工作站，对应届女高中毕业生进行报名推荐、预选初检。
“报名盛况空前！”来自空军招飞局的消息说，此次共有15万人报名参加招飞，而实际招收的人数只有30人，两者之比为5000︰1。报名的盛况使人高兴地看到了年轻姑娘们的报国热情。尽管她们多数人难遂飞向蓝天之梦，但勇敢应征本身就是一种精神的闪耀，就是一次可贵的人生收获。
3月7日~4月12日,招收第8批女飞行员的全面检测工作在12个省展开。记者这里记述的是在空军招飞局济南选拔中心的所见所闻。
3月29日，来自山东、河南经过初检合格的66名女高中生走进了空军招飞局济南选拔中心。她们将在这里接受为期3天的身体和心理品质全面检测。五彩斑斓的飞天梦从这里起航。
身体检测要过140关
140道苛刻的体检项目成为横亘在姑娘们面前的一道道险峰。记者来到最具招飞特色、也最难受的转椅检测项目前。只见清秀的女孩郭丽娜坐上转椅，突然间转椅上下左右大辐度旋转起来，她的头也随着提示音不时地左右摇摆。90秒的旋转结束后，脸色煞白的她慢慢睁开眼，笑着说：“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天旋地转。可我感觉很好！”
“电测听”也是招飞独有的检测项目。姑娘们要坐在一个玻璃房间里，戴上耳机，听高中低各种频率的声音并迅速应答。唐传秀医师说，这个项目是适应空中通信的需要而开设的。由于现在的孩子常爱戴上耳机听些音乐什么的，鼓膜长期受到刺激，导致这一项目的淘汰率高达10%。
在嗅觉检测处，乔鹏欣拿起一个装着航油的小瓶，轻松过了关。这个项目是检测姑娘们的嗅觉是否适应飞机上各种各样的气味。
一般体检常有的项目在招飞中也格外严格。在视力检测处，摆在眼前的是与平时不同的C型视力检测表。每个视标有8个方向，大大增加了难度。女高中生王玺却毫不慌张，干净利索地用手势回答提问。在心电图室，记者看到，姑娘们要做十几个连续下蹲动作后才能接受检测。在生化室，一台价值80万元的检测仪映入记者眼帘。它的辨别率是一般机器的数倍，进行血液等化验时，即使有万分之一的不合格也会被敏锐地捕捉到。
检测中的单项淘汰极其残酷，只要有一项不合格便被淘汰。体检由经验丰富的临床医师进行。身体有一项不合格，就必须由另一名医生再检测一遍。两人同时签字后再转到科主任处把关，最后汇总到主检医师处复查并加以综合把握。“要尽量避免误诊，力求准确。”白发苍苍的主检医师尚申堂说。
“我再拉拉单杠，胳膊还会长的。”一名因臂长不合格的女孩对体检队长张卫兵软缠硬磨起来。随后，她被带去复查，但还是差了一点点。“座椅向前调一下不可以吗？”她企求地望着张队长。“飞机座椅是固定的。”张队长和蔼地说，“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回去好好读书，祝你考上好大学。”
“淘汰”一词在这里是被禁用的，因为那太“硬”，怕会伤了姑娘们那美丽的梦。今天，这样委婉的拒绝张队长不知耐心地说了多少遍。“她们大多是独生女，却勇敢地选择坚强。这些孩子了不起！”张队长用怜爱的目光望着离开选拔中心的女孩说。
心品检测寓于游戏之中
3月31日，心理品质的检测开始。站在心品检测的3个平台前，空军招飞局济南选拔中心的潘汝山主任向记者介绍，由于飞行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高度统一、风险性很强的特殊职业，飞行员必须具备优异的心理品质。近年来，招飞选拔日益重视心理品质的检测。
“你看，这都是近年来我国自主研发的科技含量很高的心品检测系统。”潘主任接着说，“检测人员也都是具有数十年飞行经历的特级飞行员。”
进入一平台记者看到，姑娘们正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紧张答题。检测人员介绍，该平台主要检测学生的基本能力、情绪稳定性、飞行动机等内容，考察学生的智力水平、性格特点和飞行兴趣等特征。一般来讲，学习成绩较好的姑娘会得到较高的分数。
随即，姑娘们转入二平台的检测。在一个个类似模拟驾驶舱的座位里，手握操纵杆的姑娘被要求用最短的时间寻找、锁定并击中“敌机”。“这与飞行过程相仿，又类似电子游戏。”毕业于北师大心理系的检测员姜宏说，“这主要是检测注意力分配与转移等飞行特殊能力。”
“是不是经常玩电子游戏的学生分值会高一些呢？”记者问。“有这个可能。”姜宏回答，“不过，在正式检测前，姑娘们还要做15项练习。这样一来，大家便站在公平的起跑线上了。”
三平台的检测马上开始。分别换上红蓝背心的姑娘们按颜色和数字大小排成两列接受室外活动观察。模仿体操、转向跑、跳绳、带球上篮、跳木马，姑娘们在愉快的室外游戏中开始了检测。
在她们的前面，十几位专家站成一排，手捧检测表认真地观察。记者发现，自己的观察与专家的打分似乎有些差别。“为什么这个女孩球投中了给的分却低，那个姑娘绳跳得慢分却很高呢？”记者不解地问。“室外活动观察主要是对学生的接受能力、动作反应、协调性等方面进行考察。动作好坏无关紧要，关键是看她是否具备飞行潜质。”一位教授笑答，“比如带球上篮是检测反应能力，能否投中并不重要；跳绳则是要在转体180度、360度中检测其协调性，跳得快慢也不是观察的重点；至于跳木马，只要敢跳即可，因为这检测的是敢为的精神。”
气喘吁吁的姑娘们换装后马上进入室内接受面谈检测。在这一项，专家将对姑娘们进行飞行动机、性格、意识、情绪等方面的信息收集。
“这一环节更像是静态的游戏，很适合女孩们做。”具有40年飞行经验、曾在杨利伟当年所在飞行院校执教的刘建华大校说。摆在姑娘们面前的是一张“目视跟踪曲线图”。十几条曲线密密麻麻地交叉在一起。她们要在最短时间内，仅靠目视在迷宫般的图中找出曲线的头和尾。随后，她们又被要求把一堆黑白相间的积木在一分钟内摆成图中所示的形状和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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