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会唱《我爱北京天安门》起,北京就是我儿时心中向往的圣地。从了解中国近代史的第一天起,关于北京我就牢牢地记住了两个地名:天安门、圆明园。在我心中,它们是新旧中国的对比、是光荣与耻辱的象征。
1988年,金秋十月,还是学生的我怀着虔诚的心来到北京,去了我心中向往已久的两个圣地。中南海东侧的天安门前,我感受到了作为一个中国人的骄傲与自豪。
日落时分,我来到荒凉的圆明园,远处枯枝上偶尔的寒鸦声声让我心紧。当我看到那人烟了了、草木凄戚、残墙断壁的园景时,100年前的烈火仿佛包围着我,那一刻,我的心灵真切地触摸到了那个神圣的词汇———爱国。
那时的圆明园,与我心中想象的一致……
14年后的2002年,5月初,我在家乡西藏辞去工作,来到北京寻求人生事业新的起点。一下火车,我无暇观赏现代化的北京,仍是怀着虔诚的心直奔14年前的那两个圣地。在红旗飘扬、人群拥挤的天安门广场,猎猎红旗、庄严的护卫兵、伟岸的天安门城楼和欢乐的广场,让我深切体会到共和国的强大与稳定。
午后,我来到了圆明园。
远远望去,圆明园门前彩旗飞舞,及至进入园内,再也找寻不到昔日圆明园的荒芜、凄凉与满目残垣。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还有那十元钱一人、十五俩人的祥子车,使我再也感受不到那满腔的愤怒。我茫然不解,在我意识深处,这里应该是一个十分肃穆的地方,我迷失在了这“繁荣”的圆明园中。当我来到大水法及圆明园遗址处时,面对修缮一新、被各种大小围墙、栅栏分割开来的遗址,我再也找不到心中那份久久向往的感觉了———圆明园怎么了?我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忧虑,甚至是恐惧:于这岁月的渐渐销蚀,于这人为破坏的延深加剧,十年二十年后,我们的孩子们是否会把这里当做一个“迪斯尼”式的游乐园?他们还知道八国联军吗?他们还能像父辈们一样从中吸取一种力量吗?
与天安门、故宫等相比,在圆明园里,我少有看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或许他们不愿看到一些情景,可我们自己难道也要忘记过去吗?我真怀疑,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天安门广场上看到售票处。
□王志鹰(北京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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