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2月,82岁的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教授与28岁的广东外语外贸大学高级英语翻译专业硕士研究生翁帆登记结婚,引起全国关注。几个月来,婚后的杨翁夫妇深居简出,甚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日前,在一名多年好友的多次劝说下,翁帆在她和杨振宁教授清华大学的家里,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让我们有机会走进他们的婚后生活。
精致到细节的生活
他们的生活甚至比我们身边很多人还简单,但一些小小的细节,可以构成生活的全部快乐
在采访开始前,记者一直在想象翁帆婚后的生活:是不是经常出入于社会名流的生活圈子中,是不是完全不再是一名即将于今年毕业的硕士研究生?
翁帆微笑着否认了记者的这些疑问。她介绍,不管外界如何评说,她一直处于平静的状态之中,目前大部分时间还是交给即将完成的硕士论文。她的生活,甚至比我们身边很多人还简单。翁帆坦言,作息的规律性是她婚后最大的变化,而她的作息时间也与先生一致,每天白天先生去上班,她在家里准备毕业论文,晚上和先生一起听听音乐,聊聊天,享受那种温馨的感觉,她也非常享受这种规律性的生活。
翁帆和杨振宁教授都喜欢古典音乐,一旦两人有时间坐下来,都会打开音响。卧室里有一张小小的双人布艺沙发,这是他们婚后买的第一件家具,杨振宁教授称之为“love seat”。当时为了买张合适的沙发逛了很多家居城,因为他们希望沙发不要太大,刚好让两人紧挨着坐下来,逛了几天才找到这张大小合适的沙发。晚餐后,两人经常偎依着坐在这张沙发上,看碟,听歌。在他们的生活中,一些小小的细节,可以构成生活的全部快乐。
记者采访时,刚好有一家编织毛毯的公司将她订购的挂毯送来,挂毯的款式,是梵高的著名画作《向日葵》。翁帆说,他们一直想给卧室的墙上挂上一幅画,但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合适的,后来她与先生商量后,决定请一家编织毛毯的公司按《向日葵》的样式编成一面挂毯挂在墙上。为了这张挂毯,先生还特意咨询了一下:这样做会不会侵犯画家的版权?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才订制。
幸福就在执手之间
有人觉得她的生活过于简单,但她觉得每天只要有先生相伴,就已经很温馨很满足了
结婚后的翁帆,每次随杨振宁教授出现在公众面前,总会引来众人的关注。有一些场合,她还必须让自己成为主角,站在公众的面前。
今年春节期间,翁帆和杨振宁教授出席香港中文大学师生茶话会。不会讲粤语的杨振宁请翁帆用粤语作一次讲话,翁帆在会上说道,“去年,我与杨先生在十年之后重逢,见面之前我还担心:杨先生是不是需要别人扶着走路,但是见面后才发现,原来杨先生走路的速度比我还快;现在两人经常一起看影碟,但我发现,杨先生其实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聪明,有时候他对剧情的理解还比我慢……”
那一次发言,是她第一次在公众面前讲话。有位当时在场的香港中文大学学生说,翁帆不是一个外交家,但她的讲话一下子拉近了她与场内人的距离。另一句评价则来自她的先生。杨振宁教授说过,翁帆一向不怕权贵。就是这一种性格,令她无论与什么人相处,都不卑不亢,泰然自若。
翁帆说,她不是很喜欢交际的人,甚至觉得自己并不善于交际。她的朋友多数是从小一起读书一起长大的,一般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拥有一个贴心的好友。虽然现在经常出入各种社交场合,也结识了很多名人,但她还没有试过主动去认识新朋友。有些人觉得她的生活过于简单,但她觉得,每天只要有先生相伴一起,就已经很温馨,很满足了。
采访时,她还播放了一张杨振宁教授精心编辑的录像带。音乐响起,两人相识到相恋的生活片断全部展现在眼前。相识的时候,是在汕头大学里那张大家熟悉的黑白照片,之后,是十年后重逢时的情形和去年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
翁帆和杨振宁教授早已熟悉了这张带子的全部内容,但是重新观看时,两人的手还是很自然地握在一起。这令记者想起了年初杨振宁教授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说的话:“我相信我们这次结合,最后大家会认为是绝对美好的。不管现在别人怎么讲,过了三十年以后、四十年以后,大家一定会认为我们的结合是一段美丽的浪漫史。”
和翁帆面对面
记者(以下简称记):我听你的朋友说,去年网上开始传播你与杨教授订婚的那一天,你却睡了个很好的午觉。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没受一点影响吗?
翁帆(以下简称翁):那天我确实睡了午觉。其实,那几天我一直很忙,也很累,当时我觉得,如果继续这样子下去,我肯定会累坏的。我想我得休息一下,于是,我睡了午觉,睡得很沉。我没有想过我这是淡定还是什么,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记:这段时间你和先生的一举一动常受人关注,还常常有人偷拍你们的照片,现在你似乎成为一个公众人物,会不会很不习惯?
翁:一般来说,我们一起出现的时候,常常会被别人认出来,还有人会偷偷拿相机对着我们拍照。还好,大部分人都不会打扰我们,对我们也很友好,所以我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感觉。
记:婚后的生活肯定有很多变化,你觉得自己最明显的变化是什么?
翁:我记得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思想方面还比较西化,比如以前我喜欢用英语进行思考,有英语的思维方式,并且如果遇到一个多年没有见面的好朋友,我可能会热情地拥抱她。但是我现在反而是用中文来思考,前几天有个朋友来看我,送她走的时候我想过要拥抱一下,最后突然觉得有点害羞,就只是挥挥手而已。婚后是有很多变化,但是这种变化让我觉得最有意思——以前我在一个偏僻的小城时,思想很西化;而现在我嫁给一个美籍华人,却更加中国化了。
回到中国是我先生多年的愿望,所以我们住的地方,叫“归根居”。我先生还说过一句话,他说,“与翁帆结婚后,我在中国的根就更深了。”如果说这是一种变化,那我相信我们都愿意有这样的变化。
本报记者 宁瑜 图片由翁帆女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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