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于银川市兴庆区凯达酒店对面的银川市劳动力市场门外及南门汽车站附近,每天清晨都会看到数以千计的农民工从四面八方拥到这里,寻找工作。他们或坐或立,拿着简单的工具,一见用工者就围上去,被点到的高兴地收拾东西跟着走人,没有点到的则沮丧地回到原地继续漫长的等待。
相对于各类职业介绍所,农民工似乎更乐意来这里,因为在这里找活干可以省却在他们看来相当昂贵的中介费。近年来,随着劳动力市场用工数量的不断扩大,许多职业介绍所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由于劳动力市场的不规范,导致许多黑职介鱼目混珠,他们打着职业介绍所的大旗却从事着以坑、蒙、骗等手段套取农民工血汗钱的勾当。这些黑职介“信用缺失症”的滋生蔓延严重影响到许多正规职业介绍所的声誉,深受其害的农民工更是谈职介色变。
记者在采访中,当问及农民工们为什么不去正规职业介绍所时,他们的答案惊人地相似:“那都是骗人的,交了费就不给找工作了……”一位来自固原三营的农民工怕记者不相信,立即从裤兜里掏出一大叠职业介绍所的名片说:“你到这些地方试试就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来自海原县的一个小伙子说起他被骗的经历:他在一家职介所交了50元的中介费后,老板说是让他卖文化用品,等到了工作岗位才发现,原来是让卖黄色书籍,“这种违法的事,我可不干。”小伙子气愤地说,50元也打了水漂。
这些受骗经历在农民工中传播着,一些正规的职业介绍机构为此也蒙上阴影。银川市劳动力市场的一位工作人员无奈地告诉记者,以欺骗手段谋取中介费的现象在许多不正规的职介所里已变得司空见惯,这些黑职介严重影响到正规职介所的生存,即便正规职介所打出诚信的招牌,在农民工的眼里,似乎也变得不真实。来自平罗的刘军说:“什么阳光工程,什么职业介绍机构免费赠送岗位,都是骗人的。”还一个劲儿地嘱咐记者,千万不要去职业介绍所找工作。
记者了解到,农民工之所以不愿意去职业介绍所,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成本问题。介绍费、交通费、电话费等等,农民工算得比谁都精。“去职业介绍机构,不是还要交钱吗?再说,能保证找到工作吗?”刘军不屑地说。他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从我住的小旅馆到附近最近的正规介绍所,来回2元的路费,这2元够我中午一顿饭了。说句实在话,那么豪华的职业介绍办公室,我看着心里都发怵。”刘军告诉记者,对于他们来说,不管在什么样的劳动力市场,所能找到的工作性质都差不多,工资水平无多大出入,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钱去找工作呢?
事实上,像南门汽车站附近自发的劳动力市场,没有介绍费、交通费(住在附近的旅舍)、低廉餐饮(周围有卖馒头包子的小吃摊)、不用复印各种证件、供需双方不用等待,农民工寻找工作的交易成本是最低的。对一些低层次的用人单位而言,他们的交易成本同样是最低的。自发的劳动力市场正好迎合了农民工的需求。所以,尽管政府有关部门创办的一些职介所服务不断强化、门槛一再降低,依然难以吸引更多打工者的目光。
当然,政府相关部门也应不断加大打击黑职介的力度,及早清除患有“信用缺失症”的黑职介,进一步净化用工市场,还劳动力市场一片蓝天。(本报记者杨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