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军瞄准了新一代轻型坦克的同时，士兵们则担心这样一支部队是否太软弱了。

　　肯塔基州诺克斯堡——美国陆军大口径火炮发出的重金属撞击声和扩音器中吼叫着的“TNT”爆炸专长组成了一曲毁灭交响曲。155毫米大口径榴弹炮弹在远处的山坡上掘出一个个弹坑。从“布雷德利”步兵战车上发射的线导导弹撕裂了旧式坦克的躯壳。“阿帕奇”攻击直升机发射的火箭弹横射着草丛。在没有战争的今天，这里的联合兵种实弹射击演习是美国陆军威力的气概的最好表现。再也没有陆军重型铁家伙M1A2型“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所表现出的力量了。当4辆该型坦克不断地发射着75磅重高爆炮弹击中目标时，空气也随着爆炸声而震荡。50码之外，每次震荡过后，总会引起一阵欢呼。演练结束后，一位装甲兵军官向观众吹嘘道：“拥有像M1A2这样的装备，美国陆军将能取得陆战的主动权。”（令美国陆军蒙羞的是——在伊拉克战场上，一辆M1A2型主战坦克被路边埋设的炸药掀飞了炮塔！坦克乘员的死伤情况我们不得而知。——编者注）

　　但愿在实战中如此。事实是，尽管这种70吨重的“艾布拉姆斯”坦克有过传奇的过去，但它确实是快速运输起来太大和太重了，以至于无法在未来几十年里满足五角大楼所要应付的冲突。这一切正近使美国陆军重新考虑其如何作战和如何设计新的轻型战斗系统。计划者希望它能替代重装甲庞然大物。“M1坦克正变得越来越逊色了。”詹姆斯·杜比克少将宣称。他是美国陆军所谓的“转换计划”的系列改革计划的主任。

　　然而，数十年来，美国陆军的战术最大的彻底检查确是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刻提出了出来。目前美国陆军已经为由于人员紧缺、训练水平下降和一大批任务所困扰。事实上，美国陆军正计划在2001年进行大幅度的训练机构削减，以满足陆军参谋长新关将军一年前提出的要求，即补充战斗部队的参谋职位。训练的压缩会扩大共和党领导人乔治W·布什和其民主党竞争者艾·戈尔之间关于战斗状态的分歧。

　　脆弱吗？许多士兵尽管意识到维和和其他现代任务的需要，但是也担心放弃坦克后将使他们在射击战斗中处于脆弱境地。“我们钻入这一钢铁巨兽里，我们是战无不胜的。”上士多纳德·诺尔曼说。他是诺克斯堡助理军士学校校长助理。“我不是最坏的凭价待估的伙计，我只是关注问题。”美国陆军领导的这种担心已经有数月之久了。这种变化，一位高级军官指出，“犹如一个经历着离婚的家庭。它带着所有人的感情内涵。”

　　然而，美国陆军的不混乱也许只是整个军队的一部分。国防专家一直在劝说五角大楼放弃冷战期间的武器装备，而采用新型高技术传感器，去发现和跟踪敌人，使用远程“智能”炸弹从远处甚至使用太空武器打击敌人。布什对这一辩论做出了补充。他说他将在规划未来军队时“越过一代技术”。据顾问称，戈尔同意加快军事革新，但觉得砍掉现有武器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许多国防专家同意布什的观点。例如，他们主张用无人飞机替代有人驾驶的战斗机，用小型隐型导弹舰艇替代大型航空母舰。“如果你认为陆军现在还无法放弃坦克，”保守的智襄团“新世纪美国计划”的汤姆·多纳利认为，“想一想空军放弃有人驾驶的战斗机。”

　　10年来，坦克的“大脚”一直是令陆军战略家难受的问题。“艾布拉姆斯”坦克是70年代设计而成的，主要是在欧洲平原上以炮火压制住苏联的坦克。在北约的东线，供高速行驶的公路和桥梁都得以加固，以保证这种“魔鬼机器”能快速投入战斗。而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则没有这样做。即使是在海湾战争中当美国地面部队击毁伊拉克上千辆坦克而自己只损失了18辆的情况下，战争的计划者也在担心。“如果我们必须开进巴格达，许多桥梁和道路也许不能承受我们的坦克。”诺克斯堡装甲兵中心主任B·B·贝尔少将说。现在俄罗斯和其他国家穿甲弹方面的改进会近使美国陆军增加“艾布拉姆斯”坦克的装甲和重量。“我们可以把装甲的重量增加到100吨，并将它陷入地球中心。”贝尔嘲笑说。

　　路障。在去年的对南斯拉夫的战争中，陆军计划者发现，把坦克从巴尔干开进科索沃将需要4个重型工程营作业4个月才能保证沿途10多个旅的运动。贝尔说：“我们要做什么的企图会一目了然了。”即使我们这样做了，一支“艾布拉姆斯”坦克部队，每一辆的重要都是CHEVY车的28倍，需要大量的油料和其他支援，对补给线的一次打击将瘫痪这支部队。其他选择同样也不漂亮。美国陆军考虑派遣第82空降师精锐部队到科索沃。伞兵们可在几天内抵达那里。但是只装备步枪，他们很可能在救助到来之前就被塞军的装甲部队给消灭。

　　在沉重和有威力和轻型装甲步兵之间，美国陆军发现它用其他方法把足够的打击力快速地役向战场。它可能会把轻型和重型部队结合起来，但是美国陆军庞大的师规模的战斗结构使其麻烦不少。相反，这一窘境已经使美国陆军重新修改了可以追溯到乔治·巴顿将军1944和1945年横扫欧洲的装甲兵战术。所以去年春天在路易斯堡，第2步兵师第3旅的士兵们开出了他们所有的75辆“艾布拉姆斯”坦克。DP中校指挥营在此仪式上接受了检阅。家属们来了，士兵们列队，坦克一辆接一辆地隆隆通过。当最后两辆驶过去后，士兵们敬礼。“这里充满了感情，”DP说：“作为一个坦克手，你会生活和呼吸着装甲战争。”不久，该旅接到了在大堆“代用品”车辆，它们是从加拿大或其他什么地方借来的。明年，他们将为“临时性装甲车”所替代，这是一种轻而小型的坦克。在未来5～10年内，美国陆军计划把其32个战斗旅中的8个改装成这样中型的部队，而后更激进的设计中，目前科学家们正在对此进行论证。

　　“中型装甲车”重量少于20吨，不像“艾布拉姆斯”，可用C-130型运输机运载。C-130型运输机是五角大楼拥有最多的运输机。如果美国陆军想实现能够把整个旅在96小时运抵世界任何地方的新目标，这一点是十分必要的。但是“中型装甲车”也将面临巨大的脆弱性：它也许不能抵御像火箭弹那样小型武器的爆炸。对坦克乘员来说，这是一种令人警觉的趋势。今天的坦克手觉得钻在“世兽”肚子里更保险些。他们的左右铭是：“下马之前就死去。”

　　这里或许可以改成“躲藏或死去”。在美国陆军一次模拟对付南斯拉夫的战争推演中，一支新型的“中型坦克”部队被敌人的火炮和埋伏在巴尔干地形中的伏兵撕成粉末。“战损比例是可悲的。”一位参加了此次推演的陆军军官这样说。每摧毁敌人1辆坦克，美方就损失1辆坦克。“我们的选择是10比1，或者更高一些。”这位军官说。

　　在路易斯堡士兵的工作之一就是找到克服这些不足的方法。“当我们寻问作战理论时，将军将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还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本杰明·H中尉说，他是第旅的一位侦察排长。“这就是为什么要把你送到林子里，去把答案找出来。”他们领导的焦虑给了部队一些新的改革或许能成功的信心。不同于过去10年里进行的试验，在这些试验中，美国陆军给每一位士兵发放数字化头盔、便携式计算机和其他还没有生产出来的小玩艺，另外一位排长说：“这一次有所不同。”“这里只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正在走向某一个地方。”

　　面对面。它也许是一要崎岖不平的道路，特别是对职业坦克手来说，他必须在活着的时候调整自己的生活。引进的许多转换场景之一是在路易斯堡设立的1个假设的第三世界村落，名字叫“阿萨格德”。当4名前坦克手步行村落进行“战斗会见”（陆军从当地居民搜集情报的新名词）时，愤怒的“村民”向他们表示的与通常站在坦克上所接受的尊重。一位纹身肌肉发达着衬依的年轻人与两位美国大兵交谈，而后试图从他们多用途腰带上抓下夜视仪。一位商人给另一位士兵一杯恶臭的果汁。由于担心把它倒掉会显示不尊重，士兵喝了下去。“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气氛。”在演习后的总结会上比尔·斯坦福德中士说：“通常作为一名坦克手，你只在城边上提供安全。”

　　然而，美国陆军已经决定活跃的情报是比一支坦克部队更具威力的武器。按常规理论，装甲部队要夺占一条宽而长的地形，防止不被发现的敌人的偷袭。现实中，控制这样多的地域需要大量的进攻部队和4～5倍的支援部队。

　　由于有了好的情报掌握，美国陆军相信它可以把部队分得更散，在敌人坦克部队打第一枪前打击它们，并且大幅度地减少支援战斗部队所需油料和补给的“尾巴”。例如，不再用扫除整个科索沃，计算机模型显示，一支拥有充分情报手段的部队能够把自己的部队集中于几个关键性领域中：自己的供给线、多个机场、一个或两个城市、塞族人集结部队的地方。一位美国陆军高级军官说：“我们不再对地形之间的东西感到担心，因为我们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但是这样完全的情报一直是几个世纪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狡猾的军队总想要找到躲藏、隐蔽自己和迷惑敌人的方法。例如，在科索沃战争中，塞族人把北约的空军部队引去炸数十个假坦克。但是美国陆军领导现在相信，十分强调地面士兵对情报的搜集和利用先进技术能够产生情报的突破性发展。这种情报突破将保证在坦克视距以外发现获取情报。

　　例如，美国陆军把第3旅的1个整营400人的部队从装甲打击部队改成了情报部队。这一部队人数几乎是常规旅侦察分队的5倍。他们的任务是隐蔽接敌和传送部队布防的数字化图片和计算机报告。其他情报资源，如卫星和“无人飞行器”在敌阵地上方盘旋，能够提供“普通的战场图片”。总态势图显示敌我的位置，将不断地更新和发送给各级指挥官。

　　信息将成为至关重要的武器，这一高地不仅要为战斗部队所准备，而且也为计算机工程师所保留。在路易斯堡，指挥官称一种概念为“机动网络”，旅的机动不再是获取最佳战斗阵位，而是把旅的指挥与控制车辆、无线电传输平台和其他计算机处理设备部署于最佳的传输和接收点上。这是一种令人难受的概念。“计算机网络连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1个连在建立这样的网络。”改革参谋长托尼·卡罗里斯上校说。

　　美国陆军还在试验其他理想性战斗技能。自内战以来，美军一直遵循着这样一条理论“机动接敌”，即寻找敌人并在发现敌人的地方开火。新型旅将必须与“智能者”作战。“我们将接敌，”第3旅侦察中队指挥官乔迪·佩特里少校说：“其结果只能是蹒跚着接近他们，而后遭受火力打击。”

　　由于新型战斗车辆在敌坦克面前不占有优势，它必须在远处开火，或者发动突袭。这是旅优势的信息变成杀手的原因。情报将助于部队设伏，这样便可以从侧面猛击像俄制T-72型坦克那样的敌对车辆，而避免了头对头的对抗。或者它还可能把目标数据传送给隐蔽在战线后方数英里处的导弹或火箭连。“你不会想站起来和进行一场常规作战。”诺克斯堡乘车战斗空间实验室的副主任戴维·埃斯蒂斯说。

　　什么会发挥作用？目前，美国陆军的改进将像碾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的欧洲第一代坦克那样。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发明了闪击战理论，即把坦克、飞机、步兵和其他战斗勇士混成一体。它帮助了数量占优势的部队碾过法国陆军。但是许多专家嘲笑道，成效不大的改革只能改变陆军的形象，而不能改变其能力。“这听起来不像是在进行战斗，而是在4天内进入阿尔巴尼亚。”华盛顿特区的思想库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执行主任安德鲁·克里平尼维奇说。克里平尼维奇认为，美国陆军应该仿效德国人的做法并进行多种部队的试验：一种用于城市战；一种用于在战线纵深处袭击敌部队；第三种是一种无后勤基地的部队，在敌从的导弹面前，这样的部队越来越脆弱。

　　由于生存依赖于信息，而不是大炮和厚厚的装甲，这同样引起了不少士兵的不安。新型旅“火力不足而且缺乏生存能力”。一位上校抱怨道。这反映出整个装甲部队的不安。“这只是些静止的装备，它们不能集中起重要的战斗力。”问题之一是，“我们更多地依赖于信息，从而使我们放弃了其他权力。”退役上校里克·辛雷希说。去年春天陆军演示时，他扮演了敌方指挥官。为了骗过陆军的情报专家，辛雷希把友方的传感器充满了信息，几乎所有信息都是错误的。美国陆军仍然获胜，但只是因为它们在大规模战区内快速地跳上了“旋转翼飞机”，一种还没有设计出来像直升机似的飞机。

　　令人不安的技术挑战不只是唯一的障碍。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实验表明，要快速地摧毁目标，低级别的部队必须拥有发射破坏性武器。但是在科索沃由于担心造成平民伤亡，决定都是在更高一层，而不是更低一层做出来的。例如，飞行员必须得到其指挥官的同意才能去轰炸他们认为是坦克或火炮的车辆。“我们也许必须给连长和军士们自己选定目标的权力，在科索沃战争中这些都是由将军们做的。”QV陆战队战斗实验室的参谋长GA上校认为，“要以这种方式工作社会化，其挑战性和技术一样大。”

　　当然，一支新型的陆军不会太便宜了。其他军种的领导人已经反对花大约700亿美元在未来10～20年内完成陆军的改革。除非国会和新政府向五角大楼注入新的预算开支，这样的帐单很快会与高价值的的项目，如F/A-22型战斗攻击机和联合攻击战斗机以及海军的新型航空母舰相矛盾。美国陆军领导人左右为难。“这样一个旅的战斗部队在合适的地形中不会有什么困难去对付顶部装甲的敌人。”转型主任D认为，“我愿意把这支部队送到朝鲜，装甲部队敢攻击它。我会用侦察营和反坦克分队设伏，所以装甲部队不会有什么机会。”他说，在科索沃也是这样。

　　像海湾地区那样的开阔沙漠会是更严峻的环境，因为在这里没有可利用的地形。美国陆军分析指出，中型坦克要82空降师1990年在对付伊拉克坦克屏障时更为有效，在紧张的几周里，82空降师一直站在伊拉克陆军和沙特阿拉伯之间。但是新型部队会受更重大的伤亡。美国陆军必须战斗的危险正在增加，直到2031年，冷战式的作战是为什么陆军计划保持规模缩小的装甲部队，这支部队叫做“梦之队”

　　“胜利武器”。美国陆军希望到它建成6～8个中型坦克旅的时候，一种新型高技术战争机器将使坦克的存在变得没有必要了。“未来战斗系统”将吸收“艾布拉姆斯”坦克和中型战斗车的特长，前者能抗击多种武器打击，而且火力也很强。后者则轻便而且机动性好。但是除了把所有这一切集中于一种底盘上，未来型战斗系统或许会是一种几个车辆的网络中心。1架侦察用的飞行器可收集目标数据，而后反它传给无人火箭和导弹发射器。1位控制人员可能在第三辆车内，该车位于后方线内，能保证所有武器系统的发射。

　　今年早些时候，美国陆军把仍处于理论阶段的系统从2025年移到了望2012年。这要有研究与发展合同，必须在2003年签订，这属于国防部标准的例行性节奏。但是技术制约是巨大的，它也是老兵们怀疑的笑料。10年中，需要在装甲领域保护战斗车辆抗击任何穿甲弹需要革命性装甲技术。其中概念之一是“主动式装甲”，该装甲能够感觉到正在飞来的炮弹，而后一个保护区域，使武器失灵，这一切只在于秒钟内完成。美国陆军还将试验陶瓷和其他高技术材料。但愿目前为止，试验仍处于停步不前状态。尽管20吨迷你坦克能够抗击高速飞行的穿甲弹的打击，但事件本身便能把车辆向下移动500英尺。这一试验的结果是一种尚存在的胜利平台。使用他们都没有见过的武器。这预示着战胜下一个敌人，它必须把握好谁是朋友。这显示出，在美国陆军打败另外一支陆军的同时，它必须战胜其自己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