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学生来了,中年的老毕业生来了,头发花白的同事也以学生的身份来了……昨天,近400人赶到设在北京大学法学楼的灵堂,与费孝通教授道别。29日,遗体告别仪式会在八宝山举行。
◆学生:留恋却不悲戚
灵堂外守着3位法学系的本科生,满脸严肃,但没有悲戚。灵堂上挂着费老的遗像,脸上挂着微笑。灵堂里因为放着两排花篮而充溢着淡淡的香气,遗像下的青松里斜靠着一枝白色的菊花。
“那枝菊花是社会学系教人口统计学的李建新老师放的。”守灵堂的同学告诉记者,前来吊唁的有北大的师生,有费教授已经毕业的学生,有以前和费教授一起工作过的老教授。
在现场,记者看到前来吊唁的师生几乎都静静地来,静静地对遗像鞠躬后,再静静离开。
“先生走好!”几位同学恭敬地对着费老的遗像三鞠躬之后,小声地道别。
“你们是费教授的研究生吗?”记者上前试图采访。
“不是!”
“你们不是费老的学生?”记者疑惑了。
“不,所有社会系的学生都是费教授的学生。”后来记者了解到,由于进校晚,现在在校的学生几乎都没有能够亲耳聆听费教授的讲课。
◆教师:他甘当后人“铺路石”
满头花发的北大社会学系夏学銮教授送来了花篮,花篮是代表中山大学的丘士杰教授、人民大学的贾春增教授、复旦大学的刘豪兴教授等8人送来的。
“是费老组织我们8名来自不同院校的老师,编写了第一本社会学教材。”
1980年5月31日到8月31日3个月的时间里,费老给各校抽调过来的50多名教师补习了12门社会学课程,夏学銮就是第一批学员。
当时已70高龄的费老,从大纲的制定到统稿,到组织专家研讨,到修改,到二次研讨,到出版,一直亲自组织指挥。
这本教材构建了社会学概论教材的框架基础。可在出版时,费教授坚决不愿意署名做主编,而是署“社会学概论编写组”,严谨的费老坚决要求在书名后加“试用本”3个字。
“你们是铺路石,我也是铺路石,我们铺好路,让后人在我们的基础上前进。”夏学銮教授至今仍记得费老开课时说过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