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一天似乎都在为生活奔忙,说得实际一点儿,都是想多挣点儿钱,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所以我就想,既然我们活在这个世上谁都离不开钱,那么是不是就是说钱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呢?也许此刻正在发生的一件事告诉我们,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其实不是钱,而是亲情。在四川省德阳市的农村,有一户姓何的人家,这家一共有四个孩子,其中老大和老四是儿子,老二和老三是女儿。前不久老四何木全突然被查出患了肝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现在我们就来看看,一家人是如何用亲情来面对这场厄运的。
今年4月15日,对于何家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因为就在这一天,已是肝癌晚期的老四何木全将要接受肝脏移植手术,而为他提供肝脏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长期朝夕相处,并且一起从小长大的二姐何木燕和三姐何木萍。两个亲姐姐共同为弟弟捐献肝脏,消息传出,媒体争相报道,而这一手术也将是我国首例双活体供肝移植手术。
何木全:很快就可以恢复了,明年还可以参加运动会,说不定我还能拿冠军呢。
眼瞅着弟弟妹妹们就要被推进手术室,作为大哥的何木军显得很是紧张。为了不让家里的父母担心,他没敢把这次手术如实地告诉他们,而假如弟弟妹妹三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出现闪失,他又该怎样办呢?
何木军:如果是我进去,我就不担心,他们一进去就好多个小时,我们在外面啥都不晓得,咋不担心呢?
手术开始前,医生为提供肝脏的何木燕与何木萍姐妹俩插上了胃管。
记者:你们两姐妹,插胃管难受不难受?
何木萍:难受啊,那个管子直接插进去。
记者: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可能做手术比这个还要难受?
何木燕:手术要麻醉嘛,麻醉以后自己没感觉,这个嘛,就是像插到这儿很难受。
何木萍:只要渡过这个难关,把我弟弟救起来嘛。
手术的时间到了,何木燕与何木萍姐妹俩在哥哥和弟弟的注视下先后被推进了手术室。
老四何木全被检查出患上肝癌是在今年的春节,当时在内蒙古工作的老大何木军回家过年,他发觉弟弟的气色不是太好。
何木军:因为我看他那样子,好像是病了一样,我就带他去检查,正好那个医院的医生,里面有个认识的人,他就私下跟我说了,他说我弟弟这个病很严重,怎么样怎么样的。
虽然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把弟弟的病情说得很重,但是何木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弟弟得的是肝癌,所以没等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他就回内蒙古上班去了,然而很快医院的朋友就打来电话了。
何木军:最后肯定是肿瘤,你弟弟的肝里面有肿瘤,而且挺大的一个肿瘤,得到这个消息,人当时就全部都晕了。
焦急万分的何木军迅速从内蒙古再次返回四川老家。
何木军: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家里面全都不说话,都哭成那样了,因为我爸妈他们都这样,他们也没怎么出过门,他们反正只知道,得这个病会死人的,而且会死自己很心爱的人,所以他们非常心疼。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安抚好家人,何木军很快便来到成都最大的医院——华西医院。在那里,医生告诉他,由于他的弟弟非常年轻,比较适合做肝脏移植手术,这样兴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不过眼下肝源很少,最好的方法是在亲人当中寻找相匹配的供肝者,这样,费用也会相对低一些。
虽然这是何木军第一次听说肝脏移植手术,但是只要能够救弟弟,他觉得什么方法都可以试一下。
何木军:医生从他医学的角度上来说,给我说的时候,(说)对我是有(损伤),但是不致命,但是对我弟弟来说,我们就可以挽救他的生命,就说我也不致命我又能挽救他的生命,这一点是我完全可以接受的,你就说我明明能活80岁70岁,现在我就少活10年,他能够延长20年30年,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我也能够接受,毕竟我付出的努力,延续了他生命。
从医院出来,何木军赶快回家,把医生的建议告诉了家人。听到医生的建议,老二何木燕与老三何木萍都非常地赞同,然而他们的父母却实在难以接受,他们不相信肝脏还能移植?
何木军:我就跟父母说,我说你们别管那个事了,因为弟弟的事你们管也管不了,你们那个思维方式、考虑问题的方式不一样了,很有可能因为你们的一念之差害死他都有可能,你们本身的心地是好的,但是由于你们做出的决定是错的。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救弟弟心切的何木军、何木燕以及何木萍兄妹三人瞒着父母,悄悄为弟弟何木全的肝脏移植手术作准备。兄妹三人一起来到华西医院进行配型检查,而结果是,三个人都可以为弟弟提供肝脏。
严律南(华西肝脏移植中心主任):应该说他们三个人都是可以的,但是他哥哥肝脏的血管稍微有些变异,那么做起来难度可能会更大,他的两个姐姐身体查下来以后,手术前的一些检查(来看)比较更符合他使用。
兄妹三人都可以做供体,这样的事情对于严律南主任来说,也是第一次碰到。
严律南(华西肝脏移植中心主任):因为当时他们三姊妹都愿意捐肝,那么我们考虑其中两个人捐的话,每个人捐一部分就比较安全,那么风险就小一些,如果一个人捐一半或者是一半多一点,风险就更大一点,所以当时我们也跟他谈了这个情况,就说了风险的问题,他们自己考虑了以后,就说我们愿意,干脆我们两个人捐更安全一点,又能救活他弟弟,供体也能保证安全,那就更好,所以他们就选择两个人捐。
在肝脏移植手术中,供肝者的肝脏将被部分切除,虽然肝脏自身具有生长功能,但是恢复原样是不可能的,对此,何木燕与何木萍姐妹俩一清二楚,然而为了救弟弟,她们义无返顾。
何木燕:我们只是捐肝,割走一点点,关键是弟弟受肝的人要养得好。
记者:但这个肝(毕竟)被割掉一块。
何木燕:我们不那么想,我们想到,割了它又长了,即使它不长,也还有些可以供自己用。
何木萍:医院教授割肝的时候,他都是在(考虑),把自己身体够用有多余的才能移上去。
记者:你们自己不担心?
何木萍:我们自己从来不担心这一点。
何木全:其实一旦遇到困难以后,我们全家人想自己的都少,都是考虑如何把这个问题解决,就是需要自己付出的他根本没想过,就像这个事情都很配合医生,确实也让我觉得我们姊妹对我这种情谊很深,在现在这个社会很难遇到。
我们信何木全这个话绝对是从心里说出来的,从他这个话我想,在我们现在这个社会上,什么人能够感同身受呢?只能是同样具有亲情的人。而那些为争家产打得头破血流的兄弟姐妹;那些拒不赡养父母,甚至为了少出赡养费而对簿公堂的子女,以及诸如此类淡薄亲情的人,才会对何家兄弟姐妹之间的故事无动于衷。
在决定为弟弟提供肝脏之后,老三何木萍没有把自己的这一决定告诉婆家人。考虑到去成都做手术,需要一段时间,而家里的猪没人照顾,所以临走之前,她把猪全都卖了。
何木萍:只有我们亲姊妹来救他,要是外人来也不行,要是我们不来,我弟弟咋救?难道让他回去等,等一天算一天?他人又年轻,人又那么好。
与老三何木萍不同,老二何木燕如实地把自己准备为弟弟提供肝脏的事情告诉了丈夫和公公、婆婆,而他们都表示理解,并且非常地支持。
何木燕的丈夫:我老婆就说,捐出自己的一部分肝,今后可能自己的生活会有一些很小的不便,但我还是愿意很努力地陪她走过风风雨雨。
记者:你担心你的两个姐姐吗?
弟弟:担心,但是她们两个还是挺顺利的是吗?
记者:挺顺利的,刚才我在那边看到她们两个了。
弟弟:谢谢,这样我就放心了。
医生:何木全,昨晚睡得怎么样?
何木全:没睡好觉。
记者:有信心是吗?
何木全:有信心,对医生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这么多人努力。
记者:你们两个在这儿等了多长时间?
何木燕的丈夫:大概有两个多小时,连吃饭,吃了中午饭就一直在这儿。
记者:现在心情怎么样?
何木全的妻子:砰砰地跳。
记者:担心吗?
何木全的妻子:担心,相信他们医生。
何木燕的丈夫:相信科学,一定会成功。
三台手术按顺序依次进行,从早上八点一直持续到凌晨。
手术第二天,何木军终于将弟弟妹妹们前一天做手术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了家里的父母。由于害怕老人想不开,所以打完电话之后,他又赶忙从成都赶回德阳家中,
何先华(何家老父亲):当时跟我说了以后,我急得要不得,我脚都站不稳了,急的,我说一个人出事,几个人去,在医院躺着,我心里急得等于说,要这样子吃饭都吃不下去。
得知三姐弟做手术的消息,亲朋好友纷纷到家中询问情况。
何木全:就知道你们听了后会着急,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能放心吗?
这是全家人得知三姐弟做手术后的第一顿饭,虽然老大何木军反复向大家说明,手术一切顺利,但是父母和八十岁的老奶奶却始终默不作声。本来他们就不相信这种手术,而现在竟把两个健康的孩子也拽进去了,他们的心怎能放得下呢?
吃过饭后,全家人一起来到成都。由于重症监护室只允许两个亲属进去探望,最后只有母亲带着老二何木燕的女儿进入了病房。
何家兄妹的母亲:妈妈放心了,孩子。谢谢医学,我们国家医学发达,挽救了她们的生命。你们两个姐姐,无私奉献。姊妹同心协力,这简直是最大的幸运。
何木燕:女儿别哭,马上就出来的,没有事儿的,你学习怎么样,不哭了。
这个时候,接受了肝脏移植手术的何木全仍然处于昏迷之中。
何家兄妹的母亲:好好休息,不要动,听明白了没有,这么多人这么关心你。不要动,不要乱动,听话一些,妈妈来了,妈妈来看你了,听话,恢复得快,我走了,你听话一些,乖,你不要动,好好休息,……我的儿听话,闭着眼睛养神,我告诉你养神……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好起来,你是孝子,把眼睛闭起来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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