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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康乃馨盛开的季节,我们迎来了一个温馨的节日———母亲节。母爱像一潭湖水,温馨缠绵;母爱是一片海洋,博大宽广。从做母亲的那一刻起,儿女成了她魂牵梦绕的挂牵,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总有一双温情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在母亲节,我们请两位不同时代的母亲谈谈她们初为人母时的感受,从而让我们更多的理解母爱,关爱母亲。
岁月沧桑 母爱永恒
一头银发的苏秀贞老奶奶满脸慈祥,虽说有81岁高龄,但老人语言流畅,思维清晰。苏奶奶算是有福之人,与大女儿生活在海口,现四世同堂,儿孙绕膝。谈起做母亲那一刻感受时,苏奶奶羞涩得像小姑娘般,连声说:“有啥好说的?好难为情!”苏奶奶操着浓浓的四川口音温和地笑着。
苏奶奶告诉记者,她原籍是四川省南江县人,祖辈是农民。1942年,在她18岁时就嫁到几十公里外的村子,当她进入洞房时,她还不知其丈夫长得什么样。丈夫姓赵,有文化,一表人材,这让远离父母刚做了人家媳妇的苏奶奶心里有些安慰。
半年以后,苏奶奶怀孕了。 苏奶奶说过去妇女怀孕可没有像现在的女人这么大方。挺着大肚子都不敢出门,家里来人都躲在房间里不敢见人,怀孕10个月,苏奶奶没有赶过一次集。“现在怀孕的女人真是幸福,在丈夫的陪伴下散步,我们那时可不行,丢死人了,会让人说闲话的。”苏奶奶说。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深秋之时,苏奶奶生产了。苏奶奶说她是在竹床边生下了儿子,是她自己接生的。苏奶奶说那时生活很困难,接生前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为了接身下流下的血,床上铺着干草,草下洒了一层木灰。孩子生下后,她用一把剪刀割断脐带,用一条丈夫穿过的破旧的裤子将孩子包裹起来。为给产后的苏奶奶增加营养,婆家人卖掉一棵树,用卖树的5元钱买1斤猪油,苏奶奶整整吃了1个月。婆家将一只鸡卖了钱买了肥皂等生活用品。母亲心疼女儿送来十几个咸鸡蛋,她没舍得吃,留给客人吃。产后几天,苏奶奶就下田干农活了。
苏奶奶说在那种艰苦的条件下,她唯一的想法是希望孩子有奶吃,她最怕自己营养不足断了奶水,饿着孩子,那时吃不上妈妈的奶,一些婴儿被活活饿死不是什么新鲜事。
苏奶奶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将儿子旺仔一天天养大,因营养不良,旺仔3岁时不幸患病而死。说到早逝的儿子,苏奶奶流着泪说:“旺仔命苦啊,发高烧,没钱治,孩子死得很惨。”苏奶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旺仔是老人唯一的儿子。
1952年,苏奶奶生下大女儿赵永红。此时丈夫是公社书记,家境大有改观,做月子时,苏奶奶吃到了鸡蛋、甜米糕、猪脚饭。“从旺仔出生8年了,我没有再怀孕,为此我提心吊胆,女人不能生孩子,在那个时代是会被婆家休掉的,永红的出生让我与丈夫额外惊喜,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种幸福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因旺仔的夭折,苏奶奶对女儿的照顾额外小心,视为宝贝。苏奶奶说人的思想是随着环境变化的,那时正是学文化的年代,受丈夫的影响,她的思想也较开通,女儿出生时,苏奶奶就希望女儿读书,像她爸爸一样有文化,将来有个好前程。
坐在一旁听母亲讲述的53岁的赵永红递给老人一瓶酸奶。赵永红抚摸着母亲青筋突起的双手动情地说,老母亲为她和妹妹吃尽了苦,在她6岁时,父亲病逝,母亲含辛茹苦将她和妹妹养大,为了供自己和妹妹上学,母亲不辞辛苦下地干活,收工后跑着回来为她们做饭。那时女孩上学的很少,但母亲坚持供她们上学,在60年代的困难年代里,母亲常常饿着肚子,将饭菜留给她和妹妹吃。母亲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她和妹妹身上。“母亲是我一生的至爱,我永远忘不了母亲在田地里蹒跚的脚步,正是母亲博大的母爱带给我一生的幸运,我希望老母亲永远健康。”赵永红动情地说。
那一刻,我被巨大的幸福包围
海南军区白坡干休所41岁的护士韩雪清谈到自己做母亲的感受时谦和地说,天下所有的母亲对儿女的爱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一名军人又是母亲的她,对母爱有着更深的理解。
韩雪清原是文昌市铺前镇人,19岁考入广州军区军医学校,1988年,21岁的她在学校光荣入党,1989年7月毕业参加工作。1990年,韩雪清结婚,不久,韩雪清怀孕。
韩雪清告诉记者,得知自己怀孕了,她和丈夫都非常开心,可第一次怀孕带给韩雪清更多的是痛苦。韩雪清说,因工作常常上夜班,休息不好,加之饮食无规律,她患了胃出血,因治疗吃了些胃药,担心药物对胎儿产生不良影响,怀孕两个月后忍痛将胎儿打掉。
1992年6月,韩雪清第二次怀孕,韩雪清在极度幸福的同时,遭受了一般怀孕女人难以承受的痛苦。韩雪清告诉记者,怀孕后的反应非常强烈,呕吐非常厉害,不能进食,就连喝水都会全部吐出来,每天头晕眼花,对汽油非常敏感,看到汽车都两腿发软。怀孕两个月出现先兆流产,为此住进医院保胎。韩雪清说,当时只能吃咸鱼、米饭,因营养不良,其身体很弱。
1993年4月3日凌晨2时许,韩雪清感觉一阵阵腹痛,知道很快就要生产了。腹痛一晚上的韩雪清第二天还坚持工作,忙了一上午的她交接完自己的工作,腹痛令她站不起来时,她才住进医院。腹痛了二十几个小时,韩雪清还是没有将孩子生下来,开宫口开到7公分就不再开了。痛疼令她一阵阵昏迷,也大大消耗其体力,最后她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昏睡过去。医生在她身上重重地打了两巴掌,警告她不能睡觉,要加把劲将孩子生出来,并说孩子心律已不正常。为了大人及孩子的安全,韩雪清不得不做手术,孩子是下产钳夹出来的。
当接生的护士将可爱的女儿抱在韩雪清面前时,她激动得泪流满面。韩雪清说:“女儿头发湿湿的,圆圆的脸红扑扑地,她闭着眼睛张着嘴大声哭着。听着她稚嫩的哭声,看着她弱小的身体,我真是百感交集,我的脑海里顿时闪出一个念头,我可怜的宝贝女儿将来也要遭受生孩子的痛苦,也要经历这生死一关,我忍不住也哭出了声音。那一刻,我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我想我要用我的爱化解女儿今生今世的一切痛苦,让她永远幸福。”后来因刀口感染,韩雪清给女儿喂奶只能忍疼侧着身子喂,喂完女儿,刀口处的脓血要用针管抽,疼得她直流眼泪。家人看她如此痛苦,劝其给孩子喂牛奶,但为了女儿能健康成长,她坚持自己哺养。
休完三个月的产假,韩雪清回到医院上班,第一天离开女儿时,她心里极其矛盾、痛苦。韩雪清说,当她转身要离去时,看着女儿凝视她的眼睛让她一阵心酸,女儿太小了,太需要母亲的照顾。那时,她真想请长假好好照顾女儿。但作为一名军人,这特殊的身份让她顾不了那么多。
在女儿10个月时,女儿浑身上下长满脓疮,流脓、流血,可韩雪清工作忙不能请假照顾孩子。无奈之下,韩雪清只能让小保姆抱着女儿到医院打针。韩雪清说她视女儿为生命,想全心全意的照顾女儿,但一但进入工作状态,做为军人的职责及良知,让她又顾不了幼小的女儿。女儿韦莉雅现已12岁了,非常懂事乖巧。
在记者采访快结束时,韦莉雅拿着洗好的葡萄来看妈妈。韦莉雅说天气太热了,她怕妈妈中暑。女儿将一颗颗水灵灵的葡萄递到妈妈的嘴边,看着温馨的一幕真是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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