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吴梅
身份:待业
年龄:20岁
记者:顿爱华
实习生:廖赛
背景
4月7日,我收到一条短信,说想跟我倾诉烦恼。第二天,她又打电话约我,到咖啡厅去聊,我则请她来报社,她说“那么多人,不好意思。”“大家都
不认识你啊”我以此理打消她的顾虑。她想了想答应下来。可下午2时我又收到她的短信,称:“面对面的谈,我怕说不出来,就在电话里说吧。”
就这样在电话里谈,吴梅也显得怯生生的,她说她现在很迷茫,不知道怎样来面对她目前的这段感情,因为她只是别人的情人,她没有权利来干涉情人的另结新欢,可是不舍与依恋让她又痛苦万分。她说她自己好似一条可怜虫,没有生活的重心与目标。因为太压抑,所以想找人聊一聊。
打工时变成了金丝鸟
与老王的相识是偶然,但是与老王的纠缠好像又是必然。
我是黄冈农村人,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姐弟四人,我是老大,所以在我十四岁那年就出来打工。因为酒店服务员收入太低,而我妈的癌症治疗和弟弟上学的开支,迫使我做了一段时间后就放弃了,而重新选择了做陪舞小姐。
2004年的3月份,在我工作的地方,我认识了老王。
其实老王并不老,44岁,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儿。他和善的样子,父亲般的笑容,让我这个从小就缺少父爱的女孩感到亲切。
老王说他一见我就对我有好感,所以一连三天,他都来找我,指名要我陪舞,但是从不提过分要求。 这和我遇到的客人不一样,让我对他另眼相看。三天后,他消失了十天。这十天里,我很想他。
(我问:“怎样的关怀?让你这样牵挂他?)
别的顾客大多只顾跳舞、搂搂抱抱、还要陪酒,他从不让我喝酒,总是让我多吃水果,关心地问我吃饭没、休息得怎样、是否适应这样的场合,像一个朋友更像一个长者。
当他再来时,他告诉我,因为生意去了趟外地。他还说,出差的这些天,他每天都想我,因为我与其他的舞小姐不同,很单纯也很可爱。
去年5月10日,我们同居了,他让我从一个女孩子变成女人。之后,他叫我不上班了,他可以养我。
他为我租了房子,还每个月给我零花钱,并且负担了我弟弟的学费和妈妈的部分医疗费。有时他还为我做饭洗衣,在我生病的时候,他在我旁边端水送药,照顾得非常周到。在去年十月份,他还提出出资为我开一家小礼品店,免得我呆在家太无聊,但想到那时他的生意不是很景气,我拒绝了。
就这样,每天我都在我的“家”里等着他回来。
金丝鸟变成了可怜虫
这种生活我很满足,如果他能给我婚姻,我会更高兴,但我不奢望太多。他告诉我他和妻子关系不好,所以平时他很少回家,都是在我这里,他出门应酬,也都是带我,我想既然如此,要不要婚姻也就无所谓了。
老王有个生意上的朋友,姓刘,去年8月份时交了个情人叫李丽(化名),李丽是个能歌善舞,很开朗大方还蛮精明。以前见过几次。
老王第一次见到李丽后回来对我说:“你看人家李丽多能干,能说会道,老刘带出去也好有面子。而你在武汉呆了这多年了,连武汉话都还不会讲,你要多学习啊,这样以后能帮我做生意。”当时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随着老王和老刘在一起的时间增多,老王和李丽也慢慢熟络起来了,有一次,我、老王,以及李丽和老刘,一起吃饭。席间,我发现了老王和李丽都不太正常,因为他们两人总是聊得热火朝天,你给我夹菜我为你倒酒不胜亲密,眼神也似乎含着很多内容,而把我和老刘晾在一边,搞得我和老刘都觉得尴尬。那场面让我不舒服。
回到家,老王照例又夸了李丽一番,并再一次重申让我向她学习。我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次冲他发了火。但是老王对我的怒火无动于衷,他只是还了一句“女人就是爱吃醋”的话就不管我了。
以后每次见李丽,他们的亲密程度就会增加几分。而每次见了她,我和老王回来后都要吵上一架。这之后,我们还会为了生活中的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吵得不可开交,老王也明显没有以前对我那么好了。
有天,我提出要开一家礼品店,说要让自己有点事做,但他说没钱;回来后也不再做家务了;也不对我嘘寒问暖了,连话也懒得说了,来了总是呼呼大睡……我感觉,我和老王之间距离越来越远了。
今年3月份的一天晚上,老王没有跟我说他要回妻子家,也没有来我这边,而第二天早上老刘打电话对我讲:“小梅,你要管住你的男人啊,他好像和李丽关系不错。虽然我不是真心喜欢李丽,但是你……”到了下午,老王回了我的住处,他承认了昨晚确实和李丽在一起。
天啊,我当时真的感觉我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可怜虫——以情人的身份走进别人的生活,这生活又被别人以“情人”的身份所破坏。
觉得过得好没安全感
发生这件事后,我好痛苦。极想摆脱这段感情,但是一年的相处,他给我的关怀和提供的经济条件已使我很难离开他。而他则极想分手。
他曾告诉我,和妻子早在1993年时就没有感情了,之所以没有离婚,是因为女儿,他打算等到女儿考上大学就和妻子离婚,和我结婚,而今年他女儿就要高考了。原以为和他走进婚姻还是有希望的。
前两天的晚上他又一夜没回我这里,在酒吧喝了一夜的酒,前天见了我就提出要和我分手。
他的这个决定打碎了我的梦,我一时失去理智,找到他朋友要了他家的电话,并且找到了他家楼底下要他出来见我。他接到我电话先是很吃惊,既而是愤怒,他说我如果还打电话到他家,他就和我谈都不要谈了。
后来我哭了,我告诉他我不能没有他。他似乎心软了些,说过些天再和我联系。
有时我想,像我这样的生活是没保证的,不如分了算了,这情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但是一想到现实的生活,我又难以放弃。
记者手记:
(两天后,吴梅和我通电话说:“我们和好了,他保证以后对我比以前更好。”
但我在猜想,是这个老王与李丽闹翻了?还是他真喜欢和自己女儿般大的小情人?不管怎样,但愿她不光是明白“情人难做”,还应明白:一个女人没有自尊,没有经济的独立,快乐总得向别人奢求,这种幸福也是不安全的,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