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薄薄的行李,紧随逃往东方的匆匆脚步,在数万犹太人的眼里,上海这座陌生的东方城市,就是纳粹反犹浊流中的一叶“诺亚方舟”。“二战”期间,先后有3万多名犹太人跨越半个地球来到上海避难。当时,他们大多聚居在虹口的提篮桥地区。
如今,那段历史已渐渐远去,但对那些犹太后裔而言,父母口中讲述的经历仿佛仍在耳边;而在那些曾和犹太人一起生活过的中国老人心中,记忆更是清晰依旧。
教犹太母女种花
从1945年至今,沈凤英在昆明路54弄一住就是半个多世纪。提到与犹太人为邻的那段岁月,老人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60年前。
沈凤英回忆道,当时的昆明路54弄,住了很多犹太人。她的邻居就是一户犹太人家庭。女主人喜欢吃过饭在弄堂里踱方步,要是碰到沈凤英,她总会主动打招呼。她的两个女儿在舟山路上的一家酒吧工作,为人也很友善,“有时候,我们还会一起在弄堂里晒晒太阳。”种花,是沈凤英当时的一大爱好。
而看到她摆弄花花草草,犹太母女也非常羡慕,“大家熟悉了后,她们还会请我教她们怎么种花。”
在沈凤英家中,至今还保存着一些犹太风格的家具,“这是房子的前主人留下的。”家具已经沾染上岁月的痕迹,但仍显得非常精美。抚摸着这些老家具,老人显得格外动情。指着亭子间里一个雕花衣橱,老人说:“文革时,有人说这衣橱是封资修的东西,要把它砸掉。我们舍不得,就在家具上涂了层水泥,才把它保存了下来。”
听犹太老人讲故事
“我小的时候,隔壁那对犹太老夫妇对我非常好,经常会塞几粒糖果在我口袋里。”提起那段艰难岁月里的温暖记忆,吴志芳老人的眼角总会泛起笑意。
当时,吴志芳一家住在保定路372号,相邻的368号就是那对犹太老夫妇的家。他们开了一家烟店,还会说一点中文。去烟店玩,是吴志芳童年的一大生活乐趣。“在烟店,夫妇俩一有空就给我讲故事,还教我英文,一边指着太阳,一边教我念‘sun’,印象太深了。”
74岁的吴志芳清楚记得,当年提篮桥地区,犹太人开的店很多。特别是舟山路两侧,有许多犹太人开的酒吧、咖啡吧、服饰店等。虽然语言不通,但犹太人和中国老百姓相处和睦,“大家都不容易,如果能帮忙,总会相互帮一把。”
犹太后裔深情忆童年——和中国孩子一起读书玩耍
如果只听一口地道的吴侬软语,怎么也猜不到BettyWilczer是一位犹太人。老人自己也喜欢别人叫她的中文名字——魏佩娣。“1938年,我的父亲逃离维也纳,乘船来到上海。当时他已经40岁了。”1939年,魏佩娣的父亲经人介绍,认识了从江苏来上海的姑娘王兰英。1941年和1946年,魏佩娣和她的妹妹先后出生了。
魏佩娣告诉记者,父亲在维也纳有地产,生活相当富裕。但出逃时太匆忙,仅带的一点钱很快就花完了。到上海后,父亲一直失业,全家人靠救济金为生。一家人挤在一间1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过日子。尽管生活很艰苦,但父母亲从不抱怨什么。父亲喜欢把她抱在膝盖上,给她讲维也纳的故事,还总不忘教育她“要学会在逆境中生存”。
在魏佩娣的记忆中,犹太人之间非常团结,互相帮助。他们常常聚在一起,讨论战事,讲述逃难的经历。而中国老百姓对犹太人也非常友好。尽管自己生活十分艰苦,但上海邻居总忘不了给犹太邻居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为他们找工作,腾出房子给他们居住。“我从小和中国孩子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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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在上海
19世纪中叶以后,上海成了大批犹太人的定居地。最早来到上海的是塞法迪犹太人;接着是俄国犹太人;最后是为数众多的来自纳粹统治下欧洲的犹太难民。到上世纪40年代初,在沪犹太人总数已超过3万人,形成了远东最大的犹太社团。犹太人定居上海后,与上海居民友好相处,特别在艰苦的战争年代,中犹人民互相帮助,同甘共苦,结下了深厚友谊。邵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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