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从1994年开始，一个提供征兵、转业、安排铁路正式工作一条龙服务的“征兵点”在齐齐哈尔市暗中酝酿、形成、发展。当地人对“征兵点”的真实性深信不疑。他们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送上血汗钱，最多的时候，“征兵点”送出的复员兵档案达到近百份。

　　今年4月7日，齐铁运输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揭开了耿玉福为“黑兵”安排工作的内幕。

　　在找工作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事的今天，这个非法“征兵点”为什么有如此威力，不但能轻而易举地替人弄到国企的铁饭碗，还能顺理成章地履行国企就业所应履行的合法手续？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查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原来这个神通广大的“征兵点”竟然是由一个叫做耿玉福的齐铁公安处某车站公安派出所民警在运作。检察机关查明，这个犯罪嫌疑人非法获利总额达180余万元。

　　从帮人办事儿看出的歪门道

　　今年55岁的耿玉福是龙江县人，曾有入伍当兵的历史。1980年，他转业后成为了一名民警，1990年调入齐铁公安处某车站公安派出所。后来，他曾被借调到某县的安置办协助做过一段退伍军人安置工作。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当兵的热潮正逐渐在社会上消退，但在铁路系统，由于退伍后有机会进入铁路工作接父母的班，所以对于铁路职工的子女来说，入伍当兵仍不失为一条不错的人生出路。

　　曾有一个不完全统计，齐铁下属的一个机务段，除了考上大学的子弟之外，其他都通过部队复员的方式进入铁路或是准备进入铁路工作。

　　从安置办回到派出所后，耿玉福帮着熟人办了几回正规兵入伍的事情。孩子退伍回来，热心的耿玉福又帮助跑前跑后找工作，事成之后，熟人自然对他另眼看待并且千恩万谢。由于他协助做安置过程中认识了一些部队上的人，找他办事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都是同事、邻居、亲戚等。

　　此时的耿玉福当过兵、安置过兵、还办过兵，可以说对征兵的复杂程序已经了然于心。他竟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此征兵太麻烦，三年服役安排工作不就是靠那一套士兵档案吗，而档案就是几张纸，把这些材料弄齐了，我也能征兵”。

　　此后，耿玉福就留了心，办正常兵的同时，他打起了复员军人档案的主意，琢磨其中的门道。

　　购买假档案安置“复员兵”

　　1999年，耿玉福在哈尔滨出差，在南岗区一家招待所，与他同住一屋的是一个所谓的某军区少校。两人交谈甚欢。耿玉福拿出了一份空白的女兵档案，“少校”说这种档案有的是。临走两人互留了电话。后来，耿玉福的一个朋友的孩子要到广州当兵找了这个“少校”，这件事情办成后，更增加了耿玉福对“少校”的信任。

　　2002年，耿玉福从“少校”手里以一万元和一万五千元的价格大量购买空白档案。他把钱通过当地银行汇到“少校”指定的银行账户，“少校”再用邮件从广州、长春、沈阳等地将档案邮到富拉尔基、碾子山、齐齐哈尔等地的邮局。通过这位“少校”，耿玉福又认识了一个叫王翔的人，王翔雇佣专人给耿玉福送档案，从他那里耿玉福又弄到了大约十份空白档案。

　　2001年，富拉尔基车站的一名客运员通过熟人介绍找到耿玉福为孩子办入伍，经过耿玉福的运作，这名客运员如愿以偿。

　　当年，昂昂溪工务段富拉尔基某工区的一位领导的儿子在家待业没有工作，他通过朋友找到了耿玉福。耿给他弄来了一整套的复员军人档案。2002年，这位领导的儿子在没有服役的情况下，转业安排工作，进入齐铁运输技校培训。他给了耿玉福3.5万元。

　　办成这两件事后，耿玉福在昂昂溪、富拉尔基一带的车站、工务段等地名声越来越大。铁路职工知道耿玉福能办特招兵，而且相当有把握，纷纷通过熟人朋友间接地结识耿玉福。见到巨额利润，耿玉福的胆子越来越大，由大部分真兵到大部分假兵，最后就完全是假兵。

　　耿玉福还给假招兵起了一个名字，叫“特招”，即当年入伍当年转业享受特殊待遇的士兵。对此耿玉福解释说，他是给一个经济发达地区招兵，那里的人不愿当兵，年年完不成任务，就把名额均到北方，人家不求你真到部队服役，只要填补一下名额就行。

　　假兵开始批量产销

　　到2002年的时候，耿玉福的“征兵点”生意兴隆，光靠他自己已经忙不过来了，他又“发展”了众多的“中间人”。这些人几乎都是曾经求耿玉福办过兵的铁路职工。本来他们通过耿玉福的帮助，子女“入伍”速成军人复员进入铁路，本身就是绝好的活广告，邻居、同事知道他们有路子，上门向他们求助，“中间人”就自然而然把其他的家长介绍给耿玉福。此时的耿玉福无意间编织了一张征兵网，他一般不与家长们直接接触，而由中间人代理，坐等鱼儿上钩。

　　“中间人”的作用除了牵线搭桥之外，还负责伪造填写士兵档案材料。每个士兵退伍之后，都会形成一套相关复杂的档案材料，包括入伍通知、士兵登记表、军衔报告表、退伍审批表、士兵鉴定等等，这些材料是由不同的人在不同时期填写的，要把档案做得真实，就得用不同的笔迹填写。让家长和中间人填写满足了这个要求，耿玉福一般只在领导签字的位置填上同意二字，或是查遗补漏，落填的部分由他补充。

　　在中间人里面，有七个人是与耿玉福接触最多的，介绍的人数也最多。他们除了得到人情之外，也能从中谋利。据警方调查，家长除了交给耿玉福的手续费外，一般还要给中间人五千元左右的好处和礼品。

　　黄玉明是原齐齐哈尔铁路分局的职工，他的儿子当时21岁，还没有就业。2002年12月5日，王海等几个家长请耿玉福吃饭，黄出席坐陪。几分钟后，服务员毕恭毕敬地送来一个身穿警服中等身材的壮年男子，几名家长立即起身捧如上宾，言谈之中他得知此人就是耿玉福。

　　给黄玉明的印象是耿玉福相当慷慨，家长问，“这事有没有把握？”

　　耿玉福拍着胸脯说：“咋办不成，以前都办成了，今年怎么就办不成了。”

　　黄玉明在一旁观察良久，回家与妻子一商量，孩子在家也没工作，不如“坐车”当兵进铁路局算了。两天后，他筹集了3.5万元，送到了耿玉福所在派出所的执勤室。其他几个家长也先后交钱，王海的孩子是女孩还交了5万零5百元钱，其中的5百元是办假户口的钱。

　　2002年，原齐铁职工赵玉珍（化名）与黄玉明有类似的经历。一天，在别人的引见下，她带着3.5万元来到了某车站派出所的值勤室。

　　耿玉福面有难色说，这是在齐齐哈尔特招的一批兵，报名的人非常多，可能名额已经满了。但他同意打电话给问问。

　　几天后，家长得到了消息，争取到一个名额，马上过来办手续。

　　事后，赵玉珍特意找个当过兵的人帮忙鉴定了一下手续，发现包括退役士兵分配工作通知书在内的士兵档案一份材料都不少，再加上对方的民警身份，家长安心地在家里等待结果。

　　家长佟昆（化名）自称是最后一个找耿玉福办征兵的家长。他听到信息的时间较晚，找到耿玉福已经快到2003年3月份。好在想当兵的是个女孩，按照耿玉福自定的价码，男兵3.5万元，女兵可收到5万。于是，临时找来几个中间人填写士兵档案，把这个女孩“收下”。

　　假兵安置碰上“硬钉子”

　　耿玉福招兵必须有一个合法的通道，否则兵招上来了，工作却无法“安置”。耿玉福招兵也正是因为他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门道，“耿家军”最终的流向指向了铁路部门。

　　原齐齐哈尔铁路分局隶属于哈尔滨铁路局，他们每年接收安置两次复员兵，分别在三四月份和六七月份。具体的程序是，由分局下属各站段的人事部门先到安置办取回复员军人档案，站段人事部门初审之后，报送分局劳资部门，再由分局报送哈尔滨铁路局劳资部门审批。这个过程中，负责送材料的站段人事部门的负责人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他检验复员军人是不是当地铁路职工的家属。

　　1999年8月，苏伟宏（化名）担任原齐铁分局某车务段人事主任，2000年，他分管复员军人安置工作，为了假兵安置的事，耿玉福多次找到他。

　　2003年，耿玉福又把档案送来了，看到耿玉福拿出的档案，连苏伟宏都吓了一跳，厚厚的一大摞，数一遍六十多份。原来，耿玉福办兵成功率高，家长纷纷上门，这种火爆的直接结果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局面。

　　拿到档案，苏伟宏就着手处理。2003年六七月份，齐铁分局三间房车站、富拉尔基车站、昂昂溪工务段的几个相关负责人找到了某车站，要求快点报送复员兵档案，因为这批兵里面有他们单位职工的子女。苏伟宏借着这个理由把手中的复员军人档案报送到齐铁分局。

　　没想到，假档案不久被打了回来，耿玉福未能蒙混过关。

　　原来，这一年复员军人档案加印了防伪措施，尤其是入伍批准书变化较大。再加上哈尔滨铁路局劳资部门负责安置工作的干部是新官上任，这个名叫计策（化名）的科长，在检查档案的时候，发现原齐铁分局某车务段送来的复员安置档案竟达到一百多个，而往年的发生量最多不过几十份。异常的安置动向引起了他的注意，进而检查发现档案中的主要材料入伍批准书没有防伪标志，是假的。

　　报送档案受阻，耿玉福急火攻心。他找了一个熟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哈尔滨。

　　一天，计策正在局党校学习，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中午，他来到了一家叫香庄的饭店，熟人如约出席，还带来一个叫耿玉福的人。耿玉福开门见山：“假兵你给扣了，高抬贵手吧，否则我就得倾家荡产。”

　　计策断然拒绝，“不行我办不了。”

　　耿玉福破釜沉舟，“我给你五十万。”

　　“我说过了办不了，再多的钱也不行。”这顿饭不欢而散。

　　不久，耿玉福从车务段取回了假档案。

　　另寻门路 掉进骗子陷阱

　　就在耿玉福因为退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几十名家长也望眼欲穿地等着为孩子安排工作的好消息。原定一个月内就能安排工作，有的家长等了半年还是没有信儿，他们找耿玉福打听消息，耿一律是大包大揽，“没问题。”

　　但纸里包不住火，家长听到一些内幕纷纷上门快把耿家的门槛踩平了。后来，耿玉福一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关系上北京。

　　2003年6月，他听说富拉尔基车站货运处的货运员张金占（化名）有路子，于是找到了他。他把耿玉福介绍给了姜长喜，称此人神通广大能有办法。

　　姜长喜（化名），林甸县人，哈尔滨造船厂工人，后做生意举家迁往辽宁盘锦。通过姜长喜，耿玉福又与两位能人徐立平和王乃文（均系化名）取得了联系。

　　姜长喜在富拉尔基租了一套房子，张金占领着耿玉福找到他。姜长喜个子不高，貌不惊人。双方商量好了办事的价码，事成之后耿玉福给姜二十万元；姜长喜直接就拨通了王乃文的电话。

　　姜长喜拿着电话，与对方哼哼哈哈地说了半天，然后关上手机告诉耿玉福，“我的哥们是中央党校办公厅的厅长，下午听消息吧。”15时许，姜长喜又接了一个电话，称，“那边觉得这事有点小，没什么意思，但可以帮忙。”

　　听了这话，耿玉福仿佛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他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第二天，耿玉福雇了一辆别克轿车直奔哈尔滨。到哈尔滨的目的是找到徐立平。因为姜长喜说，徐立平是中央党校驻哈尔滨外事处主任，与王乃文的关系最好，为了保证事情顺利办成，必须得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三人约好同赴北京，不巧的是，耿玉福雇的轿车在开往哈尔滨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上肇事，耿玉福只能留下，徐立平和姜长喜乘飞机飞往了北京。

　　在北京的一家豪华饭店，三个“能人”聚到了一起，其中有姜长喜、徐立平和王乃文。姜长喜说：“这次进京主要是办退伍军人安置的事，有六十多个退伍军人，其中有十多个是假的，安置工作有困难，你给帮帮忙。”王乃文故意说，此事有难度。姜长喜说，只要你出马就没问题，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徐立平也在旁边帮腔。谦虚推辞了几下，王乃文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王乃文吐了口，就算是初战告捷，姜长喜回到哈尔滨马上打电话向耿玉福报喜，急于将事办成，耿玉福当即把五十万元人民币打到了姜长喜的账上。

　　钱汇出去后，耿玉福就怀着迫切的心情等待着好消息的到来。但他没有想到，他已经钻进几个更高明的骗子给他设好的圈套当中。

　　铁路警察被骗走70多万

　　原来，徐立平、王乃文，并不是什么高官，更与中央党校毫无联系。徐立平是哈尔滨整流设备厂的下岗工人，而王乃文虽然经常出没于北京，其实是河北省三河市的无业游民。几年前，姜长喜做粮食买卖结识了这两个人，从此三人称兄道弟。这次耿玉福通过别人介绍找他办事，他发现耿身怀巨资而且急于办成，于是就利用这种心理，把耿介绍给了他的两个远在他乡的大哥。

　　靠这些骗子当然办不成事。三个骗子你求我我求你地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社会关系，最后还得找哈铁劳资处的关系。姜长喜向耿玉福打听出哈铁劳资处负责安置的是计策。

　　2003年7月的一天，计策在办公室接到了一个自称是铁道部某领导的电话，说找处长。得知处长没在，对方就对计策说，“××县有几个退伍兵，你给安置一下吧。”计策说，“领导你可能不知详情，我给你汇报一下……”对方打断话头，“不用了我这就派人过去。”在铁路局门口，计策见到了自称中央党校徐立平的来人，计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来人的要求。

　　2003年8月，计策碰巧到北京出差。几个骗子听到消息后如获至宝，他们正苦于办事找不到门路无法交差。故伎重演，徐立平与计策有过一面之交，由他出面把计策请到了饭店。

　　席间，姜长喜介绍，王乃文是中央党校办公厅的厅长。王乃文矜持地端起酒杯说：“我和哈尔滨铁路局经常有联系，你年轻有为，我听你们领导说过你的事，好好干以后有发展。”姜长喜和徐立平也在随声附和。几个人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让人奇怪的是王乃文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点中正题。也许是计策的一身正气把他被给震住了，觉得和他谈安置的事也徒劳无益。

　　被人愚弄，耿玉福却不自知，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他对骗子的身份始终没产生过怀疑。在钱上他对骗子有求必应，不惜血本支持他们在北京活动。不久，姜长喜说五十万元的活动费花光了，耿玉福马上又打过去二十多万。后来，姜长喜都觉得厌烦了，提出办不成不办了。耿玉福却坚持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事情办成。

　　2004年初，姜长喜受耿玉福之托再赴北京催办。王乃文称，有眉目了你回去听信吧。姜长喜到家的第二天，就被哈尔滨警方拘捕。

　　耿玉福一审被判刑10年

　　2004年年初，齐齐哈尔铁路公安处也接到了众多家长的举报，就在姜长喜落网之前，耿玉福被拘捕接受调查。当警方告诉他，他也被骗子骗了的时候，耿玉福竟然连称不可能。

　　警方的态度是，如果能把家长们的钱还上可以从轻发落，但对耿玉福来说为时已晚，他后期办事花出去的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债务黑洞。6月25日，齐齐哈尔铁路运输检察院以涉嫌诈骗罪正式对耿玉福批准逮捕。本案经过三次补充侦查，直到今年3月3日才正式进入审查起诉阶段。

　　今年4月7日，本案在齐铁运输法院首次开庭审理。经检察机关的调查，耿玉福以3.5万到5.5万不等的价格征兵，涉及43名受害人，涉嫌诈骗总金额181.75万元，破案后缴回赃款仅4万元。

　　除耿玉福外，本案涉及多人。姜长喜，涉嫌诈骗耿玉福75万元，被一并起诉。原车务段人事部门负责人涉嫌三次受贿共计12万元被另案处理。7名中间人，涉嫌伪造填写假征兵档案也被警方调查。

　　法院开庭的当日，法庭的旁听席几乎找不到空座，大部分的受害家长都出现在法庭上。耿玉福自称在这起征兵案中，他也遭受了重大打击，他卖掉了房子，还欠了十多万的外债。法庭上，耿玉福表现得好像刚刚得过一场大病，在法警的搀扶下蹒跚地走向被告席。但耿玉福的下场，并不能减轻受害家长对他的痛恨。家长信永军说，铁路职工工资都不高，攒上几万元要几年的时间，都是血汗钱，就这样让他轻而易举地弄没影了。

　　目前，耿玉福因伪造军队公文和印章罪，已被法院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0年。

　　假征兵案留下的“后遗症”

　　据了解，在耿玉福案中受骗最后也未能追回钱款的都是铁路最基层的工人，有些还是集体制工人，还有靠低保生活的，多数是举债筹款。

　　 一个叫崔永新的铁路职工子弟，未能等到开庭就因病去世。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哥，你把钱要回来吧，看来我当兵安置工作的事是办不成了。”他的哥哥向中间人要钱，中间人只退回了五千元。

　　 谈起这起案件，原齐齐哈尔铁路分局的有关人士十分痛心。他介绍，耿玉福招兵并不是偶然现象，在这之前许多人就是通过假招兵的方式被招进铁路，“假招兵着实可恨，而那些明知耿玉福是假招兵，却自愿送上门去‘合谋’欺骗企业的职工家属也应该受到谴责。”

　　 他告诉记者，耿玉福案留下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比如，对那些已进入铁路局的假兵如何处置，这些人有的已年近三十，拖家带口，处理不好就会引起新的不稳定因素。

　　 哈铁劳资处的有关人士接受采访时说，安置复员转业铁路职工子弟是铁路内部历史形成的不成文的规定，每年安置人数占黑龙江省复转军人绝对数高达三分之一，在过去，这种做法对社会的稳定起到了良好的作用，但政策的弊端是，等于变相地鼓励铁路子弟当兵，弄得企业人员膨胀不堪重负。随着哈尔滨铁路局人事制度改革，特别是今年的撤销分局体制瘦身，企业的复转军人安置办法也会发生相应变化，向着更符合政策，更科学，更合理的方向发展。

　　 本报首席记者 王萌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