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月召开的全国人大常委会统计法执法检查组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执法检查组建议国务院及有关部门深入研究国内生产总值究竟核算到哪一级。检查组认为,现在层层核算国内生产总值的做法,既浪费人力物力,又导致一些地方出现相互攀比和虚报浮夸的问题。当前,迫切需要对这个问题加以研究(见《人民日报》4月3日)。
毋庸讳言,现行统计体制抗干扰能力差,是影响统计数据质量的深层次原因。统计部门“受制”于地方政府,统计部门的干部任用和统计工作的保障条件都依赖当地政府,难以独立开展工作———沿袭多年的“层层核算”机制,某种意义上为“层层虚报”埋下了伏笔。事实证明,这种统计核算管理机制必须要加以“研究”、予以改革。
“地方GDP增速数字汇总竟然超出全国3.9个百分点”,两会期间,国家统计局局长李德水斥责地方统计数据注水的新闻被媒体披露出来,语惊四座。
其实,只要你稍许留意,你就会发现李德水局长痛斥的现象只能用一个“触目惊心”来形容。通过“空转”的手法,财政收入连年攀升,这是责任制考核下的“魔方数字”;为争取上级财政补贴,欺上瞒下虚报经济数据,这是利益驱动下的“儿戏数字”;好大喜功,盲目上马各种项目,结果导致农民血本无归、欲哭无泪,这是形象工程下的“血本数字”……(据3月12日《中国青年报》)。
无疑,统计数字注水是官场浮夸风的一种折射。既与我们目前干部的“惟GDP论”政绩考核体制有关,也是统计体制不规范、不完善甚至统计法规缺位的现实体现。而要想从根本上最大限度减少“数字注水”现象的出现乃至蔓延,除了要建立规范的权力运行体系和科学的考核政绩体系之外,让统计体制和统计法尽快“硬”起来,也至关重要。当务之急就是,改革甚至破除“层层核算”机制。
笔者以为,“层层核算”不止“层层虚报”不绝。虚报瞒报从县乡就开始了,许多完成的指标都是“测算”和“估算”的,地方政府对统计行政干预太大。特别是一牵涉到部门利益、集团利益,这“水分”就更大了。
只有让地方统计部门不再受地方政府行政权力的掣肘,增强统计部门的独立性,建立权责明确上下归属程序单一且有效的核算管理体制,才能为国家的宏观经济调控提供更真实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