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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亲密的陌生人——母亲、父亲、女儿眼中的祁爱群(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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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俞明骁
今年2月19日，本报以整版篇幅追记了全国优秀组工干部祁爱群的感人事迹。近日，中央和各地媒体又连续报道了这位在藏北高原不幸殉职的上海姑娘。千千万万的群众因此认识了她，并深深地为她所打动。而在祁爱群的故乡上海，她的家人也从媒体的报道中，更多更深地了解了他们最亲密然而又十分陌生的亲人。
昨天下午，记者再次敲开了祁爱群父母在长桥新村的家门，打破了祖孙三人这几天来难得的平静。
一说起这个三姑娘，祁爱群的母亲吴秀珍就眼圈发红。祁爱群去世后，吴秀珍把女儿留下来的衣物、照片集中起来珍藏在柜中，然而这些东西还装不满半个柜子。吴秀珍为此常对老伴祁孔法唠叨：“这闺女没有享到福啊，连照片也没照几张！”
闺女“撒了那么多谎”
吴秀珍难忘5月11日晚上的那一刻，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里出现了祁爱群生前唯一留下的录像镜头。在镜头中祁爱群被评为先进，正接受洁白的哈达。十几秒的画面仿佛是永恒，吴秀珍把它永远地定格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吴秀珍用手擦了一下眼睛，说道：“我从来没在电视里见过我闺女……”
关于女儿，从来没见过的、从来没听说过的事何止这件。这些天祁孔法几乎把每篇关于祁爱群的报道都读给不识字的吴秀珍听，女儿向父母撒的一个个“善意的谎言”也因此被“揭穿”。2000年底，那曲地委委派祁爱群到艰苦的班戈县担任组织部长，祁爱群哭了，她明白班戈是一个多么艰苦的地方！然而2001年春节她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对家人轻描淡写：“班戈比它东面的那个县好，东面的县都是山路，容易翻车。班戈气候差，但都是平坦的大草原，车子开在上面不会翻车，翻车了也不会出事。”母亲放心了。一直到班戈两年后，祁爱群休假回来还宽慰母亲：“那里是有些苦，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身体也变好了，不吃药了。”
吴秀珍现在回想起这些话来，终于明白女儿是在“哄”她。
不是自己的从来不拿
祁爱群生前收入并不高，每个月给家里寄600元钱，每次休假回来，她也没带过冬虫夏草之类的贵重物品。所以当祁孔法看到有关报道，说她拒绝了许多人送的冬虫夏草不禁感慨：“我们家的闺女就是实在，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从来不拿。”不过有一件给父亲的礼物，祁爱群每次回来探亲都不会忘记带。那是一种名为“珍珠七十”的藏药，对心脏病很有好处，而祁孔法就是在西藏那些年落下了心脏病。
关于藏族大妈白玛拉姆的故事，祁孔法也是第一次听到。白玛拉姆丈夫病故，家中20多头羊被冻死，生活陷入了困境。祁爱群闻讯自己掏了2万元钱为她买来75头小羊羔。2万元钱对并不宽裕的祁家意味着什么，祁爱群不是不知道。祁孔法夫妻对女儿的善举赞赏有加，祁孔法说：“她做得对！那位藏族大妈比我们更需要钱。”（祁孔法一个月退休收入920元，一家三口就靠他的收入生活）。
几天来祁孔法通过报纸、电视、广播知道了祁爱群许许多多的事，他为女儿感到骄傲自豪。祁孔法告诉记者，他在西藏的老同事、在上海的领导、久未联系的亲戚这些天来不断打电话到他家表达对祁爱群的敬意。
给美丽的妈妈写封信
今年2月份记者采访袁锦时，她不愿意多说什么。记者隐隐感到，由于多年的分隔，女儿对母亲不是很了解，她对母亲的情感十分复杂。确实，祁爱群在上海生下女儿后没几个月就到了西藏。十多年来，她只是在休假期间才回来看女儿，女儿在她生前从来没去过西藏，不知道母亲在做些什么，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抛弃”她到西藏工作。袁锦多么希望能和普通同学一样，在爸爸妈妈的关心下生活成长啊！
袁锦是在妈妈去世后才真正了解妈妈的。2004年6月，中共那曲地委向县级以上干部发出了向祁爱群学习的号召；2004年11月，祁爱群被评为优秀组工干部；近1年来，袁锦收到了从爸爸那里寄出的大量关于妈妈的报道；而在最近，她更是在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和上海媒体上看到了妈妈那么多感人的事迹，心目中妈妈的形象越来越丰满。5月13日晚上，爸爸袁勇从西藏打来电话：“你到现在从来没给妈妈写过一封信，这次能不能给她写封信？”袁锦说了声：“知道了。”第二天一早，她铺开稿纸，坐在了书桌前。
多年来，特别是这些日子来，袁锦心中想对妈妈说的话倾泻到了稿纸上，一封1500多字的长信在一个多小时里一气呵成。袁锦在信中写出了自己的感悟：“母亲给了我生命中沉甸甸的重量……人生有很多路，生命有太多选择，母亲把生命奉献给了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妈妈你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妈妈！”第三天，长信经过删节发表在解放日报上。
2003年12月13日，祁爱群在岗位上殉职。在1年多之后，她深爱着的并深爱着她的家人开始明白，他们失去了一个感动西藏、感动中国的亲人。
女儿袁锦捧着祁爱群的遗像默默端详
本报记者陈继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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