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探访距水面最近的村庄
新村是位于松华坝里水位线上的一个村庄,也是离松华坝水面最近的一个村子。通往新村的途中,一座坝桥把农田和水库分隔开来,坝桥边,一块禁令牌上的大红字格外醒目:“禁止捕鱼、钓鱼、毒鱼、电鱼、炸鱼”,“禁止洗衣、游泳、冲洗污物”,记者经探访却发现——
探访一
村民违规习以为常
村民杨某说,他的地里各种肥料都用,有普钙、碳酸氢氨、尿素,外加厩肥。因为每年只能种一季,只好用化肥让地里多产点粮。他说,一到10月份,水库里的水位高得将这里的地全部淹掉。但他没有意识到的是,随之被淹掉的,还有渗透到地里的化肥和农膜。
坝桥下,一股从农田中沁出的小溪顺着沟道流入了水库,而就在这条沟道旁,一位大妈正用肥皂洗着一盆衣服。她告诉记者,她家也有田在坝桥上边,前两天刚种下包谷施完肥,趁空就来这把衣服洗了,“我们村里的人洗衣服一般都来这里,但绝不会把洗衣后的脏水直接倒进沟道,而是倒在一旁的干土上。我们也喝库里的水,怎么会去污染呢?”
沿着水库边的小路前行,两个小伙子正在水中嬉戏,一个游到了水库的中央,而另一个则在岸边捡起水边的稀泥投向同伴。一时间,这一区域的清水竟被这两个开心的小伙子搅得浑浊不堪。再往前,一名40多岁的村民在此放起了山羊,山羊的粪便沿着水库边上延绵而下。而此时,在水库对岸,记者通过望远镜观察到一位村民正在放牧两头水牛。
记者转过水湾看到,两个村民一人拉着渔网的一头,从水中游到了岸边,一收网,大大小小的白鱼鳞光闪闪,在网里惊跳不止,旁边的村民也乐呵呵地前来帮忙收鱼。
探访二
上级规定难以做到
村民杨大妈说,1993年水库扩容时,因为地不够,村里有60多人就地安置,办了“农转非”,不再分给土地,而是一次性地给了7000元安置费。这批人外出打工,却遇上企业不景气,大多陆续回到了村里。当年的安置费大多盖了房子,也没有继续发展的经济能力,只能跟父母一块生活,生活非常艰难。
新村村长杨朝东介绍说,他们全村约400亩土地都在库区内,其中有约50亩在水位线以下,每年只能抢时间种一季。上级虽然要求库区村民不能养牲畜,但绝对不养也难以做到,但村民们还算是自觉的,少量的牛马也是厩养,放在库区里的都是别的村子的,村民们的猪也是关着养,但尽管如此,对库区肯定还是有污染的。还有人畜粪便,村里干部也知道会对库区造成污染,但也没有资金兴建新型旱厕。他们可以做的就是让村民把生活垃圾收集后放到垃圾坑内,然后由专门的垃圾车运走,目前这一点做得还不错。
杨朝东认为,村里的村民还是自觉的,连烧柴都尽量不用,但液化气太贵,也不能常用,只能砍些枯枝、杂树,加上不时用石油液化气和电器,“三管齐下”,以减少对植被的破坏。记者在杨朝东家看到,他家里柴火灶、电饭煲和液化气都有,还把玉米棒也用来烧火。
探访三
回流湾污染很严重
回流村也是距松华坝水面较近的一个村子,松华坝水在回流湾处折返流去,该地因而得名。
记者站在高处,老远就看见紧挨着湾边大约只有几米的地方有另外一塘碧水,走近才发现这是一个已废弃的鱼塘,大铁门紧锁着,里面的看家狗不时地狂吠几声。
沿着小路,记者下到了湾边,这里的情况比起洗衣、打渔更加严重。先是距水面约两米的地方,一大堆不知是什么牲畜排出的粪便被苍蝇围绕着,继而是离水面20厘米不到处,居然有一个类似装农药的瓶子斜摆着,让人不敢再往下想,还有水边一条五六十厘米宽的水草带也泛着阵阵腥味,让人避而远之。记者注意到在这些水草下面有许多死去的贝壳,也不知是有人取食后,丢弃在这里,还是水质污染造成的。旁边一位带着小孩前来钓鱼的男子看到有人前来,可能是怕别人追究自己在禁渔区内钓鱼,急忙收拾起渔具,拉着小孩匆匆离去。
记者在这里还看到,一根粗大的水管一直伸到了水库里,巨大的水泵轰轰作响,也不知这样取水对水库会造成什么影响。
(春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