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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军联合作战战略学说日益成熟的今天,武装直升机上舰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意大利的“猫鼬”、美国的AH-1型武装直升机都曾借助海军的力量,部署到遥远地区。但是,作为美国陆军航空兵主力武装直升机的AH-64A/D却一直没有上舰计划,其参与美国的军事行动,也主要是由C-5、C-17等大型运输机先将其运输到战区,然后组装并投入战斗。而这期间将耗费大量的保障时间,并且有可能延误战机。
战争催生战术
而在当今的军事领域,如何部署、保障维护一支被派到远离本土地区执行任务的部队,一直是一个被各国重视和反复研究的课题。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由于种种历史、政治的原因,以及敌对双方对外政策的不同,部署执行任务的地区通常都缺乏必要的基础设施。然而,随着全球局势的变化,地区间冲突和局部战争时常发生,而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军事力量强大的国家对向外部署军队越来越感兴趣,而水路运输,就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最好办法。因为利用大型军舰运输武装直升机,飞机的维护和保障都可以在军舰上进行,飞机起飞就可以直接参见战斗,省去了许多中间环节。
也正是出于上述考虑,美国发现尽管“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攻击力量强大,作战效率非常之高,但是这种直升机其实非常脆弱,因为它需要的后勤保障规模也同样十分庞大,平均一架直升机需要2~4人负责维护保养。如果仅仅依靠空运来部署这种直升机,那将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此在经过了几次局部战争之后,美国陆军开始考虑利用海军军舰强大的运输能力运载和部署该型直升机,不但运量大,而且直升机的中途维护和保养都可以在舰上进行,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达到战区后飞机可以马上投入战斗。
而美国最近参与的几次战争都表明,按照陆军的分段运输基础概念理论,将AH-64D“长弓阿帕奇”部署在军舰上运输,是一个可行又高效的方法。然而,当美国陆军最初提出通过军舰运输和部署该型武装直升机时,陆军内的大部分军官,特别是陆军航空兵的军官都反对这个建议。他们认为用海军的船只来部署陆军的直升机,有很多技术问题需要解决,也是不可行的。但是,美国陆军航空兵司令部的托马斯·麦克丹尼尔则认为陆军的高层在这个问题上过于保守,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海军的运输舰对直升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运输、维护和保障平台。作为一名资深陆航飞行员,他试飞过AH-1到AH-64A/D等陆军装备的所有直升机,也曾替海军完成过直升机在军舰上的部署的技术测试任务。他还认为,通过军舰运输和部署“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也可以使其以军舰为平台,支持近岸的作战部队。
JSHIP 计划
1998年,美国国防部长办公室特批陆、海、空三军合作执行一项联合测试和评估计划(JTE),该计划就是后来被称作“联合舰载直升机综合程序”(JSHIP)的测试计划。该计划的目的就是研究和评估利用海军的军舰部署陆军和空军的武装直升机以及侦察直升机,需要解决那些问题,以及会多大程度地提高其作战效率。在计划执行期间,JSHIP测试组对陆军和空军装备的绝大部分直升机型号进行了测试和评估,包括陆军当时的AH-64A主力武装直升机。在12次的海上测试中,JSHIP计划组重点对舰/机的系统融合性、二者外表的协调性进行了测试和评估,另外还就直升机的部署程序以及起飞和着舰训练等问题进行了针对性测试。虽然针对直升机上舰进行的一系列测试,但是JSHIP计划的许多研究成功对于舰载战斗机的部署和作战都是非常有益的,其中包括舰载机联合规划指导、以计算机为基础的训练和战术参考、飞行员手册的编订、舰载机任务清单、交互式数据库在电磁环境下的效能(E3)。实际上,JSHIP计划的研究成果早在美国对阿富汗发起的“持久自由”行动中就投入了实际运用,美国陆军特种部队航空兵中队但是就部署在“小鹰”号航母上,并且从这里起飞执行战场近地支援和对地攻击任务。另外,JSHIP计划的许多研究成果也被海军的舰载战斗攻击机拿来使用,用于执行联合攻击任务以及单独打击任务。
在JSHIP计划执行期间,测试组共使用AH-64A/D武装直升机进行了四次舰载试验,主要测试该型武装直升机同海军大型运输舰的系统融合性,以及该型直升机在军舰上挂弹、起飞执行任务的可行性。在这四次的测试期间,美国海军和陆军对该型直升机的表现非常满意,舰/机系统的融合进展的很顺利,作为一种设计时完全没有考虑过上舰的武装直升机,“阿帕奇”经过少许改进,成为一种舰载攻击直升机是完全可行的。不过,要想将该型直升机部署在军舰上,还要对其起落架系统、机载导航系统、机身蒙皮涂料进行改进,以保证在军舰上起降和部署时的最大安全性,同时也可以提高其从军舰起飞的作战效率。
按照JSHIP给出的测试结果,该机要想成为一种理想的舰载直升机,它的机载导航系统、部分机载传感器、飞控系统、以及主旋翼系统都要进行改进,并且还要增加系留索,以保证它可以平稳地停在军舰甲板上。而美国陆军的AH-64直升机群现在普遍装备的是GPS/INS联合导航系统,尽管以陆地为基地执行作战任务时这些系统的表现非常好,但是当该机部署在军舰上时,这些系统就显得不那么有效了。而一套简单的TACAN(即战术空中导航系统)系统则可以大大简化在军舰上部署的程序和步骤。因此,“阿帕奇”直升机要想顺利上舰,安装TACAN系统应该算是一个简单可行的方法。另外,当该机部署在军舰上时,飞行员还必须花费大量时间用来练习依靠夜视系统和前视红外探测系统(FLIR)情况下的起降训练。因为对这些飞行员来说,依靠这些系统完成陆地和甚至丛林的夜间起降都不是问题,但是要想在来回晃动起伏的甲板完成顺利起降,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因此安装功能更强大的前视红外探测系统,不但可以提高该机执行夜间任务的安全系数,也可以保证该机在甲板上更安全的起降。
在测试计划的最后阶段,主要是将AH-64直升机部署到更大的军舰上,其主要目的就是在增大的甲板上,测试该型直升机起降的精确性。而在进行这些训练时,海上的风力风向以及甲板的晃动,是影响能否精确着舰的主要条件,而为了应对这些因素,可以为该型直升机安装适当的环境提示系统(UCE)。但是,AH-64直升机上装备的UCE系统的效果,会因为驾驶员视野的不足而受到影响,比如说机鼻的前电子系统组件、驾驶舱的风挡的金属框架、以及机身都会影响到飞行员的视野。而UCE系统的功能相当于纵列布局的驾驶舱,前后成员可以互相弥补视野上的不足,这种系统对于并列坐舱的直升机应该更有用,它可以帮助飞行员更好地观察着陆信号。
而在执行夜间任务时,要实现顺利起降,飞行员面临的挑战就会多得多。而其他直升机,比如UH-60“海鹰”、CH-53“海上种马”等,它们在执行夜间任务时,由于这些飞机的飞行员前视野都非常窄,只有40度,所以即使利用UCE系统也不能保证安全起降,而在这种情况下,这些直升机上都专门有一个人负责观察周围的情况,并随时将飞机的高度和位置以及周围的环境报告给驾驶员。但是AH-64A/D作为一种攻击直升机,不可能让一个人专门负责观察周围环境,机组成员只能依靠机鼻和机顶的前视红外探测系统观察周围环境,这时UCE系统的帮助就显得至关重要,它可以弥补机载传感器的不足,扩大飞行员视野。
除了在军舰上的起降等诸多问题需要解决外,一种直升机要想部署在军舰上,它还必须具有便于移动和储藏的特点。而一个军舰的甲板下机库体积是有限的,在这种情况下体型较小的直升机当然受欢迎。而AH-64D直升机要想顺利进出机库,就必须有一套快速、简便的主旋翼折叠装置,并且不能破坏主旋翼。另外,当直升机降落到甲板上之后,周围工作人员必须迅速完成飞机的甲板固定,绑好系留索,否则力量巨大的海风会将它掀到海中。针对上述情况,美国陆军专门为该型直升机研制了甲板快速系留系统和一套操纵规范,甲板工作人员可在45秒内完成一架AH-64直升机的固定工作,在直升机固定后,即使甲板的摇摆角达到18度,飞机以会安然无恙。有了这套系统,“阿帕奇”可以稳稳当当地停留在甲板上,并可以节省部署时间。
尽管“长弓阿帕奇”直升机没有安装空中加油系统,但是该机的机身内主油箱载油量达到1470升,加上四个辅助油箱的载油量,该机总的载油量将达到3420升,这足以保证其有相当大的作战航程。所以,即使在满载武器的情况下,该机在海平面仍有足够的动力。在计划进行期间,JSHIP测试小组对该机进行了满载情况下的起飞和着舰试验,试验结果表明飞机的发动机动力足以满足各种任务的需要。而陆军参与该计划的一个设计小组则在考虑为该机设计安装空中加油系统,这样可以大大提高该机的任务灵活性和作战半径。而为了缩减设计时间,他们考虑将“黑鹰”MH-60上的空中加油系统移植过来,为“阿帕奇”所用。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可以想象如果AH-64安装了空中受油系统,加上其强大的武器挂载能力,其总体战斗力几乎相当于一架对地攻击机。现在,陆军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而当“科曼奇”计划搁浅后,“阿帕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将成为陆军的主力攻击直升机,这也是其改进计划的一部分。
通过整个JSHIP测试计划的结果可以看出,AH-64武装直升机非常适合用作舰载直升机,而对其进行的改进耗资也不是太大。在完成这些改进后,该机的任务灵活性将大大加强。
无独有偶
其实,将“阿帕奇”直升机部署在军舰上,参与三军联合打击任务,并不是美国人的专利,英国人有这样计划,并且在进度方面超越了美国。2004年4月,英国陆军已经使用WAH-64“阿帕奇”AH Mk1进行舰载试验。WAH-64将在皇家海军“海洋”号直升机母舰上完成为期1个月的“舰艇/直升机操作极限”(SHOL)海上试验。该机上舰的主要任务是作为第16空中突击旅的成员提供空中机动能力,英国陆军和海军已达成协议,用8架“阿帕奇”替换“大山猫”AH Mk7来执行濒海机动作战任务。这次联合海上试验由来自AWHL、波音公司和QinetiQ公司的人员参加,试验于3月1日开始,3月31日结束,意在为“阿帕奇”AH Mk1直升机规范舰艇操作极限,并解决相关的直升机上舰问题,包括装备的操控、保障和可维持性。在此期间,对1架装备有试验仪器和远距离测量设备的直升机进行了舰上操作试验。按当时计划,“阿帕奇”AH Mk1将在半年后获得作战能力,并计划在2005年9月在“海洋”号上装备4架参加北约的联合演习。
2003年9月,JSHIP计划的第一阶段测试任务顺利结束,该计划所取得的一系列研究成果都被积极运用到了海军和陆军。而其后继研究工作并没有结束,美国五角大楼于2004年下半年专门拨出研究资金,用于“阿帕奇”上舰计划的后继研究。2005年2月1日,美国陆军在美国海军“纳索”号两栖攻击舰(LHA 4)上进行了联合舰载武器和军械挂载训练,陆军航空兵的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参与了这次训练,而这也是新一阶段JSHIP计划的开始。 按照五角大楼的算盘,三军联合作战已经是当今世界不可扭转的反展趋势,他们预计到2010年左右,将实现“阿帕奇”上舰并具备初步战斗力。其实早在“阿帕奇”直升机服役之前,麦道公司就同海军合作开发过“海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当时的目的是用它取代海军陆战队的“鹞”式攻击机,但是后来由于研制费用过高,并且单机造价也过高而导致计划流产。由此看来,“阿帕奇”上舰并不是美国陆军的头脑发热之举,美国陆军切实希望将这只从来不下水的“旱鸭子”打造成海神波塞冬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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