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华社电

　　在过去32年中，一直有人怀疑费尔特就是帮助《华盛顿邮报》记者揭露水门丑闻的“秘密消息人士”。早在1973年2月，正值“深喉”告密期间，尼克松总统就曾怀疑费尔特是“一名告密者”。

　　身为联邦调查局“劳模”级人物，费尔特究竟为何选择告密之举？事实上，从“水门事件”惊爆之初开始，费尔特就一直生活在个人理性和情感的冲突之中。

　　尼克松毁灭他的仕途梦

　　对于费尔特“出卖”尼克松的个人原因，《名利场》介绍说，“水门事件”发生前夕，费尔特已经深得胡佛老局长的信赖，胡佛甚至亲自为其设立一个新职位，以“监督”FBI国内情报部门负责人威廉·沙利文，“把费尔特推上特殊地位”。

　　“水门事件”发生后不久，胡佛就去世了，谁来继承FBI大统就成各方瞩目焦点。显然，费尔特希望，自己接掌帅印。但尼克松最终任命副司法部长帕特里克·格雷为胡佛的继任，令费尔特大失所望。

　　事实上，尼克松班底对费尔特的“雄心”了如指掌。据事后公开的白宫录音带，“水门事件”发生6天后，尼克松曾与属下商议，以与中央情报局冲突为由下令FBI停止介入调查，费尔特也被特意“点名”。录音带中，白宫办公厅主任霍尔德曼说：“马克·费尔特想要合作，因为他有野心。”尼克松回复道：“是的。”

　　而“水门事件”被揭露后，大为恼怒的白宫在1972年10月又把怀疑矛头对准费尔特。《华盛顿邮报》1日报道说，次年2月28日，尼克松的私人顾问约翰·迪恩再次向总统进言，费尔特是知道那么多细节的“唯一一人”，因此是“深喉”的最可疑人选。但尼克松怀疑道：“假设费尔特出面揭露了一切，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告密者在我们的社会可不受欢迎。”

　　不满白宫干涉FBI调查工作

　　费尔特对尼克松政府干涉FBI调查“水门事件”的不满，是导致他向《华盛顿邮报》告密的“明显”原因。1973年，水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之际，费尔特离开了FBI。

　　由于费尔特掌握着许多情报，对尼克松政府心存怨恨，又有一种使命没有完成的感觉，因此确有向《华盛顿邮报》泄密的动机。一位研究“深喉”的史学家表示：“马克·费尔特不希望FBI的调查工作受到阻挠，他认为国家的前途处于危机之中。我认为这是他向《华盛顿邮报》记者提供帮助的原因。”

　　1992年，前《华盛顿邮报》记者詹姆士·曼从“制度方面的原因”剖析了FBI为什么要捅出“水门事件”。他认为，FBI“出卖”尼克松是一种自保的手段，目的是摆脱白宫的干涉，保持FBI的独立性。

　　然而，尼克松当年的属下却对费尔特连致谴责。“如果他掌握了丑行的证据，为了荣誉应该将其提交给陪审团，提起指控，而不是有选择性地泄露给某一媒体，”戈登·利迪说。他曾是当年闯水门大厦行动的幕后策划之一，并为此蹲了4年半监狱。

　　同样因“水门事件”牵连入狱7个月的尼克松顾问科尔森坦言，他对费尔特就是“深喉”一事感到“震惊”，对其如此行事不敢苟同。他认为，后者泄露国家机密之举“让我难以与我熟悉的马克·费尔特联系在一起”。

　　尼克松昔日“捉刀人”布坎南则于31日晚接受采访时直呼费尔特为“叛徒”。

　　对此，参议院“水门事件”调查委员会成员特里·伦兹纳为费尔特辩解说，如果没有《华盛顿邮报》当年的报道，调查委员会也无从成立，“一切真相将被掩埋”。伦兹纳评价说，费尔特是为了挽救FBI声誉才决定揭发，“他就是传统的FBI人。动机就是要保护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