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采访人:
玛瓦尔迪·努尔丁 班达亚齐市市长
祖基兰
玛约
灾民
卢斯·穆南达尔 班达亚齐市立医院院长
达赫丽亚·鲁苏扎 班达亚齐市立医院护士
吴瑞华 当地华人
查理·希金斯 联合国粮食计划署
马苏得·海德尔 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办公室
托马斯·帕尔莫 美国基督教慈善团体
演播室:
发生于2004年12月26日的印度洋海啸因因波及地域之广受灾人数之多被称为“世纪的灾难”,在有关海啸的报道中一个叫班达亚齐的地方引人注目,它是这次海啸中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一度被称为“死亡之城”。一百多天过去了,班达亚齐,这个经历空前浩劫的城市究竟怎么样了?接下来,就请您跟我们一起走进班达亚齐。
解说:关于班达亚齐,这两张卫星图片带给我巨大的震撼。第一张照片拍摄于海啸发生之前,班达亚齐一如我们印象中的热带海岛:碧海白沙,椰风摇弋,仿佛人间天堂 ,一场海啸,把美丽的天堂变成了地狱般的景象 。
解说: 4月初,我和我的同事们登上了飞往印度尼西亚的航班,经过两次中转,终于来到了班达亚齐的上空。
解说:班达亚齐在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的最北端,毗邻印度洋,是亚齐省的省会。海啸发生之前,全市人口约20万。由于班达亚齐离地震中心最近,损失最惨重。
解说:.海啸刚过后的紧急救援阶段,班达亚齐成为全世界的焦点。100多个国家的救援人员和机构涌向这里,每天有200多架次运送物资的飞机在机场不停起降。一些救援人员就驻扎在机场的草坪上,其中也包括了中国国际救援队。
解说:.我看到的班达亚齐机场已经恢复了正常运转,在机场外等候我的是当地华人社团领袖——吴瑞华先生,他在班达亚齐生活了几十年。吴先生似乎知道我们的意图,出了机场就带我们直奔海边。从机场到市区的道路状况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但吴先生说,三个月前,这儿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解说:百年不遇的海啸让班达亚齐1/3的人口蒙难、1/4的城镇被毁。靠近海滨的村庄不复存在、只留下一块块房屋的地基;城市街道两边都是坍塌的建筑和毁坏的汽车,道路被垃圾堵塞;来不及掩埋的尸体发出阵阵腐臭。就连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大清真寺,也被海水浸泡,并且成为受难者尸体的陈列所。班达亚齐变成一座死亡之城。终于,在这一天,我也亲身感受到了海啸之后的班达亚齐。
记者:2004年12月26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然而早上8:15分,地震、海啸伴随着死神搞开了班达亚齐的大门,尽管此前我们做了很多心理准备看了很多的图片和资料,但是眼前的景象仍然让我们感到震惊,就像是被用大锤反复的搞打,然后又被胡乱的抛到了地面上, 这就是眼前的班达亚齐。
解说: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卫星照片所拍摄的地方,这儿曾是个繁华的村镇,叫ulee lehee,原有839户居民,共4150多人,海啸过后仅幸存780多人。还不到10%。最靠近海边的这块陆地,在海啸过后连地形都被改变了,只有照片左上角这座落孤零零的灯塔还能让我辨识。
记者:关于灾难前后的班达亚齐有两张著名的卫星图片,灾难前后班达亚齐已经面目全非,只留下我身后这个灯塔,仿佛一个见证人,见证着眼前这场灾难。
解说:海啸摧毁成片的房屋。眼前这幢粉红色的二层楼,虽然还坚强地站立着,但是只剩下框架结构,我顺着摇摇晃晃的楼梯爬上二楼。没有了墙,这儿倒是视野开阔,毫无遮挡。想必当时海水就是从这个方向咆哮而来,连续洞穿了6层墙体,又奔涌而去。
记者:一艘大船却没有航行在海上,一所民居却以这样的方式和船共存,据说当时海啸的时速达到了每小时700到800公里,这样的速度足以具有摧毁一切的力量。
解说:海啸留下的印记在班达亚齐随处可见,经过这座临时搭起的舟桥时,在另一侧的河里,我看到了静静躺着的老桥,它被冲到了十几米外的水中。
记者:这场海啸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从我身后这场景象中可以看得出来,一艘数万吨级的大船满载整整一船煤连同它的托船被巨大的海浪冲到了岸上,海啸过后有一个数字说这场海啸相当于3000到6000克原子弹在印度洋中释。
解说:第二天清晨,我在响彻全城的古兰经声中醒来。班达亚齐是伊斯兰教最早传入东南亚的地区,被称为麦加走廊,至今仍保留着浓厚的宗教氛围,全市有90%的人口都信奉伊斯兰教。包括政府公职人员,他们的生活也都是从晨祷开始的。八点钟,我在市政府的临时办公室里找到了新任市长,海啸中,政府有1000多名职员蒙难,包括原任市长。起初市长的绿制服让我误以为他是位军人,市长解释说,凡是公职人员都要穿这样的制服上班。
玛瓦尔迪·努尔丁:我认为亚齐人,比我们国家其他地区的人要坚强,因为亚齐人长期经历过痛苦,历史上与荷兰、日本的战争,为了争取独立,亚齐有过很多战争,对亚齐人来说,失去家庭、丈夫、妻子,孩子是习以为常的事,这令他们更加坚强。海啸过后一周,他们不是已经忘却过去而是要重新开始生活。
解说:离开市政府,吴瑞华先生带我去找他的老朋友mayo。Mayo在海啸中也失去了家园。在这个帐篷区里,我们找到了Mayo。他正忙着检查摩托车,这几乎是他家里仅存的财产了。
记者:去上学吗?吃早餐了吗?
解说: 这是mayo13岁的儿子zukilan。zukilan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的妈妈、哥哥、姐姐都在海啸中死去了。每天早上zukilan要骑摩托车去上学。这个小男孩是Zukilan的同学,他住在不远处政府塔建的临时木屋里,每天差不多在这个时候,zukilan都会顺路搭上他一起去几公里之外的学校。
解说:ukilan的车技相当娴熟,十几分钟之后顺利到达学校,这顶军绿色的帐篷就是他的中学。zukilan上初中一年级,现在班里一共有13个同学,人数还不到原来的1/3,不少同学和zukilan一样也失去了亲人,小小的年纪就肩负起照顾家里幼儿的任务。
记者:这个学校是什么时候开始上学的?
祖基兰:我记不得了。对,有一个月了。
记者:原来你在什么地方上学呢?
祖基兰:在迪亚蒙布拉母。
记者:在乐朋?
祖基兰:对,是乐朋。
记者:那个学校也被海啸冲走了吗?
祖基兰:是,全部被冲走了。
解说:在我的面前,Zukilan显得有些腼腆,不太爱说话,他在帐篷中学的课程要到中午才能结束。在这个有700多人的灾民点里,国际组织还建起了一所小学。根据以往的救灾经验,让儿童回到他们熟悉的环境当中,可以尽快摆脱灾难留下的阴影。
解说:刚下了场雨,帐篷里的地面有点泥泞。从城里学校调来的三位老师在地上铺了一大块油布,以便学生们活动。孩们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因为他们属于三个不同的年级。手中的看起来很新书本也是捐助来的。上课的情景看起来稍微有点吵闹。
解说:灾民点里没有幼儿园,年龄小的孩子在自己外面玩闹,这堆救灾物资成了他们光着脚丫戏耍的山头,这个天真开朗的小姑娘对我的摄像机十分好奇,她的小弟弟有点害羞。一转眼,小姑娘摔了一跤,衣服都蹭脏了,姐姐赶紧领着她回家。
解说:接近中午,我们回到mayo居住的帐篷区,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午餐了。这儿更像个集体食堂,大家轮流打扫卫生、轮流煮饭,今天锅里炖的是咖喱牛肉,还放了当地特产的椰浆,香气扑鼻。罐头、瓶装水等物资都来自国际援助,统一堆放在这个帐篷里,大家各取所需。另外一个帐篷里是灾民们洗好的衣物,也都来自各地的捐助。因为雨水多,大家把洗好的衣服统一凉在这里,这儿成了集体贮藏室。今天mayo不用做饭,他领我到他和zukilan住的帐篷去看看,灾民点里的帐篷都是各国救援组织帮助塔建的。
记者:玛约,你住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玛约:很长时间了。
记者:大概有几个月了?
玛约:好几个月了 从海啸过后,(2004年12月26日)一直到现在。
记者:家里现在还剩下什么东西?
玛约:什么都没有了。
记者:这些都是救灾物品吧?
玛约:是救灾物品。
记者:那什么时候能住上新房子呢?
玛约:我已经盖了两天了。
记者:盖的是新房子吗,盖好了吗?
玛约:还没盖好。
记者:正在盖呢吗?
玛约:是。
记者:在什么地方?
玛约:在对面。
记者:待会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玛约:好。
记者:玛约,你造这个房子的钱是谁出的?
玛约:是红十字会。
记者:这个房子要花多少钱?
玛约:500万印尼盾 (约合5000人民币)。
记者:这房子快造好了吧?
玛约:我在这儿已经盖了两天了。
记者:造好以后你和儿子搬进来住吗?
玛约:是,全家都来住。
记者:就你们俩住?
玛约:是。
记者:但是,玛约,你看,这边就是大海离得这么近你怕不怕海啸又来啊?
玛约:不再害怕了。
记者:你真行。
记者:原来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玛约:就在这儿里,这一带原来全是房子。
记者:在原地上建起来。
玛约:对,重新盖起来。
记者:像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地方原来都是房子吧?
玛约:这儿,都是些住家,都没有了,现在一所房子都没了。
记者:现在,玛约你恨这个大海吗?
玛约:怎么会恨呢。
记者:可是它夺走了全村那么多人的生命,包括你家里亲人的生命。
玛约:我不恨。
记者:为什么呢?
玛约:所有都是安拉(神)的旨意。
解说:Mayo所在的村庄原来有13500多口人,海啸过后仅幸存1000多人。所有的房子和财产都被海水冲走了。在印尼的土地可以私有,所以mayo仍旧拥有这块土地。尽管班达亚齐政府告诫不要在近海一公里内重建住房,但mayo和其他村民,还是在自己原来的土地上建起了简易的木房、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
解说:Mayo至今没有找到在海啸中失踪的妻儿的下落。这几个村民也都有类似的遭遇。
记者:你们现在去山里干什么呢?
灾民:我们要去找海啸里死去的人的尸骸。
记者:每天都会去吗?
灾民:是的,有时候去,已经成了每天都要做的事了。
记者:最远要多远的地方?
灾民:看到远处的大山吗?你看,从这里走进去一直要到山脚下,大约还有5公里路。在一两公里处也发现过尸骸。
记者:就是那座大山的山脚下?
灾民:对,山脚下。
记者:在那些地方找到过多少具亲人的尸体呢?
灾民:很多,但没有计算过,大概有上千具了。
解说:据mayo说,沿路这些插着木条的地方,都是他们曾经埋葬的无名尸骸。
记者:跟随着mayo他们我们来到了山脚下,村民们告诉我们当时汹涌的巨浪从几公里外的海上一直冲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可以看到山脚下那些白色的印迹就是当时的水位,现在mayo他们每天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寻找亲友的尸骸。
解说:这次,mayo他们找到了两具早已腐烂的尸骨,身份根本无法辨认,这和他们在过去的三个月中所遇到的情形没有什么两样。mayo他们早已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我想对于幸存者来说,不辞劳苦埋葬那些无名的尸骸,更多的是为了求得内心的安慰,或许他们希望,在海啸中不知下落的亲人也都能得到安息。
解说:早上,天光放亮,我又出发了。像印尼这样的赤道国家,一年没有四季的差别,白天焦灼的阳光会让气温始终保持在摄氏30度以上。我的两位同事这会儿还能坐在工具车的后面,享受一下清晨凉爽的海风。但到了中午,那就烫得根本没法坐了。今天我要去市立医院看看,那儿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我很想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解说:这里是海啸刚过后的班达亚齐市立医院,围墙倒了,建筑物受损,满地的淤泥让人无处下足。中国国际救援队当时也参加了医院的清理工作,并且用从国内运来的医疗设备建立起诊室,为难民看病。看看医院这条走廊的变化,你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今非昔比。
解说:吴瑞华先生说,中国医疗队不辞劳苦的工作在当地留下了很好的口碑,至今医院里还能找到当时他们留下的标志。
解说:目前,医院的部分建筑仍在维修当中,据了解,在海啸中整个医院有100多名医务人员丧生。
记者:虽然已经三个月过去,但是当我们到达班达亚奇的医院的时候,仍然可以看到这些柱子上写着这样那样的寻人启示,这张照片就是那个失踪的人。DICARI在印尼语中呢就是失踪、寻找的意思。
解说:.就在这里,我见到了医院院长罗斯医生,他在医院里工作了几十年,没想到在退休之前遇到了这样的灾难。
记者:在医院的廊柱上我们仍然能看到失踪者的照片,你觉得他们中的一些人永远都可能找不到了吗?
卢斯·穆南达尔:海啸受害者的家庭总是抱有希望,虽然他们很明白失踪就意味着失去,但人类就是这样总对某些事心存希望,尽力去寻找自己的家人
记者:医院花了多长时间从海啸的冲击中恢复过来?
卢斯·穆南达尔:我们的清理工作从海啸过后的第二周开始,然后慢慢有所进展,现在我们恢复了医院50%的功能,原来我们共有400张病床,现在只有200张恢复使用,我们尽量让医院为亚齐人服务。
解说:我很想看看现在医务人员的工作情况如何。于是,院长请儿科护士达赫丽亚带领我去病房。达丽亚在这所医院工作了十年多,她告诉我,海啸中,她的两个孩子失踪了,家里现在还有丈夫和一个女儿。一个多月前,达丽亚在政府的号召下返回岗位。这里就是她工作的儿科病房。
解说:住院的小病人不多,这个小姑娘是达丽亚看护的孩子之一,她有些咳嗽和腹泻,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了。
记者:你那个时候自己家里的孩子也死了,财产也都被冲走了,自己干吗还要主动来上班呢?
达赫丽亚·鲁苏扎:到这里来工作很多朋友可以安慰我,同时帮助别人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记者:你对未来还有信心吗?
达赫丽亚·鲁苏扎:活着的人都应该精神百倍地活下去,我们都是无罪的人,既然活着就要好好过,对于那些想回来重建家园的人我们的帮助是很有必要的。
解说:我希望能去看看达赫丽亚原来居住的村镇,达丽亚和她的同事一起带我去。她所在的村也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原有的1万3千多口人,在海啸过后仅幸存1000多人。7年前达丽亚和丈夫来到班达亚齐工作,他们看到这个离海边仅一公里远的村镇到处是白色的房屋,干净又整洁,就决定把家安在这里。几年来,两个人靠自己的积累盖起了5间房,达丽亚说还在院子里种满了花草。她的丈夫把私人诊所就开在家里,那时他们生活得很富足。但是,海啸让这些都变成了回忆。班达亚齐政府已经为灾后重建绘制了蓝图,像这样的重灾区,不再让人居住。达丽亚的新家,还不知道会在哪里。
记者:达赫丽亚恨不恨海啸?
达赫丽亚·鲁苏扎:不恨。海啸是上天给予的,我们对神的信仰都非常坚定,这场海啸的发生使我们和神的距离更近了。
解说:尽管已经不可能在这个地方重建家园,达赫丽亚还是在自己的土地上插了块牌子,并写上名字。我环顾四周,发现还有一些废墟之上也有幸存者的名牌。故土难舍,每个人的心情和达赫丽亚都是一样的。灾难带给人的心灵创伤,一直是困扰西方人的心理难题,但班达亚齐人似乎有着自己传统而又有效的解决方式。无论在mayo还是在达赫丽亚的身上,我没有看到丝毫的怨天尤人和消极忧郁。我猜想,或许每天虔诚的祈祷已经给予了他们精神上的慰籍。班达亚齐人在这一时刻,显得平静而坚强。
解说:在班达亚齐大约有6000名华人常住居民,他们大都信奉佛教。这个由华人捐建的庙堂里供奉着保佑平安的大伯公。海啸发生之后,这儿成为灾民的避难所。我到来时,楼上正在核准华人灾民的受灾情况。按照北苏门答腊省华人社团的赈灾规则,海啸灾民遭受损失程度被分成五级,最严重的是房屋全毁或者严重损坏以致无法修复。被列为援助对象的灾民今后将会得到相应的补偿。在这儿,现在每个晚上还有40多名无家可归的灾民席地而睡。
记者:在这次的海啸中华人一共有多少受灾的?
吴瑞华:受灾的有一千多人。
记者:每一个班达亚齐受灾的华人都能得到帮助吗
吴瑞华:全部能够。
解说:堆积在庙堂里的救灾物品来自联合国等救援机构,由华人社团负责发放和使用。现在每天到了用餐时间,仍约有200多名灾民到庙堂来吃饭,还有一些人定时将大米、罐头等救灾物品领回家里。
解说:在亚齐省临近的北苏门答腊省棉兰市,还有一个华人的赈灾中心美达村,那里曾收留了上千名华人灾民。现在,越来越多的华人灾民渐渐返回班达班达亚齐。
解说:在班达亚齐,离庙堂不远有一处印尼政府修建的临时灾民点,里面也有华人居住。
解说:熊燕芬在海啸中成了孤儿。
记者:你住的房间是几个人一起住?
灾民:5个人。
记者:5个人是吧。这5个人都认识吗?你们互相都认识吗?
灾民:认识。
记者:在这儿准备住多长时间呢?
灾民:两年。
记者:那他们都是受灾的人。
记者:你住在这儿多长时间了。
灾民::差不多一个月多了。我家的房子没有了,在后面的那块地,目利亚村住在这个地方。
记者:这个灾民点有多杀(华)人?
灾民:36家(华)人 ,一家有5、6口人。
记者:你对将来自己的家庭、生活,你还有信心吗?
灾民:还有,没信心就糟糕了。是吧。
记者:那今后的生活怎么办呢
灾民:慢慢做了,像我们做机器一样一点点做了。
解说:班达亚齐市内,联合国设立了救援中心,各个机构在这里工作。世界粮食计划署等机构一直在为灾区工作。紧急救援经理查理 希金斯从海啸后就在班达亚齐工作。
记者:将来的计划中怎么样继续对他们进行援助?
查理·希金斯:这次灾难的规模和它给人们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不容低估的,重建工作是艰巨而复杂的,我觉得在遭受了这样巨大的灾难之后,我觉得任何社会都不可能快速从中恢复过来,我们WFP的在这里的工作还会持续,我们计划援助不会是短时间内结束,而是要用几年时间协助重建,我们已经计划到2006年,甚至是2007年。
解说:设在联合国救援中心内的人道主义救援协调办公室是各个救援机构和总协调人,他们也一直在为灾区工作。
记者:现在联合国的工作重点已经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马苏得·海德尔:我们现在面临着下一步,就是过渡阶段,就是从灾难发生后即刻的应急行动过渡到长期的建设工作,这个长期工作我们将有很多大问题需要解决,比如说主要的土地使用、住房的建造,永久性住房,找合适的住宅区,还要修复被毁坏的建筑,这些都需要大型的计划,政府已经制定了主要的计划,需要花时间讨论,所以这个阶段主要的信息是人们需要耐心、合作,政府要起领导作用。
解说:目前,各国派出的救援部队都已撤离班达亚齐,但许多非政府机构仍旧留在这里准备长期帮助灾区重建。在班达亚齐市的精神病医院,我遇到了一个来自美国的民间慈善团体。托马斯是一位退休的律师,也是这个慈善机构在班达亚齐的负责人之一。班达亚齐人的自尊和知足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托马斯·帕尔莫:亚齐人很知足,他们说不用给我们太多,有材料我们就能自己建房。
解说:医院的会议室里正在进行心理咨询师培训。来自美国的辅导老师教授当地医生如何开展心理咨询。
解说:随后,他们来到海边一个受灾的渔村,希望能够帮助灾民。这名医生边帮村民剥海蛎边交谈。
托马斯·帕尔莫:我们发现非政府组织都很想帮助亚齐人,但有效的帮助都不是他们独立完成的,必须和当地或者中央政府合作,或者其他以社区为基础的当地非政府组织,他们对需求更加敏锐,这意味着亚齐人重建家园的真正需求。
解说:这样的谈话看起来受到灾民的欢迎,他们对医生们讲述自己在海啸中的经历和现在的生活。
记者:在班达亚齐,我们问了很多人相同的问题,问他们对于大海的感情,或许是热带人民特有的乐天之命,或许由于宗教的原因,他们说他们不恨大海,因为生活仍要继续,太阳每天都会升起。
解说:灾难已成记忆,生活还将继续。每天黄昏,忙碌了一天的班达亚齐市民,会来到受灾最重的ulee lehee海边,静静地守着这片废墟,静静看着那神秘的大海。
歌词:
心中的家园
我将要去寻找
我一个人歌唱
我一直渴望见到你
我歌唱
亲爱的亚齐
我想要为你歌唱
我的脸上挂满泪水
亲爱的亚齐
我渴望见到你
总制片人:梁建增 关海鹰
制片人:张洁
编导:李冰
摄像:王晓鹏
录音:呼和
解说:杨春
责编:赵华 宋薇
合成:张东升
策划主管:吴征
执行制片人:胡劲草
播出主管:孙金岭
监制:梁晓涛 庄殿君
总监制:孙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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