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打电话,是希望你们把我的故事讲给大家听,让人们在我死之后能对那些和我一样的人宽容些……”6月14日下午,这个突然而来的陌生电话把记者吓了一跳。电话里,记者了解到,对方决定自杀,在自杀之前,希望通过媒体把她的人生遭遇公开,让人们更多地了解身为女性心为男性的这个社会“边缘人群”所承受的痛苦……
记者当心理医生劝下轻生女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吗?”当记者听到电话里,明明(化名)抽泣着跟记者提出准备自杀的想法后,记者尽量保持和蔼的语气问她。但是,明明似乎很坚决,她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却反问记者:“你听说过女人能变成男人这种事情吗?”“当然,现在通过手术技术就可以实现……”“……”电话那端停顿了一下,记者这个回答可能有些出乎明明的意料。“我想见见你,然后再去死。”明明忽然对记者说。能见到她,就有机会挽救她!“你在宝石广场等我,我半个小时之后到……”随即,记者赶往宝石广场。
在锦州市凌河区宝石广场的西侧,记者见到了明明:一头短发、牛仔上衣、休闲长裤、个子不高。在出示了记者证之后,记者与明明试探着开始了交谈。
“选择死说明你很勇敢,死都不怕,你为什么不敢面对生活中的难题呢?”“不是我不敢,是不忍心我心爱的女孩因为我受到伤害,我死了,她会痛苦一段时间,但迟早会忘记……”明明语气很坚决。“如果你不离开这个世界,还有机会选择自己的路,如果你这么轻率地就决定,不是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吗?”“可是我现在就无家可归了,你说还有什么希望啊!”说话间,明明的眼泪流了下来。
小学六年级起觉得自己该是男孩
当明明再次平静下来之后,她答应记者,在完整讲述自己的经历之后,再决定是否选择离开这个世界。“我现在如果死了,最想在死之前见小楠(化名)一面。”2004年初,明明在锦州的一个亲戚家认识了17岁的小楠,“我感觉是一见钟情。”明明告诉记者,小楠也喜欢上了性格开朗、讲话风趣的明明。
说起小楠,记者感觉到明明的情绪好了许多,“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应该是个男人的呢?”“我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第一次明确感觉自己应该是男孩子。我当时就懂得怜香惜玉,因为我力气比较大,和女生在一起我特别怕把她们弄疼了……”
上中学后明明越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与心理存在着无法调和的矛盾。在中学毕业步入社会之际,明明自我感觉已经是个地道的“男人”了。
欲变性遭遇众叛亲离
“我是18岁的时候第一次从杂志上看到国外有女人通过手术改变性别的。”几年后,得知国内有医院可以进行这种手术后,明明按照杂志上的地址,给上海一位国内知名的整形外科专家写信,详细询问了这种手术的具体要求、相关后遗症以及手术的费用。一个月后,上海方面来信,专家不但解答了明明提出的技术方面的问题,还明确告诉她,目前国内类似手术已经进行了数百例。明明决定,征求父母意见之后,前往上海进行手术。
“我父母的回答是干脆的:不行。”显然这两位规规矩矩过日子的农民说什么也想像不出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现在我父母明确说,他们不管我了,还要和我断绝关系。”
为抗争无奈与“女友”出走
无法改变父母的想法,明明和小楠商量后,决定到其他城市生活。“我当过厨师、做过生意、开过吊车,我从18岁就自己养活自己了。”两个人先后到过秦皇岛、青岛等地。6月初,在小楠的家人答应不干涉两个人交往的情况下,他们回到了锦州,但是回到家后,明明和小楠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小楠的状况。”记者试探着问:“你能相信我吗?我希望你别那么冲动,你父母的担心我来了解一下,好不好?”“……”明明沉默了一段时间,“那我等你三天时间。”当天晚上,记者把明明安顿在旅店,并特意叮嘱服务员注意明明的行动。
放弃轻生念头女孩急盼援助
15日上午,明明打电话告诉记者,她要到阿姨家一趟,记者和她约定,到了就要通电话。当天中午,明明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妈妈来这里了,她要跟你说话。”“什么医院能做这样的手术啊?将来还能有后吗?”电话里传来明明母亲焦急得近乎愤怒的声音。记者在电话里向明明的母亲进行了一些解释。随后,明明表示,自己的父母觉得如果哪个医院能给自己出一份可以手术的证明,也许他们能有所改变。
昨天下午,明明突然给记者打来电话,“我父母还是说不要我,你能帮帮我吗?”再次见到明明,记者感觉到她的心态正从逃避问题向解决问题的方向转变,而她对记者的信任也明显增加。到底用怎样的方式才能让明明摆脱困扰了她十年的痛苦?记者正积极联系有关方面对她进行援助。您对此有哪些好的意见建议,请您拨打热线(024)-96006提供给我们。目前正住在亲友家的明明急切地盼望着得到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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