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赵月华9岁的女儿仍然苦苦等待着第二次心脏病手术,但残酷的现实却让这一想法近似奢望———一个月前,这位为给病女筹钱夜行百里的慈母,牵动了众多热心读者的心,大家为其筹得近7000元钱。但面对高达6万元的手术医疗费“门槛”,她们仍然是那么无助。近日,记者前往井陉县威州镇东头村探望了这一家人,“我一定要亲眼看着这孩子长大成人,不管有多苦。”面对记者,作为一名母亲,赵月华日趋消瘦的脸上流露出坚定的神情。
闪回:慈母徒步16小时赴省城求助
赵月华的女儿李靖今年9岁,在2003年学校体检时,李靖被发现有心脏病,后被医院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需手术治疗,费用高达五六万元,后经多方帮助,终于在去年2月完成手术。但术后李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身体不能移动,无法正常进食,呼吸感到困难。今年2月在北京一家权威医院证实,头次手术失败,需要二次手术,但费用至少需要6万元。对于已经把全部家产变卖一空的赵月华一家,这简直是晴天霹雳!然而据医生说,若不尽快救治,孩子的生命只能维持几个月。今年5月9日晚,赵月华从井陉县威州镇东头村的家中启程,为了节省6元钱车费,步行16个小时前往本报救助(本报曾在5月11日进行报道)。
目击:仅有的电视机不见了
在赵月华的家中,记者看到,尽管主人事先精心打扫过,但仍掩盖不住这个家的贫寒———土坯打成的墙,围着一处不到20平方米的小院,院子里共有两间南屋和一间西屋,赵月华患病的女儿李靖,此时就躺在南屋的土坑上。记者走到屋内时,发觉这屋子根本无法阻挡室外的炎热。
在屋里徘徊一周,记者发觉,上次来时看到的这个家里仅有的值钱摆设———李靖平时用来解闷的那台电视机不见了!当记者就此问李靖的父亲李俊华时,这个近1米8高的汉子眼圈微红,“抵了人了,(第一次)手术时家里借了不少钱,老拖着不还我们也过意不去……”将记者拉到一边后,李俊华躲着床上的女儿李靖轻声说道。
讲述:四次徒步赴石,母亲的脚停不下
到6月21日这天,为了孩子的病,母亲赵月华已经徒步往返于井陉与石家庄之间四次了。这四次往返,除了向媒体求助外,赵月华每次都要在省会逗留一段时间,沿街为孩子行乞,四次徒步往返,赵月华省下了几十元的车费。
“只要我不停下来,孩子就有救!”———近一个月来,每每奔走在省会的大街小巷之间,赵月华就成了行乞族中特殊的一员,她虔诚地捧着那只纸盒,望着纸盒里一元又一元的爱心汇聚,她说自己觉得,只要自己多坚持一天,孩子就多一点生的希望。记者从赵月华口中得知,用这种最原始的乞讨方式,最顺利的时候,她一天可以筹得七八十元。记者算了一笔账,就算她一直坚持下去,至少也要两年多才能筹到6万元医药费,而一个残酷的事实是,据北京某权威医院的大夫讲,李靖这个游离在生死边缘的女孩儿,如果不及时手术,大概只有几个月的生命。
在与赵月华的交谈中,记者注意到其裸在布鞋外的双脚上已经明显有几处溃烂。抚着自己的脚,赵月华轻声地告诉记者,近来无休止地走路,使得她脚上的泡起了破,破了又起,而她的丈夫李俊华则告诉记者,就在前天,妻子让他用剪刀剪下双脚上磨出的死皮,结果这一剪,就是半捧……
细节:40℃,七旬老人为孙女行乞
6月21日当天,石家庄气温直逼40℃,这天,李靖74岁的姥姥单身在外,为孙女治病行乞筹钱。
“早晨,孩子的姥姥一转眼就又不见了。”———在与记者说话时,李俊华一直心神不宁,他告诉记者,岳母的身体也不好,双眼看不清东西,但是她心痛自己的外孙女,便不顾家人力劝,时时外出行乞。说这话时,看着当头的烈日,当天上午10时许,李俊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门寻找岳母。
“老的有病,小的有灾”,熟悉李家情况的威州镇村民李柱兵老人无奈用“好人没好报”一语形容李家,他告诉记者,赵月华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贤淑,而李俊华则是公认的老好人,就是这样一个家庭,李俊华的父亲长年卧床,母亲也体弱多病,目前,李靖的病情始终瞒着她爷爷奶奶……就此,李俊华说,万一自己的父母知道了孙女有病,一着急再生出病来,这个家就彻底没办法再撑下去了。
心声:“同学们还在学校等我……”
当记者再次走到李靖身边时,实在不忍心打扰这个孩子———捧着二年级上学期的语文书,侧卧在床上的李靖,眼睛盯着书本,用不太准确的声调念着上面的文字。去年2月,正上二年级的李靖被迫休学接受手术,眼下,她的同学们即将升入四年级,而李靖手中拿的,仍然是休学前使用的那册语文书。
尽管如此,翻开语文书后面的生字表,李靖仍很开心地告诉记者,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里,她已经将这册书里的340个生字识认得差不多了,而在李靖自订的一本练习册上,记者看到了李靖工工整整写下的一篇篇练习字。
“叔叔,我的病如果有一天能好,我还会去上学,我走的时候同学们说好了,他们要等着我……”,李靖摩挲着那册书皮已被磨光的语文课本,扬着头认真地对记者说。孩子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屋内众人无不动容。躲开孩子,父亲李俊华告诉记者,现在孩子的情况已经很不好,脸已肿起发紫,这就是病症加重的直接体现,现在孩子走路都已经变得非常吃力。
在威州镇东头村东头小学,记者找到了李靖先前的班主任李玉平老师,在李老师的眼里,李靖是个活泼机灵,且成绩一直优秀的孩子。李老师说,她相信乐观的李靖一定能够最终战胜病魔,回到同学们的身边。在东头小学,记者见到当时与李靖同班的李世超同学,李世超腼腆地告诉记者,她希望她的同伴李靖快点回来,那时候,她们就又能像原来那样,一起跳皮筋、捉迷藏了。
救助:李靖明天走进《非常帮助》栏目演播室
李靖的不幸经历,母亲赵月华的感人母爱,经本报先前对赵月华不辞辛苦为女儿奔波筹集医疗款一事进行连续报道之后,河北电视台农民频道《非常帮助》栏目组对这一家的遭遇表现出极大关注。作为一档演播室互动栏目,明天,《非常帮助》栏目将把李靖一家请入演播室,届时观众可利用该栏目提供的手机互动形式,以发短信的方式对李靖一家进行帮助。关于李靖的这期节目首播时间为7月2日19时20分,重播时间为7月3日18时15分,届时请您关注。
7月3日上午9时,在省会文化广场,还将有一场由本报与河北电视台农民频道《非常帮助》栏目为李靖共同发起的现场募捐活动,届时欢迎您到场。
本报记者:郭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