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完全无风,天空晴朗没有月亮,星空下面,仅仅可以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宛平城墙,和旁边移动着的士兵的姿态,是个静悄悄的黑夜。”
七·七事变之后,卢沟桥事变的直接发起者—————日军华北驻屯军混成旅团第1联队3大队第8中队队长清水节郎大尉,在手记里这样记录了当晚的情景。清水节郎有写战争手记的习惯,这些手记后来成为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证据。
在这静谧的夜里,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
1937年7月7日晚10时40分,这种静谧被枪声猝然打破。此时,一位名叫郑福来的中国男孩从睡梦中被枪声惊醒。当时年仅7岁的郑福来,家住卢沟桥桥西头。
68年后的今天,已75岁的郑福来老人说,“一到过年放鞭炮的时候,我就想起那天晚上打仗时的情景。”
日军借口“士兵失踪”挑起事变
卢沟桥是北平残存的咽喉。1937年5月后,北平的4个重要通道:通县、丰台、南口和卢沟桥,已被日军占据了3处。
当时,日军驻扎中国的依据是《辛丑条约》,这个不平等赋予外国军队在北京至山海关铁路沿线驻扎的权利。卢沟桥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然而,自1937年6月以来,驻丰台的日军华北驻屯军混成旅团第1联队3大队,在卢沟桥附近的军事演习及挑衅活动日趋频繁。
1937年7月7日晚10时40分,清水节郎的第8中队演习时声称丢失一名士兵,要求进苑平城搜查。这一无理要求遭到了中国守军———29军37师110旅219团第3营(营长金振中)的拒绝。
当晚,日军攻打宛平县城,一时间枪炮声大作,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爆发。
7月8日,雨未停,枪炮声让郑福来一夜无眠。一早起床,郑福来准备走过卢沟桥,赶到桥东的第一小学上课。
“你去干吗?都打起来了,还上什么学。”郑福来的父亲从屋外回来,赶紧喊住了他。
日军增兵炮轰宛平城
事变爆发后,日军8中队派人向驻丰台的大队长一木清直报告,要求派兵支援。一木清直向驻北平的联队长牟田口廉也请示,得到命令后,立即带第3大队前往卢沟桥指挥战斗。
7月8日凌晨2时,日驻屯军第3大队主力占领宛平城外的惟一制高点沙岗(日称一文字山)。据29军第3营营长金振中回忆,当天上午9时30分,双方首次谈判未成,日军开始炮轰宛平城。
郑福来说,至今他仍记得当时的情景。他说,炮弹从房顶上过,发出“嗡嗡”的声响,震得他耳根麻麻的。
一颗炮弹落在卢沟桥西街的一所教堂门口,郑福来的伙伴四春子被炸死了,年仅10岁,头一天俩人还在一起玩。
29军37师师长冯治安通过110旅旅长何基沣下达命令:“卢沟桥即尔等之坟墓,应与桥共存亡,不得后退。”
中国一排长阻拦日军被劈死
7月9、10两日,面对日军的进攻,宛平城守军沉着应对,待日军接近有效射程内,以快放齐放猛烈射击。日军伤亡惨重,还在原地不动,未能进前一步。
在宛平城遭到中国守军顽强阻击后,7月9日6时,日军转向回龙庙、铁路桥进攻。
29军的2个排驻守位于卢沟桥不远处的平汉铁路桥。当时,一名日本军官径直走了过来,排长上前阻拦,被那名日本军官一刀劈死。战斗持续了15分钟,铁路桥东端失守,两个排的中国守军全部阵亡。至下午1时,双方呈对峙状态。
大刀队夜袭夺回铁路桥东
11日凌晨2时,29军第3营营长金振中亲率大刀队,与前来支援的另一个营主力一起,乘夜夺回铁路桥东端。
后来,在此次战斗中负重伤后的金振中,因残废复员在老家河南固始县务农数十年。1985年,临终遗嘱将遗体安葬在铁路桥旁边的永定河里。
据相关资料记载,突击队的出发命令一下,有的士兵竟兴奋地号啕大哭。凌晨2时,突击队冲入敌人阵地。顿时,日军阵地手榴弹爆炸,大刀闪着寒光,喊杀声传出数里之遥。一名19岁的突击队员用大刀连砍了13个日兵,生擒1人。集合号响,无法将士兵集合回来。四处可见举着大刀的血人追赶拼命奔逃的日兵。
此役日军一个中队几乎被全歼。29军突击队伤亡四分之三,铁路桥收复。
中国守军犹豫不定错失良机
7月8、9两日,日军伤亡惨重,还在原阵地不动。
因为多方利益关系,“局部冲突、就地解决”是当时29军高层最满意的结局。日军一提出谈判交涉,华北当局马上接受。
蒋介石在当晚的日记里,也记录了其犹豫不定的心态:“倭寇在卢沟桥挑衅矣。彼将我准备未完之时,使我屈服乎?或故与宋哲元为难,使华北独立乎?”
然而,7月11日,五相(首、外、陆、海、藏)会议统一意见,同意参谋本部派兵5个师团的方案,并议定“要举国一致来处理事件”。
而这一天,29军军长宋哲元正抵达天津,准备再做和平努力。北平守军俘虏的200多名日军送回丰台。
20日下午3时,日军用大炮回答了宋哲元,日在华北兵力已达5万。中日全面大战进入不可收拾阶段。
后来,110旅旅长何基沣回忆当时的情形说:晚间撤退了宛平城内的部队。宛平城一片死寂,老百姓惊疑地望着撤退的士兵,士兵们一个个洒泪离城。
本报记者 史佳薇 谢言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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