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会嫔 实习生 张蕾 文/图
7月8日,我们肃立在涞源县东团堡村烈士陵园的纪念碑前,循着词句,追思65年前那场浴血浴火的战役。
古长城巍峨,拒马河长流,68岁的王凤永老人看守东团堡烈士陵园已经一年多了。尽管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但这丝毫不影响老人对陵园里不知名英魂的敬仰。他为烈士们栽种了几棵小菊花,每天过来走走,察看一下。
或许是此地过于寂寞的原因吧,王凤永牢牢地记着每一个来过这里的人们,临走时他都会送上一个标准的军礼。
一场战斗
东团堡位于涞源城东北40多公里处,是日军从高碑店、易县通往张家口、宣化供应线上的重要中继站,成为日军在涞源、宣化公路上封锁根据地的一个据点。东团堡敌据点的守军是侵华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一个士官教导大队,共170多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是一群狂妄的法西斯分子。据点里的敌人,经常到周围三四十里外的村庄扫荡,近到袁家村、无杰崖,远到乌龙沟、涞水县等,奸淫掳掠,杀人如麻,罪行累累。
1940年9月22日晚8时,东团堡战斗打响。八路军第一军分区(司令员杨成武)三团(团长丘蔚)担任攻打任务。战况空前惨烈,日寇甚至施放毒气,但在八路军顽强攻击下,战至25日夜,日军除一名朝鲜籍翻译最后投降外,其余悉数被歼。最后时刻,日寇被打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大队长井田率26名残兵投火自焚。
时任晋察冀军区司令员的聂荣臻曾经说过,“东团堡之战,是以顽强对顽强的典型战例。”在将百余日军歼灭的同时,我军也伤亡不少。据王凤永说,烈士陵园具体埋葬了多少士兵的英魂谁也不清楚。
得到东团堡士官教导大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日军驻涞源警备司令小柴俊男痛心疾首,因作所谓《大日本皇军驻东团堡守备队长恨歌》,《长恨歌》由当时的伪县长刘承瑞着人刻成石碑,至今存于涞源,并成为日军侵华的铁证。
一段记忆
村里的人们从来没有停息过对那场战役的描述,甚至连小孩子也讲得头头是道。78岁的王君老人当年13岁,他说,战斗打完后,他在东团堡村边的馒头山上的庙里看到6具日本人的尸体,另外两个日本人跑到东团堡村的弹药库里自杀了。王君老人8岁的小孙子抢过爷爷的话:“日本鬼子跳火坑烧死了。”
东团堡82岁的邹义老人满脸风霜,但讲起六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幕仍是激动不已。
“那时候我是民兵,有回黑夜到四十多里外的蔚县王喜洞割日本人的电线,被日本兵发现了。他们大概有几十号人端着枪就追了出来,还一连发出二十几个照明弹。”
“我拼命地往东南跑,身上还扛着卷好的100多斤铁丝。路上尽是石头,一块又尖又长的石片刺穿鞋底,扎进脚心,疼啊,可也不敢停,狠心把石头往下一拔接着跑。血水往出涌,朝鞋里灌,可是鞋烂了,跑不成。没办法,把鞋一扔,光着脚丫子再接着跑。老远看见八路军,怕他们认错了就赶紧喊:‘别开枪,我是百姓,等等再打。’刚一跑过,子弹就从头上飕飕地过去了。”
“回到家才顾上看脚,脚都快扎透了,筋也断了。过了两天,连肉也烂了。后来这脚就不能干重活了。”
脱了鞋,老人左脚上的疤横穿整个脚心,触目惊心。
“东团堡那一仗打了有3天,都是咱老三团的战士。最后就剩下二十来个日本兵了,被包围了,全在黑夜里把房子点着跳火坑了,他们一个也没跑掉。”
一张照片和一段长城
东团堡战斗胜利后,当时的随军记者沙飞为当时胜利欢呼的战士们留下一幅珍贵的战地照片:八路军战士站在古长城上举枪欢呼。这张照片成为经典的抗战实录,极大地鼓舞了抗日军民。
1995年我国发行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纪念邮票时,其中一枚20分邮票“涞源东团堡”,就是以沙飞拍摄的这幅照片为背景。据考证,照片中的城楼是涞源境内一段明时古长城。
在王凤永的带领下,记者一路颠簸来到了那段明时长城。远处不能感觉城墙的高度,但穿过杂草走到近前时,爬上已部分坍塌的城墙仍颇费力气。
长城蜿蜒于山脊,烂石布满城墙,城堡一个接一个向远处散播着,遥想当年英雄们胜利后在古长城上振臂欢呼,应当别是一番心情。
涞源东团堡
战场地址:河北涞源县东团堡村
作战时间:1940年9月22日—25日
参战部队:八路军第一军分区(司令员杨成武)三团(团长丘蔚)
作战成果:歼灭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士官教导大队170人
战役评价:“东团堡之战,是以顽强对顽强的典型战例。”(聂荣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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