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陈学斌 刘晓燕 实习生张笑雪
广西天等上映乡“砍手党”曾在深圳公明猖獗一时,上映乡人也因此成了“不受欢迎的人”,公明绝大多数工厂招工,至今都不愿招上映乡人。
新生代打工者阿星,案发前曾在工厂兢兢业业工作,5年来,一直努力挣扎拒绝加入“砍手党”。
记者调查发现,上映乡类似阿星的打工仔为数不少,他们拒绝与“砍手党”为伍,安分打工,拿着微薄却“干净”的工资。此外,不少与阿星同样的新生代打工者,在城里打工遇到不顺时,也努力坚守着心中的净土,不让自己的灵魂倾斜。
打工赚钱虽然辛苦但很干净
◎讲述人:李轻松(化名)
阿星的老乡25岁
瘦瘦高高的李轻松在深圳公明街道办一橡根厂上班,他来自广西天等上映乡上美村,离阿星所在的村子只有10分钟路程。
李轻松是家中独子,他说,天等县处于中越边境,被群山包围,交通极为不便,但每家每户都有很多农田,他家就有四十多亩地。11岁时,他就开始帮父母干农活。但一年辛苦到头,家里却没有多少收入,“几十亩地的收成却抵不上化肥、农药钱”。由于交通不便利,种植的很多农作物都卖不出去。
他父亲为此受到打击,1996年他读初一时,家里很多田地都荒废了,只种够全家人吃的两三亩地。那一年,家里没钱供他继续读书,看到乡里有一些人出来打工赚了钱,19岁的他选择来到深圳。
他最先进入公明一家塑胶厂当工人,一个月有380块钱,工厂每个月扣50元钱的饭钱,他一个月寄300块钱给父母。1997年6月,由于父母年迈,家里的稻谷没人收割,他辞工回了老家,一个月后,他再次来到了深圳公明找工作,很快就进了现在工作的厂,“那时‘砍手党’还没有,找工作很容易”。
但宽松的找工环境在2000年开始发生了变化。一些没有读过书或者辍学的年轻人来深圳找工作,“由于不到十八岁,或是没有文化,工厂不愿意接收他们”。为了生存,这些年轻人开始出去抢劫。
这些“做坏事”的老乡的恶名开始在公明广为流传。一些工厂开始拒绝天等县上映乡的年轻人。这很快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越来越多的年轻老乡因此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现在已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的他,每个月只有1000块钱的微薄工资,妻子在家带孩子没有上班,“我的工资仅仅够一家人租房和吃饭用,我很缺钱,但我从未想过要出去和‘砍手党’老乡为伍”。
“听说他们过得很潇洒,用抢来的钱大吃大喝,住宾馆,但我不羡慕他们,我见到他们都会躲着”,“我的工资很少,但我的钱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很干净,用得也踏实”。他说,“我不和‘砍手党’为伍,抢劫来的钱财和快乐,是建立在另一个家庭的悲剧上的,我不愿做这样一个残忍的人。”
想起家中父母忍住没烧工厂
◎讲述人:唐小刚 广告喷绘工28岁
在深圳莲塘租房自己制造广告牌的唐先生,已来深圳7年。7年前,21岁的他为了逃离贫穷,跟着表哥从四川南充来到龙岗坑梓一砖厂打工。
他和表哥在砖厂上了三个月的班,每个月只有300多元,但是他省吃俭用,还是存下700多元寄回老家,让父母还他哥哥结婚时欠下的账。砖厂工作环境不好,加上水土不服,他染上了红斑。三个月后,只好辞工重新找工作。
很快,他进入了坪山一家喷油厂,主要给玩具喷油漆花边。但进入工厂上班不久,他就后悔了,“我们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从早上一直工作到凌晨,老板为防止我们睡觉,一直开着音响。”唐先生说,他被安排在一个不到四五百平方米的车间内,与三四百名喷漆工一起工作,半年才能领一次工资,一个月吃一次有肉的饭菜都难,“我们就像现代包身工一样,没有自由”。
他和所有喷漆工没有任何防护设备,连口罩都没有,“晚上下班后,我们嘴里都是油漆。”由于工作环境恶劣,一些油漆工身体中毒,身上长满浓疮。
工作了一个月后,他和几个刚进去的工友吓坏了,找到老板要辞工,宁愿不要工钱。但老板恶狠狠地威胁他们,“进来了就是我的人,除非你们死了,再敢提辞工,我叫人揍死你们”。随后几天,有数名男女工友辞工,被老板叫来的打手打得遍体鳞伤。
“那段时间,我简直快被逼疯了!”唐先生回忆说,他不要工资老板都不给他自由,欺人太甚,他想到了用火点着工厂内的几罐天拿水,将老板的工厂烧毁。但冲动的他随后想到了家中父母没人照顾,最终控制住了自己即将出轨的灵魂。在一个雨夜,他和两名工友翻越围墙,逃出了该工厂。
此后的数年打工生涯很顺畅,“我遇到了两位不错的老板,学了不少技能。”唐先生说,他现在已自己租房子,平时到外面找单制造广告招牌,收入不错,“当初如果我很冲动,也许就毁了我自己,没有了今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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