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张家界武陵源景区门票由以前的158元上调为245元,涨幅之大曾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如今数月过去,涨价“效应”初现———据新华社报道,前往的游客增幅减少。为此,当地政府与公园管理处相关负责人到长沙通过旅行社抛出一系列优惠政策。
涨价可能带来游客的减少———当初就有人这样提醒那些“跟风”涨价的景区。张家界武陵源的结果证明,涨价可能会带来短时间的收入增加,但一些“杀鸡取卵”式的做法,很难让收入的增长保持长久;而且,这还仅仅是旅游账,因为游客减少,与之相关的其他产业,也难免不会受到影响。
新华社报道此事时用了句颇“经典”的话:“涨价时,游客做不了主;但涨价后,来不来游客可以做主。”的确,景区门票的价格制定,在当初就应广泛征求民意,评估涨价可能带来的负面效应,进而在涨价水平和游客承受力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如果脱离了这个平衡点,单方面的行为极有可能得不到公众的认可,最后,公众通过“脚的投票”对该门票价格进行评价———游客的权利永远存在,事前无法保障他的权利,他会用事后的行动“证明给你看”。
但是,这种用事后的结果来证明某项公共政策的优劣,毕竟是一种冒险。游客多了就证明门票“涨价有理”,游客少了就说明不该那样涨价,这并不是一种应有的“公理”。张家界涨价游客增幅减少,是因为有不少游客是本地人,涨价让他们“望票止步”。如果像北京的故宫等景点,门票上涨一百二百,对那些不远千里而来的游客而言,他们恐怕也会进去。
如果用游客数量来验证票价的高低,故宫等早就该大涨了。
景区门票价格的高低,不能仅仅以游客数量的多少来衡量,也就是说,不能仅仅用经济效益的增减来评价。除了游客数量,还有一个标准,就是门票价格是否体现了社会公平。
景区作为特殊的资源,具有惟一性和不可复制性,“独门生意”容易刺激当地政府和景区管理者追求利益的冲动,他们当然希望门票价格越高越好,但从根本上来说,景区是属于全体公众的,如果门票价格上涨势头失去控制,旅游景区成为“贵族景区”,势必将一部分人拒之门外,这有违社会公平。随着经济的发展,政府能够为景区提供的保护资金越来越多,门票价格就应该逐步降低。尽管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观赏景区,但让“更多”的人享受这种福利应该是现代政府的基本理念。
因为事关社会公平,事关公共福利的分配,景区门票价格的制定理应充分发扬民主,广泛征求民意。正如国家发改委5月份通知所规定的,“国内外享有较高声誉的重要景区”要涨价必须公开听证,规定了听证代表中消费者代表一般不少于三分之一,而且“对以外地游人为主的游览参观点,听证会要保证一定比例的外地消费者代表参加”。
景区门票价格在制定之前召开听证会征求民意,不仅仅是为了避免在以后因为价格过高影响游客数量进而影响经济收入,更重要的是要体现公民权利,保障社会公平;召开听证会的目的,不仅仅是要论证公众的经济承受力,使得门票价格和游客心理实现平衡,更重要的是,要论证景区门票能否少涨价、不涨价,能否把更多的福利带给公众,实现社会的公平。
发改委的通知曾要求“各地要于近期对实行政府定价、政府指导价的门票价格进行认真审核”,不知道张家界当地有关部门是否依此执行了。如果没有,不妨现在就召开一个“迟到”的听证会,论证一下涨价的“不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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