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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报驻华盛顿记者朱幸福
看杂技的按国籍给钱
新奥尔良法国区的中心是杰克逊广场,那是下层艺术家们云集的地方。记者吃过晚饭后来到广场时,一个黑人演出团正在进行杂技、魔术和小品的最后表演,观众席上坐着一、二百名游客。只见6名男女演员排成一溜,一个个抱头撅屁股,一个名叫丹尼的黑人青年男子在跑步中突然腾空从他们身上翻滚过去,然后一个轻松的落地,引得满场观众的喝彩。
演出结束时,一个名叫西尔凡的黑人男子大声说:我们的辛苦表演到此结束,现在该轮到你们掏钱了。如果你们是韩国人,每人赞助1美元,如是日本人,每人2美元,要是美国人,欢迎捐款5美元。3名黑人演员随后拿着南瓜状的罐子,走上观众台接受大家赠送的小费。当西尔凡收到5美元时,他喜形于色地大声招呼另一名黑人演员说:嗨,富翁在这里!我们今晚不用吃麦当劳了!
这个名叫“图姆伯勒”的剧团从1978年开始就在这个大舞台表演,基本上每天演出四场,每场40分钟。当时的创始人之一约瑟菲如今是剧团的小老板。据介绍,他们每场演出少则进账上百美元,多则可得1000多美元的小费。
太阳下卖画夜色中算命
杰克逊广场白天是画家们的地盘,晚上则是算命先生和算命女郎的天下。布朗告诉我,1997年-2000年期间,杰克逊广场的艺术家和算命工作者为了争夺地盘与顾客,双方经常干仗,互相捣乱破坏生意。警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后来因为告状的人多了,只好出面对交战双方发出最后通牒,不合作者将被扫地出门,这才形成今天的阴阳格局,画家在光天化日之下上班,算命工作者则在夜晚盘算。星期六晚上10点多,我绕场来回走了一圈,发现共有32个算命先生和女郎。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一个个像木偶一样坐在小桌旁,等待着客人的光临。
全美可数的玻璃杯
音乐家记者刚走出几步,就看到不远处的人行道上有一个玻璃杯音乐艺术家在卖艺。他把食指在有水的玻璃杯里湿了一下,然后用力在不同玻璃杯口沿上快速绕行,使里面的水跟着食指滑动的方向运动,发出悦耳动听的音乐。他调动游客的能力特别强,不时让一些小男孩或小女孩靠近他的舞台,指使他们跟他依葫芦画瓢,游客果真能用食指在玻璃杯上发出不同声音。他还根据游客的不同国籍弹奏一些加拿大,意大利和巴西的音乐,博得旁观者的掌声和一些小费。
这名白发白胡子的艺术家叫皮特·巴内特,今年67岁。巴内特告诉记者,他本是一家钢厂的老板,1980年经济衰退中破产,沦落街头。后来他发现自己酷爱玻璃杯音乐,就从2000个酒吧酒杯中筛选出26个,把它们镶在一个板子上,里面放了不同程度的水,从此以弹奏玻璃杯音乐谋生。他说,全世界有40名玻璃杯音乐家,其中10名在美国,只有3人靠街头卖艺吃饭,他是其中之一。他说,他每天能赚足够的钱生活,住的是一个带有空调的小房间。但他没有医疗保险,要是生病,只能等死。
和他下一盘棋付5美元
距离杰克逊广场50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头戴红帽子和穿着红色体恤衫的高个子长者,正在人行道上同一名小女孩对弈国际象棋,旁边围观的两名观众是女孩的父母。这个红帽子长者名叫沃特·布朗,今年62岁,他已在这里风雨无阻摆擂台27年,靠与路人下棋谋生,下一盘棋收取5美元。他也教人们下棋的技巧和知识,4至10个小时收费400美元。我见到布朗的那天晚上,已有9个游客同他下棋。
别看布朗如今沦落街头,他当年也有风光的时候。1966年,他在路易斯安那州独自与114名对手同时对弈,成绩是全盘皆赢。1970年,他与美国国际象棋冠军打成2比2的平局。1976年,他在纽约中岛广场旅馆同时与179人对弈,这一纪录得到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承认。布朗还与人合作出版了一本教你如何下棋赢棋的书籍,发行量已达5万册。布朗说,每年有5000名陌生人同他下棋,有的是从国外慕名前来跟他一决高低。
布朗最初在杰克逊广场同游客们挑灯夜战下棋,由于他的名气大,广场一带逐步成为艺术家的乐园。在上世纪80年代,艺术家和算命人越来越多,仅艺术家就有200人之多。布朗说,由于太拥挤,他就把自己的工作地点搬到有屋顶的人行道上,头顶上有免费的电灯,光线很好。
不管是街头艺术家还是算命先生,在杰克逊广场附近营业摆摊必须持有合法执照。艺术家申请最好路段的A级执照,每年需交25至50美元的执照费。在广场附近的圣路易斯大教堂或其他路边画画的B级执照,艺术家每年只要交纳10美元。
流浪的乐队路过的人
离杰克逊广场不太远的地方是路易斯安那州最高法院,记者在路旁停好车后,发现4名黑人男女老人组成的萨克斯管乐队正在演奏,第二天晚上我再次路过时,法院门口仍有一支乐队在演奏。所不同的是,黑人乐队变了,观众也都换了,只有我这个过路人依旧。
各有绝招
巴内特的玻璃杯音乐吸引了无数路人,他为此骄傲不已(上左);象棋高手布朗正在等第10个游客和他下棋呢(上右);“图姆伯勒”剧团的演员今天创收了(右图)。朱幸福摄于新奥尔良梅怡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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