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潮流系”掌门邱义仁,是陈水扁2000年、2004年“大选”的最重要的操盘手。他2003年初从“国安会秘书长”转任“总统府秘书长”,最主要的任务便是辅选。从战略目标定为争取致胜关键的6%的选票,到挖国民党地方派系、桩脚的“割喉战”,都是他的主意。陈水扁连任后,邱义仁回锅担任“国安会秘书长”,并扬言年底“立委”选战要对泛蓝军“割喉割到断”。
创立组织严密的“新潮流系”
邱义仁于1950年5月9日生,台湾省台南县人,曾先后就读台湾大学哲学系、政治研究所,获美国芝加哥大学政治学硕士学位。
邱义仁在“保钓运动”末期开始参与政治活动。1975年底,台湾举行“增额立委”选举,邱义仁跟随“台独”重要人物陈菊(2000年陈水扁任命其为“行政院劳委会主委”),到宜兰县为党外人士郭雨新助选。在陈菊的引荐下,他又结识了当时党外活跃人物姚嘉文、康宁祥、施明德等人。1 978年,应张俊宏之邀,邱义仁担任省议员张俊宏、林义雄的联合助理,走上从政之路。
1981年,邱因患肺病及经济困难,只好中辍在美国芝加哥大学的学业返台,在文化大学当讲师。被解雇后,邱义仁担任许荣淑经营的《深耕》杂志副社长,批判康宁祥的议会路线,提出“鸡兔不能同笼”,挑起党外路线之争。1984年与吴乃仁等自办《新潮流》杂志,并以政团的方式经营,吸引一批年轻知识分子和社运人士加入,这就是“新潮流系”的起源。
邱义仁曾潜心研究国共斗争史及苏共发展史,从“中国共产党走城市暴动路线失败、以农民为主力才开始壮大”的历史经验中受到启发,开始认真思考建立严密组织和路线问题,认为只有建立一个严密的、主张明确的、约束力强的组织,台湾的反对运动才能成功。因而,新潮流在组织建设、人员培训和资源分配等方面都贯彻了邱义仁的意图。“新潮流系”坚持严格的入流标准,组织保守严谨、量少质精,目前成员仅250人左右。为防止发生意外,新潮流仍有部分秘密成员处于地下状态,为新系增添几份神秘色彩。新潮流提倡资源共享与集体意识,公职人员每月捐出三分之一薪水,由派系统筹支配。
近20年来,邱义仁为新潮流的创立和发展提供了一套完整的理论指导和运动策略,因而在派系内享有很高声望,是派系内唯一一位具一言九鼎份量的人物。“新潮流系”在陈水扁上台以前曾是民进党内的最大派系,时至今日,党内其他派系对新潮流的实力和整体战斗力既羡慕又眼红。
民进党“第一军师”
据岛内媒体报道说,邱义仁在美 因病中辍学业返台前夕,适逢“美丽岛事件”发生之后,当时亡命美国的许信良担心邱的安危,便把他的“八字”拿去算命,算命师傅断言,邱义仁返台不会有生命危险,“此人将是造反派第一军师”。极为巧合的是,邱义仁1986年是民进党创党18名筹委之一,此后长达9年担任民进党副秘书长、秘书长。2000年5月,陈水扁上台后,邱又先后担任“行政院秘书长”、“国安会秘书长”、“总统府秘书长”,连民进党人也揶揄他是“万年秘书长”。
邱义仁长期担任“秘书长”,最大的特点就是精于谋略,善于协调,是民进党内极少数具战略思考 能力的人。新系重质不重量的发展策略,加上缺少够份量的政治明星,目前并无角逐党主席或“总统”的适当人选,因此,邱义仁摸索出一套独特的“老二哲学”,即在党内权力角逐中,精确选择合作对象,发挥关键少数功能,护送盟友上垒,继之分享胜利成果,壮大自身实力。民进党1986年成立后,新系先后支持过江鹏坚、姚嘉文、许信良、施明德、林义雄当选党主席,邱义仁也任长达9年的“副秘书长”、“秘书长”职务,深受历任党主席的倚重。
在2000年选举期间,邱义仁更是充分发挥了幕后军师的作用,为陈水扁当选立下汗马功劳。虽然 陈水扁的选情并不被看好,但邱义仁力排众议,决定接下竞选执行总干事的重任。他认为,连、宋分裂对民进党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而陈水扁能否当选,大陆和美国的态度将起重要作用。邱向陈建议,宣布当选后不再参与政党活动。如此一来,陈水扁便与民进党的“台独”主张划清了界线,也为其大陆政策预留了很大的空间。接着,邱义仁三管齐下,一是跑到美国游说,消除美方对陈水扁当选的疑虑;二是以民调为基础,调整战术,痛打国民党的黑金问题;三是在关键时刻争取到“中研院院长”李远哲的支持,最终夺取政权。
“台独理论 ”的主要吹鼓手
邱义仁是宣扬“台独”理论的干将,主张“台湾主权未定论”与“台湾独立”,认为“台湾已是一个主权独立国家”,不可能认同、接受一个中国的说法,主张美国介入两岸事务。他向陈水扁提出了“台独行动纲领”,即在台湾举行“公民投票”,决定统“独”走向。至于“公投”时机,他认为应具备三个要素,一是岛内共识,二是国际因素,三是大陆的反应。陈水扁的“一边一国”论正是体现了他的主张。
邱义仁鼓吹“台独是最高道德”,认为无论从历史的、感情的还是理论的角度考虑,“台独”都是最好的选择。邱声称,“台独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也是最理想的独立形态,应具备五项条件:台湾的国家宪政架构调整到符合现实;国名、国旗等符号的调整;国际接受;在经济上发展出独立的生存体系;有本土的台湾文化。第二层次是具备上述第1、2项条件,而在经济和国际接受方面未达前述目标,事实上仍可视为独立国家。第三层次就是目前状况,以中华民国为基础,维持事实上的独立。”
邱义仁认为“台独是个正当性的目标,但台独运 动也有可变性”。他曾在80年代强调运动路线,批判议会路线,却在1991年调整为选举路线。1989年他曾反对张俊宏访问大陆,指责张是“卖台”,1998年7月他自己却兴冲冲地参加厦门研讨会,返台后还表示在两岸关系问题上,“民进党强扮黑脸是误国误民”。他还表示,“民进党是选举党,选票就是答案,再现实不过”。民进党强调调整“台独”策略,以公共政策议题包装“台独”,最大限度地骗取选票,与邱义仁的说法不无关系。
深受陈水扁“重用”
虽然一直在幕后出谋划策,但邱义仁和陈水扁的关系却相当微妙。一方面,新潮流系的派系色彩过重,陈水扁时时有所戒备,尤其是“童子军”对老谋深算的邱义仁更是疑虑最深。另一方面,新潮流系是民进党内最富战斗力、精于选战的派系,其掌舵人邱义仁“足智多谋”,协调、组织能力强,曾自嘲说“大家都是保皇派”,因而,陈水扁不得不依靠新潮流系打选战。
陈水扁论功行赏,任命邱义仁为“行政院秘书长”、“国安会秘书长”,2003年1月22日又任命邱为“总统府 秘书长”,年底又让邱义仁担任陈吕竞选总部执行总干事,把邱义仁放到能够发挥选战功能的战斗位置,如意算盘是把邱义仁拉入“实质的权力中枢”,拉拢、安抚新潮流系,借重邱义仁八面玲珑的协调能力和新潮流系的选举经验与实力,让新潮流死心踏地为连任之战卖命。
“新潮流”要组新政团
陈水扁在2004年“大选”中“胜选”后,“新潮流系”虽立下“赫赫战功”,但在陈水扁论功行赏的 名单中并没有捞到多少油水,加之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水扁跛脚是迟早的事,因而新系正酝酿成立新政团。据说,新系内极少数人确实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想法也确实在邱义仁念头里持保留态度,但也不排除评估。
不过,目前思考中的“新政团”初期仅是一种概念,类似民进党内青壮派的结合。青壮派各自属于不同派系,但为了某种共同理念,虽没有实质团体运作规则,但也可为推动某种理念跨派系结盟。新政团要争取关键民意,手段在于跳脱蓝绿,以“认同”的共识来凝聚民气。新政团的基础概念是,选后有民调指出,认为自己是台湾人的有46%, 认为自己是台湾人也是中国人的有47%,而这两批人的共同交集也就是“大家都爱为块土地”。选后,那些“认为自己是台湾人也是中国人”的民意,被“台独”分子视为“非我族类”,这无形中为新政团的成立提供了空间。
只是,如此要领必定受到蓝绿基本教义派的挑战,同时也未必符合选举利益。因而,最终是否成立新政团,关键要看新系大老的邱义仁的态度。
中国网2004年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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