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15岁少年李某为了实现自己开一家公司的愿望,在好友高某帮助下,本月4日下午到威远县城曾家街一居民楼实施抢劫,将屋主杨红玲及其8岁的儿子小桥杀死在家中。为毁尸灭迹,5日凌晨,李某再次返回作案现场纵火焚尸。日前,犯罪嫌疑人李某、高某被威远警方抓获归案。
A侦破篇
摸排调查10天内智擒两嫌犯
5日凌晨零时56分左右,威远县城曾家街突然传来“失火了!”的惊叫声,火苗从一居民楼4楼窗口蹿出,附近群众立即拨打119报警。当消防官兵把火扑灭后,却在屋里发现了两具被绑着的尸体。威远县公安局立即派侦查人员赶赴现场侦查,调查发现,死者是住这里的杨红玲母子,系起火前被人杀死。
此案发生后,社会反响极大,民众强烈要求公安机关严惩凶手。内江市、威远县派出50余名精干警力组成专案组,分小组进行摸排调查。在摸排中,警方发现了8月2日发生在广场街的案子,经群众反映,警方得知高某以前有过偷窃行为。警方一边对高某进行询问,一面与高某家长沟通,最后在高某卧室发现了一个书包,里面装的正是杨红玲家中部分东西。警方立即把高某带回审问,高某终于交代了与李某一起作案的经过。但对李某的具体去向,高某只说李某到重庆打工去了。
干警从高某手机上3个重庆的电话号码确定了李某的具体位置,8月8日赶到了渝北区龙溪镇。干警们着便装一家店一家店地找,第6天晚上,干警再次到一个火锅店走访,一名干警看到一个服务员背影非常像李某,于是上前拍着李某问:“兄弟,沙坪坝怎么走?”“我也不晓得,我也刚来几天。”干警又问:“哪里人?”“威远!”众干警一拥而上,李某被擒获并被带回威远。经审讯,李某交代了全部作案事实。
B作案篇
上网用光钱两次抢劫
今年7月30日,老家在铺子湾镇的李某私自从家中跑出到威远县城找高某耍,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网吧打游戏度过,很快身上的钱就花完了。李某提议去抢点钱来花,两人一拍即合。两人商定,李某负责抢劫,高某负责策划和工具准备,高某从其舅舅和奶奶家里弄来了一把长约20厘米的水果刀和几条绳子。.
初次行动抢得2.5元
高某的家在广场街。经过一段时间观察,高某提议去抢住他家对门的那家人,两人约好8月2日上午行动。由于是邻居,高某不便出面,就让李某去抢,自己在家通过猫眼为李某望风。谁知李某数错了楼层,跑到高某楼上住户那里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得知其家里没有其他人后,李某凶相毕露,用水果刀抵住小女孩脖子,进屋后让小女孩用绳子捆住自己,然后把她关到了卫生间,随后李某自顾自找起钱来,花了好一阵工夫却没有结果。李某去问小女孩值钱的东西放在哪里,小女孩告诉他家里没有钱,自己有几个哥哥和姐姐,可能马上就会回家。李某不敢逗留,马上下楼找到高某,高某劝他不要伤人,于是李又返回楼上,将小女孩手上的绳子割断,临走时带走了桌子上的2.5元钱。
胆子大了到处踩点
经过第一次抢劫后,两人胆子大了,继续在居民区寻找目标。他们从居民楼外观察,认定有利可图后就上去敲门,假如开门的是老人、妇女、小孩就抢,假如开门的是成年男子就佯装敲错门。经过一系列踩点,他们终于把目标锁定在本案中死者一家。8月4日下午,李某去敲门,杨红玲家只有8岁的儿子小桥在家,李某立即挟持了小桥,将他捆绑在客厅中。李某对小桥说,自己只是想找点钱花,只要小桥不喊并说出家里的钱放在哪里,自己就不会伤害小桥。小桥听进去了,说要看电视,李某就把他抱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电风扇,小桥看电视,他就在屋里到处找钱。搏斗中先刺母亲后杀儿子
下午6点左右,门外有人喊“小桥”并响起敲门声,李某意识到小桥的母亲下班回家了,马上把小桥从沙发上拉起挪到门后,掏出刀示意小桥不要喊。小桥母亲杨红玲打开门刚换好鞋,就看到李某用刀挟持着自己的儿子站在门边,“妈妈,快跑!”此时小桥口中被塞的纸团被弄掉了,杨红玲立刻退出门。“你快点进来,不然我就杀死你儿子!”害怕儿子出事,杨红玲又回到家里关上了门。一进门,李某就喊杨用他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自己捆起来。然后,李某又威胁杨说出银行存单密码。正当李某打电话给高某要他查一下密码是否正确时,杨挣脱了绳子,将李某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拿到手上。李某上前抢,两人发生抓扯,趁此机会杨让儿子快跑出去喊人。小桥竭力向门口跳去,被正在抓扯的杨和李某撞跌在地,当即昏过去。趁杨分心,李某夺过水果刀向杨刺过去,几刀后杨倒地不动了。正当李准备脱身时,小桥醒了过来,李不由分说上前就是几刀。看到母子俩都不动了,李某将血衣血裤脱下,转身到浴室洗了个澡,换上杨红玲丈夫的干净衣服,匆忙离开现场到了事先与高某约好见面的网吧。
在高某的提醒下,李某5日凌晨又潜回现场,把死者母子从客厅拖到主卧室床上,再将自己的血衣血裤和死者家里部分衣物堆在死者母子身上,然后纵火烧毁现场。
C对话篇
之所以抢劫是为了开公司
昨日中午12时许,记者在威远看守所见到了李某。李某高1.6米,身体相当健壮,眼睛眯着,时时显出满不在乎的神态。据李某介绍,他今年上初三,家里比较穷,成绩也不好,他之所以抢劫,是因为自己一直想开个公司或工厂,这个愿望靠读书来实现非常慢,学习简直是在浪费时间。他表示,这次抢劫原本打算弄个几十万,好为下次抢劫做更好的准备工作,以此来积累更多的钱来实现自己的愿望。谈起作案过程,李某表示自己当时没有害怕的感觉。临近采访结束,记者似乎才感觉到了李某的一点悔意:“我对不起那位弟弟,我事前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他,因为弟弟给我说过他不想死,他长大后还要念哈佛……”
D警示篇
如处理得当灾难可以避免
对于此案发生,威远县公安局王小兵局长认为,“8·4”案两名犯罪嫌疑人都是在校学生,都是未成年人,最需要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的有机结合,社会应当给这类人群以积极的引导,假如处理不好,未成年人的行为给社会带来的破坏力将非常大,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行为往往表现为胆大妄为、不计后果。另外,父母与孩子的沟通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相当重要,对孩子的一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个案件两个犯罪嫌疑人的家庭都不算差,尤其是高某,母亲还是法律工作者,但两个犯罪嫌疑人与父母的交流都不多。
在采访中,不少侦破此案的刑警认为,如果受害人杨红玲当时处理得好,是完全可以避免这场灾难的,她退出门口那刻如果向邻居求救的话,可能就是另一个结果了。王小兵认为,此案中犯罪嫌疑人犯案是一个不断升级的过程,整个过程持续了几个小时,犯罪嫌疑人根本没有成熟的作案计划,作案中是一边做一边想,李某归案后回答干警提问时说,“当时我慌啊!这样做是被逼出来的!”如果杨红玲当时处理得当,或者求救或者稳住犯罪嫌疑人,晓以利害,语言攻心,结果可能就不会那么惨了。
(刘思敏记者高冰洁实习生谢小英昨晚威远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