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家人的歌,苗家人的歌,歌声润育了侗家人的金嗓子,苗家人的金嗓子。省外评委们说:贵州有多贵,贵在金嗓子多。我想,感动他们的应该也有苗家的金嗓子,侗家的金嗓子。歌唱大赛第一场决赛,位列三甲的就是两个侗族大歌节目和苗家人的方召情歌。99.419分,99.201分,99.127分,是评委们一致的最后评判。
听侗家人的歌,苗家人的歌,感觉一如亮晶晶的小溪一路欢歌淌出侗寨、苗寨流向都市汇入都市大舞台和谐的歌潮。歌声中,让人想起这样的画面;在灯火暖起远处的茅舍之前,在暮色四合的快活时分,歌声不经意地惊动了侗乡苗寨,歌唱着小溪旁月光下垂柳间阿哥阿妹的九曲柔肠。
侗家苗寨的山水养育了这样的歌声,这样的歌声生动了侗乡苗寨的山水,山水与歌声,相依相伴,相依相存。听这样的歌,要仔细品味渐入侗乡苗寨有韵的春夏秋冬。我听阿旺老师唱《站在高高的苗岭》,让人仿佛是在清水江两岸听她唱苗岭青山不老绿水长流。那样的情境,如果不是运用高腔技巧使得气息流畅而婉转甜美,不会有高亢有力而多变的音色,而产生穿透云层和山峦的效应。贵州山多,站在这山和那山对唱,必然要有这样的技巧,也必然要养出这样的嗓子,说贵州少数民族的歌有山的韵味,穿透力强,那应该是不错的,说他们的歌声应山应水,那是恰如其分的。
听小黄十姐妹的侗歌,声音柔和灵动,歌声中一如鼓楼前微风款款拨弄出的一幅夜的透明风光,有阿哥和阿妹有意相爱合飞成双。这里,词发自心声,曲是心中的旋律。
听苗家人的歌,侗家人的歌,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正是因为歌手们以一种与众不同的旋律和演唱复活了那些司空见惯的生活内容,所以他们的歌声才意外地获得了一种绝妙的动人魅力。人们有时把想像力偏颇地解释为只是一种创造新颖题材的能力,实际上这是一个误区。美国著名的心理学家鲁道夫·阿恩海姆说得好:“正是在处理那些最普通的对象和最为老生常谈的故事时,艺术想像力才能最为明显地表现出来。”
听苗家人的歌,侗家人的歌,似乎还让人想起一些歌外的东西。
演唱时少一点存心去炫耀自己的独创的名利心态,而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直觉和感受直接地表达出来,可能相反会比有意做作的夸张和刻意的精致要更加感人得多。在他们的歌中,他们认为世界本来就应如他们歌中的世界一样,他们的演唱,不过是还世界以本原。
作者:苏丹 来源:金黔在线—贵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