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莼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

　　前些时日布什总统的假日书单被《卫报》“曝光”，说总统带了几本宏大叙事的史籍跑回得克萨斯农场。它们分别是《流感大爆发：历史上最致命瘟疫的史诗》《盐：一部世界历史》与《亚历山大二世：最后一个沙皇》。这条新闻颇让人惊诧。常人的第一个反应是：啊？布什也读书吗？

　　布什虽不是读书人，但他确实也读些书，而且据称他属于现学现用的一类，很有点我们说的“拿来主义”的样子。昨天跟一位在密歇根大学读政治的朋友聊天，谈到布什时，他说，布什这家伙是真的相信他是将民主播种到世界的一个人！我想到布什身边的左右门神拉姆斯菲尔德与赖斯，仿佛真有那么点味道。两位可都是“冷战专家”。布什也特爱读前苏联人写的书。譬如他曾经就力捧过前苏联持不同政见者纳坦·夏兰斯基。此人后来移民到以色列，作了内阁部长。他写的那本《为什么要民主：战胜暴政和恐怖的自由力量》的中心思想就被布什“拿来”了。

　　所以这次布什读另一位俄国人拉津斯基的《亚历山大二世：最后一个沙皇》，也不足为奇。拉津斯基是俄罗斯的新闻记者，也是个剧作家。此人手上有许多来自罗曼诺夫档案里的历史资料。他写过尼古拉斯二世，也写过斯大林。他的《斯大林秘闻》被评论界称作是一本“较有深度”的传记。在国内有新华出版社1997年的中文版本。这次他写亚历山大二世，据说是一本非常具“现实意义”的书。因为亚历山大二世解放了奴隶，有那么点林肯的模样。还有，按照拉津斯基的论调，亚历山大是被“恐怖分子”所暗杀的。

　　至于另外两本书就颇让人玩味了。《盐：一部世界历史》的作者科尔兰斯基是位文化史家。他本人是犹太人，也写过欧洲犹太人的历史。他又写过巴斯克人的文化史。巴斯克人有着欧洲最古老的文化，与犹太人相同，也是一个死里逃生的民族。后来，科尔兰斯基又将目光聚焦在文明的交叉口上，从鳕鱼到盐，融合经济、贸易、政治、科学、宗教、烹饪于一体，贯穿古今，写成了两部另类视角的世界史。我们可以看到科尔兰斯基所关注的三点。其一，他把握了人类历史的两条动机，其一是求生的，其二是求权力的；其二，他关心欧洲历史；最后，便是他的借古喻今了。我想这正是布什特别感兴趣的部分。

　　而巴里的《流感大暴发：历史上最致命瘟疫的史诗》也涉及到了欧洲史。巴里是一个生态环境学者，他讲的是灾难史。之前巴里也写过一本灾难史题材的书，讲的是密西西比的洪灾。这本讲大瘟疫的书，提及了那场1918年暴发的流感致使世界5000多万人丧生的大瘟疫，书中将生物与政治穿插于一体。对于布什，此种笔法的实在性可想而知，应该是有些可以“拿来”的东西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