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最隐秘的东西告诉我 而这些东西可能危及他的性命
主持人:你是什么时候确认他就是逃犯?
向菲:真正说100%的确认的时候应该是他自首,把他领到了公安局,公安局从网上调出了他的全部资料,这才是100%的确认。
主持人:你在跟他接触的过程当中实际上你心里面一直都有疑问,这是不是一个玩笑,有吗?
向菲:我觉得这是有一个变化的过程的,至少是在前几个电话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疑虑在一点点的打消,应该说第一个电话有非常决定性的作用。按照一个听众的心理,他可能想跟一个自己喜欢的节目主持人交流,或者是需要得到他的私人的号码,我觉得都可以理解。但是我想当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的时候,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在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就可以说出他的真实的想法。比如说,其实我非常喜欢听你的节目,我现在是有其他的什么事,他就可以直接说了,但是没有。第一个电话是非常急促的,应该是不到10分钟他就挂掉了,从他所说的那种内容和他的表达方式,以及他当时的那种心理状态,我想没有必要这样做戏下去,我觉得这个是我能够感觉出来的。所以应该他的疑虑在一点一点的打消,但是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可能性,他听了别人的一番经历,把别人的经历放到了自己身上,也有可能。但是我想不管怎么样,即便说他有这样一种倾向性,也证明说他现在需要帮助,至少他的这个行为是不太健康的。
主持人:你们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
向菲:第一次见面是2月17日,大年初八。
主持人:你见他心里面打鼓吗,在见他之前?
向菲:没有,我觉得我们通了13天的电话,可能我们在生活当中跟朋友这种交往是先有一个视觉的感受,看你的外型,然后对你的背景、你的工作、你的学历、你周围的环境大概有了一个了解之后,才开始慢慢进行思想和语言上的沟通,我觉得这种交流是这种传统方式。
而我跟听众,或者说我跟第一个犯罪嫌疑人的交流,省去了很多的步骤,而一这些步骤就完全被电台的节目给替代了,本身电波就是这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我们的交流就已经到了朋友之间思想上的交流,他能够把他最隐秘的、最不可告人的一些东西会信任的告诉你,而这些东西可能对他来讲甚至危及到他的性命。
主持人:所以你是抱着看一个非常信任你的朋友的心态去?
向菲:对,所以我没有想过害怕,或者可能有前面的作为基础,就把他的第二身份或者第三身份就淡化了,而他在我眼中第一身份就是我的一个听众。
主持人:从你见他到他最后去自首,中间隔了多长时间?
向菲:13天。
主持人:从你见他到他自首?
向菲:没有,我见他的时候就是他自首的那天,就是2月17日。
主持人:实际上他就是想让你陪他自首是这样吗?
向菲:对。
主持人:在这13天当中你们通电话,你有过非常明确的在劝说他希望他去自首吗?
还是他说他想自首,问你是不是应该这么办?
向菲:应该是这样的情况,他的13天当中我觉得他是在做一个选择,到底是自首还是自杀,是这两个选择。他当时给我打电话的状态就是,肯定是不想逃跑了,否则他也不会给我发短信,也不会跟我联系。但是至于要不要自首,还是说他觉得现在这种逃亡生活已经痛苦到他宁可放弃生命了,他是在这种矛盾状态下在跟我进行13天的沟通和交流。我想当时我更多做的是,首先要让他先放弃自杀这个念头,而接下来的才是怎么能够引导他把他自己心里面暗暗隐藏了12年,曾经无数次冒出来的念头,要不要自首,我要让他付诸行动,我要让他很明白的大声地说出来,对,我现在就应该去自首,而最后达到了这个目的。自始自终我没有跟他说过你去自首吧,这个词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我是希望他能够说出来,最后是他自己说出来,他说向菲姐,我要自首。我说很好,我说咱们就来谈一谈该在哪儿自首,我说要不然我也问问,因为我也不是学法律的,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是很全,我问了律师,我说如果要自首的话,这个东西司法程序上该怎么去处理呢?律师就跟我说,不管他在哪儿自首,最终他还是需要到案发地去接受法律的审判。我当时就说,既然这样的话何必绕那么大圈子,我说这样吧,你回四川自首吧,当时他说我跑了12年,已经有了这样一个惯性了,当我的腿一踏到四川家乡的土地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要接着再跑。还有一个就是,他觉得这12年来给当地的警方找了不少的麻烦,他心里还是有所畏惧的。我说那样吧,他当时逃亡在广东,我说要不然你就在广东,只要找一个派出所,哪怕是街上的交通警察都可以,我说你把你的情况跟他都没有问题,都会承认你的自首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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