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要离开我了,她才39岁呀!妈妈生命的延续就是我生命的延续……”
拿什么拯救一名母亲的生命?从初二就辍学当保安养家的儿子李明,昨日和他的同学、亲朋好友,共50名20岁左右的年轻人饿着肚子,在街头发起一项“救救妈妈”行动。因为感动,不少街边捡拾废品的人背着垃圾来捐款。
“我希望母亲还能再活39岁”
昨日下午3时,在沈阳中街刘老根大舞台旁,50名年轻人手里托着9个红色捐款箱站立在刺眼的太阳光下。
其中两个男孩还扯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她活着,却即将离开我,离开这个曾经温暖的家。她依然爱我、爱所有的家人、爱这个世界,但这爱却可能就像宇宙中的尘埃永远消失……如果说我是妈妈的生命,那么,此时此刻妈妈就是我的生命!我希望我的母亲还能够再活39岁,让我也照顾她39年。可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了……”
一名30岁左右、穿着职业装的女子边看文章边拿纸巾拭泪。一名正在等公交车的老年妇女,见车来了,却依依不舍地朝这边走来,看着看着,又错过了一辆车。
捐款的人不多,数额也不多,多数是妈妈拿着五角钢■儿让孩子送去。记者看到一名60岁左右、穿着褴褛的老者背着鼓囊囊的编织袋,颤巍巍地掏出两角钱。
对于每名捐助者,站立着的男孩女孩都认真地鞠躬,并请留下名字。
儿子从初二就辍学养家
组织者李明和他的表姐郑璐璐急切地说:“我们真的想不出办法能够挽救她的生命,我们已感觉到了病魔的残酷与自己的渺小。但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病重的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19岁的李明说,4天前,母亲被诊断为尿毒症,身体已经浮肿到胸部,肚子胀得如同孕妇,不能站立。医生要求做透析才能住院,但是每月透析需要1.5万元。
23岁的郑璐璐一直平静不下来,老姨全家唯一的生活来源只靠李明每月500元的工资维持。3年前老姨得了肾炎,李明从初二就开始辍学,在一所学校当保安。“我不敢想象老姨还能挺多久!”
郑璐璐的一名自愿前来的同事说,他们一直站在这儿,没有吃饭、喝水,大伙只有一个心愿:让这名母亲能够活下来。“说实话,我认为募捐来的钱和巨额的治疗费相比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是毕竟我们做了一点事情。”
李明说着话泪就流了下来:“为了维系这个家,我一个人奔波在外,虽苦虽累,却始终没有抱怨过生活的不公,因为我有一个深爱我的母亲。上小学时,我喜欢踢足球,母亲为了让我高兴,硬是拖着有病的身体在马路边卖了一个月的白菜,为我买了一个39元的足球,还有一双7元钱的球鞋。”
“儿子娶了媳妇妈才安心”
“人说儿再大也是妈妈的孩子。我的妈妈也是一样,妈妈她不放心我啊!妈妈曾经和我说过:‘孩子啊,妈妈真想看着你长大。只要让妈妈再活几年,看到你长大,看到你有个媳妇照顾你,妈就是死也瞑目了。’”
到晚上7时,孩子们仍站在街灯下等待着希望。
记者还联系到李明病重的母亲张贵凤。她听说儿子之举,泣不成声。“哪个母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站在大街上要钱啊!”
张贵凤带着哭腔说:“儿子从16岁开始养家,他爸爸的腰有病,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所以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只是孩子每月用汗水赚来的那500元钱。李明念初二那年,学习成绩排在班里中上等,考上理想的高中问题不大。可是孩子听说念重点高中费用太高,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一天都不出来。晚上门开了,他笑着安慰我说‘妈,我不念了,我卖香菜赚钱养活你’,说着泪哗哗地淌。”
儿子省顿饭钱给妈买包子
“说了你都不信,我们家煤水电各种费用加起来只有几十元,家里连冰箱都没有,一台18英寸的黑白电视根本不开。孩子喜欢看体育节目、动画片,但就是忍着不碰电视。”
张贵凤说:“那么大一个小伙子花9元钱买件老头衫能穿两个夏天。孩子是从300元一个月的保安做起,他没休过一个星期天,为了赚那10元的加班费。每月发工资是他最高兴的时候,说妈,这笔钱咱买大米,这钱咱交水费……”
“记得今年立秋那天,孩子疲惫地从单位加班回来,问妈做饭了吗?我说还没做呢,孩子懂事地说,妈我不饿,我是看你吃了吗。其实他根本没吃,他总是为了省一顿饭饿自己。但是每个中午,他会从单位跑回来,给我买个6毛钱的包子或是别的小吃,就怕我苦自己。”
张贵凤说,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可一家人还是一起开开心心、有疼有热的。
“前些天,孩子拿到医院的诊断还安慰我,可是半夜我听到孩子蒙着被子哭。孩子把书本都收了起来,平时装做不爱学习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很有理想的。我劝过他,你才这么大,不念书可怎么办啊。”
对于孩子们的募捐行为,辽宁社科院社会心理研究所主任张思宁表示,这会让遇到困难的李明感到不再无助和孤独,可也会对孩子们造成一种看不见的伤害。同时,她呼吁,社会上应成立一个爱心捐助的民间组织,来帮助那些一时陷入困境的家庭。
首席记者 王志东 记者 魏星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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