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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画中所绘“虹桥”两端的4根立杆，大到图作折射出的宋代风俗画风格，奇到国外学者对画家提出的质疑……
10日至12日，一场仅仅为了一幅古画而召开的国际研讨会让故宫80周年纪念活动达到了高潮。会上，来自中国、美国、英国、日本等国的专家围绕故宫镇院之宝、宋代张择端所作的《清明上河图》宣读了16篇论文，为公众揭开这幅长卷背后的传奇，以及30多年前故宫修裱此画的种种细节。修缮之争：揭下补绢还是原绢？
《清明上河图》上丢了一头驴？故宫修裱该图时揭下的不是“补绢”而是“原绢”？
作为国之重宝，一切有关《清明上河图》的消息都能引起不小的震动。从前年开始，有人对故宫博物院30多年前修裱《清明上河图》提出诸多质疑，引起各方关注。
质疑的核心在于故宫曾在1973年对《清明上河图》修裱时揭下的一块补片。质疑者称，删除补片上所画是一头驴，认为删除的是“原作”的一部分。
发言的老专家是故宫博物院副研究员许忠陵，当年参与过《清明上河图》的修裱设计工作。上世纪50年代，《清明上河图》回归故宫博物院时已是“伤痕累累”：画稿天头绫残破，引首有虫蛀，画心多处断裂。画卷背面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历代一次次修裱时贴上去的小纸条。
前人误把棚架当驴嘴
提起被揭下的那头“驴”，许忠陵特意展示了放大的修裱后照片进行澄清。“这块地方原本是画有一头驴子。”许忠陵指着图上一片空白处说，“修裱之前，我们就发现这块地方的绢要粗，墨色更深，所画驴子非常粗俗，与画中其它驴子形象相去甚远。”
专家认为驴子是上次修裱时补上去的。“当时的修裱工人把屋草棚上两根交叉的横杆误认为是驴子的嘴部，于是便补画上了一头身材肥硕的驴子。之所以决定将其删除，是因为这块补绢补得不好、绘画水平很低、破坏了画意。”
未删驴耳也属前人补笔
在许忠陵出示的照片上，记者看到了被误作“驴嘴”的草棚残部，而且其上还有一对很形象的驴耳朵。许忠陵解释说，这对驴耳朵也是上次补绢时，为配合驴子的整体形象而补画上去的。它们没有画于补绢，而是被直接画于原绢之上。为了最小限度地保护原绢，故宫便在无奈中将这对耳朵也保留了下来。
季节之惑：整个漕运时段尽绘其上
《清明上河图》所绘情景到底是春季还是秋季？一直以来争论不休。画卷右端、开卷不远处绘有一队行人向城里前行，他们短衣薄襟，个别还光着膀子，路边杨柳青青，似为春季。然而就在其下方，一队行人正要离城远行，马上一人头戴风帽，又像是为了抵挡深秋的阵阵寒意。而且画卷中心部位“贯木拱虹桥”的下方还有一酒馆，高悬“新酒”的招牌，根据宋代风俗，这种酒是秋天才卖的。
11日的研讨会上，美国威斯理学院艺术系教授刘和平提出了一种全新的读画方式。
“画意的开端和结尾其实都位于画卷的开端。”刘和平做出的结论很新奇，解释起来却有理有据。“我们可以把自己想象成画中行人，从画卷开始处（右端）出发，一路杨柳青青，随后过桥沿路一直走到画卷左端。”刘和平打了个比方：“于是我就联想起逛街，逛完了街一侧的商店，再掉头逛另一侧。左端行人面朝右，似乎在提醒我们接着往回逛。同时，顺着这条路线，季节也在改变，从春到秋，当再次折回到画卷最右端下方时，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离开开封城的人，行走在深秋的寒意中了，而这里才是画卷的真正结尾处。所以，《清明上河图》所绘其实是从每年农历3月到10月，汴水的整个漕运季节。”
虹桥之谜：找到武汉长江大桥设计思路
“贯木拱虹桥”是整幅《清明上河图》的高潮部分，它是否真的存在？何人发明建造？对其津津乐道的不仅有古书画家，也有桥梁专家，武汉长江大桥设计者唐寰澄便是其中一位。
“上世纪50年代，《清明上河图》第一次在故宫展出我就去看了。”第一眼看到这座没有立柱支撑、完全由一根根木梁叠架起来的虹桥，唐寰澄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将它复原出来。“复原关键在于确定桥的真正尺寸。怎么个算法？多亏了桥上的人。你看这两个桥栏杆中间的间隙，正好挤着两个人，可以估计出两个桥栏杆的间距是80厘米多，1米不到，然后再数有多少根栏杆……”经过计算，唐寰澄得出桥的跨度大约是18.5米，这与关于汴水的记载“中流宽5丈，深5尺”是相符合的。
再仔细观察，唐寰澄还发现虹桥是以一种“超静定结构”搭建起来的。1954年，唐寰澄便画出了虹桥的立面图，证明了虹桥的结构合理而实际。据唐寰澄说，他的发现就连茅以升、梁思成等桥梁专家都觉得很惊讶。“我在设计武汉长江大桥的时候借鉴了古人的思路：关注桥梁建筑本身，而不是附加物。”唐寰澄的设计被周恩来总理亲笔批示为武汉长江大桥的建造方案。
多年来，唐寰澄一直希望可以找到画上的虹桥。直到1980年，他在浙江景宁发现了一座“梅崇桥”，其主体结构正是“贯木拱虹桥”。随后，在浙江、福建等地，唐寰澄陆续发现了近200座这样的桥，其中有6座始建于宋代。原来，只在北方地区有记载的“虹桥”后来传到了南方，并且保留近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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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如何回故宫？
故宫所藏《清明上河图》在历史上曾五入皇宫，四次被盗，历经劫难。它上一次离开清廷是被溥仪偷偷带到了东北。1950年，溥仪偷带的一批清宫文物被拨交到东北博物馆。同年冬，东北文化部门开始整理解放战争后留下的文化遗产。一天，一位研究员像往常一样来到东北博物馆临时库房。这位研究员就是后来名闻中外的古书画鉴定权威杨仁恺。展现在杨仁恺眼前的，是一幅长卷绢画，画面呈古色古香的淡褐色，一望便知年代久远。画中描绘人物街景的方法，都体现着独特的古老绘画方式，与先前所见的仿摹品有着天壤之别。杨仁恺还在画后发现了金代张著的题跋，明确作者就是张择端。
1953年，在故宫珍宝馆第一次展出《清明上河图》。
（图1）故宫《清明上河图》的争议修裱部位：①被误作驴嘴的草棚架②被误补上去的驴耳朵③故宫揭去不合画意的驴身④屋顶土墙为故宫补笔。
（图2）“贯木拱虹桥”是整幅《清明上河图》的高潮部分。
（图3）虹桥构造透视图。
网络编辑：刘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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