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卫生部、公安部、国家工商总局、国家中医药局下发通知,决定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开展严厉打击“号贩子”专项执法行动。公安机关还可根据需要设置警务室,依法打击扰乱医疗秩序的违法犯罪活动。
通知要求,对倒卖医疗机构挂号凭证的行为,要依法予以查处;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对“号贩子”等违法分子要建立处罚记录,并及时互通信息;对典型案例要在大众媒体上曝光。
近日,晨报接到不少读者来电,称在同济医院门诊大厅活跃着一支10余人的“号贩子”队伍,他们大包大揽该院每日出售的专家号后,高价出售给病人。记者对此进行了深入调查。
现场直击
“号贩子”大肆倒卖专家号
11日凌晨4时50分,记者进入同济医院门诊大厅,8个挂号窗口前已有70余人席地而坐,排队等候。
记者在挂号处的“今日专家门诊一览表”前刚一驻足,一名身穿灰西服的男子便主动凑了过来。
该男子自称姓“姚”,询问记者:“看什么病?”
记者谎称前列腺炎,他便指导起来:那要看泌外科,这个科有4个专家,你可以找教授李某某看。
记者看了一眼挂号窗口前的长龙,面露难色。
“灰西服”立即切入正题:“一个人可以挂两个号,六号窗口第2个位置是我的人,你愿意排队,位置就让给你。我不收钱,但是你挂的两个号中要给我一个。”记者表示不想排队,“灰西服”表示,“也可以30元卖你一个号”。
随后,他将记者带至该门诊资助中心工作台处,递给记者一份报纸,要记者边看边等。记者等了一会,表现出不耐烦,“灰西服”立即指着九号窗口前的一男子道,“他也是我的人,让他先帮你挂号,不用两个小时就可以给你”。
6时15分,挂号窗口前已聚集200余人。
6时35分,保安开始维持排队秩序。
6时40分,挂号开始。
6时45分,一男子将已挂到的凭证交给了“灰西服”,记者以30元购得了此证。
据了解,在同济医院,教授挂号费、诊疗费共8.2元,“号贩子”挂一个号就可以赚21.8元。
倒卖手段
“电话预约”“绝对保险”
暗访中记者发现,“号贩子”多以卖报纸作为掩护,一般以25元~30元的价格卖出手中的专家号,购买者要得多还可优惠,并可电话预约。
11日5时许,一刘姓男子告诉记者,他手上什么专家的号都有。记者称要张内科的号,讲好28元,他将记者要买的专家号的专家名字写下来后说:6时45分左右来拿号。
6时50分,刘在收了记者28元后,将一张副教授、序号为“3”的挂号凭证给了记者。记者还发现他以50元的价格卖给了另一购号者两张凭证。
记者购号后,刘称,以后要号给他打个电话就行,“绝对保险”,随后他留下了手机号码。
生财之道
“号贩子”只是“二道贩子”
记者暗访得知,“号贩子”高价出售的专家挂号凭证,都是雇人站队购买的。
“号贩子”请的人要比真正的病人来得早很多,约在凌晨4时许。
到院后,这些人立即抢占挂号窗口最前方,手中都会拿着小纸条,在纸条上写着专家名字,避免买错号。
这些人中,不少都会带着板凳坐着等,有的甚至是带着躺椅,一直睡在窗口前等着开窗售号。号买出来后,他们会将号交给“号贩子”。据记者暗中观察,他们每挂上一个号,可从“号贩子”手中收10元。
记者询问一名“号贩子”:“这样倒卖高价号就不怕被抓吗?”
此人的回答是:没有人管呀。再说那么早来站队买号,赚点辛苦钱,又不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