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 他的温情跨时空
家住北京的马绍弥每年都到上海看望巴老 临终前这两天更是寸步不离守在病房
在北京,巴金留下的一段恩情,至今感动着一对姐弟。已在北京生活数十年的巴金养子马绍弥每当说起巴老时都显得很激动,他和姐姐马小弥都是在父母去世后从小就被巴老接去抚养的。
已过花甲之年的马绍弥早在几天前就赶到上海华东医院。昨晚,巴金去世之后,正在华东医院的马绍弥反而格外平静,回忆道:“1949年,父母在弥留之际,将我和小弥托付给巴老照顾。与巴老在一起生活的七八年间,巴老对我们的关怀无微不至。”虽然马绍弥一家现居北京,但他们每年都会到上海去看望老人。“原计划在杭州为巴老开作品研讨会,没想到会还没开,接到电话说巴老情况不太妙,我就立即赶到上海。这两天守在巴老病房,寸步不离,直到他平静离去……”马绍弥说。
亲言当我是养子
伯伯大恩不言谢
在巴金百岁寿辰时,马绍弥曾做客央视《新闻会客厅》讲述了与巴老的段段往事。在历历在目的往事和对养子的言传身教中,巴金对于情字的理解可见一斑。
马绍弥的亲生父母都是巴金的好友。母亲在他18天时就去世了,父亲在他11岁时也去世了。对朋友真诚的巴金毅然把他和19岁的姐姐马小弥接到家中。后来,马小弥参军走了,马绍弥从小学五年级一直到初中毕业,都生活在巴金身边,他叫巴金“李伯伯”。
“虽然说我不应该叫养子,但是李伯伯说你就是养子,因为我确实在他们家生活了那么多年。有段时间我在他身边给他整理东西,后来因为工作要回京。他说:‘谢谢你,马绍弥。’我说:‘您不能说谢谢,我从来没向您说过一个谢字,因为我知道大恩是没法报的。”
得知老友遗物失
巴金气得跳起来
马绍弥的姐姐马小弥曾撰文回忆巴金:她从4岁起,就把巴金当作了亲人。她说,巴金伯在生人面前少言寡语,在熟朋友中说起话来却滔滔不绝。“我那时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笨虫,中国话还说不利索,常闹笑话。记得巴金伯曾学着我的口吻,摇着我的肩头说:‘你汗出流淌,你汗出流淌,哈哈!’”
尽管与马小弥常开玩笑,但巴老却生平唯一一次责骂了她。马小弥的父亲藏书甚丰,其中夹杂着许多个人纪念品,如信件、日记、照片等,但她一直没机会去整理。参军后,东西只好全部捐给复旦。没想到,这些东西后来都乱了,她几次都没找到。当她对巴金伯说东西找不到后,巴金竟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骂她:“混蛋!”全家都愣住了,一片沉默,这也是巴老唯一一次责骂马小弥。
不给自己过生日 孩子生日从不忘
马绍弥说巴金从来不喜欢过生日,但孩子的生日一定要过,而且是从来不忘的。
马绍弥回忆,自己被巴金接到家中的第二年也就是1950年,巴金就张罗着给他过生日。“李伯伯给我买了个大蛋糕,那时我也小,他说吃蛋糕是要给蛋糕鞠躬的,你鞠个躬吧,我们再吃。我老老实实鞠了个躬,因为在我们家里没吃过蛋糕”。马绍弥说。
直到1998年,马绍弥在上海做静脉曲张手术,正巧是他的生日,巴金没有忘记,买了生日蛋糕。可巴金自己从来不过生日。马绍弥说,巴老的生日实际上是80岁以后开始比较热闹、隆重一些,主要就是一些朋友都去向他祝贺。
“那时他就把生日当作是友人聚会,没有隆重的大办过,大家带点花来,聊聊天,非常高兴地过那么一个生日。”马绍弥说。 本版撰文/记者 寿鹏寰
关键词·冰心
人生知己 半世友情
据《巴金全集》作者陈丹晨介绍,1933年,巴金正在北平小住,与郑振铎、章靳以等一起创办《文学季刊》。为了给刊物组稿,他和章靳以去拜访了冰心。
冰心是一位坦率、亲切而温和的女性,因为长他们几岁,把他们当作小弟弟一样看待。
五六十年代,他们经常在会议上相遇。巴金和冰心还多次在同一个代表团到国外参加会议、活动。他们逐渐由文学界的老友,跃为人生难得的知己。1985年以后,他们因为年老多病而不能长途旅行,虽然冰心总是盼着巴金有机会来京一叙,但从此不曾再见面。
关键词·老舍
巴金来京 请吃烤鸭
新中国成立后,巴金是上海文联主席,老舍先生是北京文联主席,二人私交不错。巴金先生来北京开人大,或者出国在北京中转,老舍先生都要尽地主之谊,请巴金吃饭。
留下来的有一张老舍先生写给巴金的请柬,大概意思是:“老巴,你来了,请你全聚德吃烤鸭,请你光临。”
关键词·沈从文
巴金道喜 幸福无量
1933年9月,巴金在上海得知沈从文与张兆和在北平结婚的消息后发来贺电,祝他们“幸福无量”。沈从文则邀请巴金到他在达子营的新家做客。当时巴金在上海尚无他事,就决定到北方来看看,被安排住在沈从文的书房里。
巴金曾在作品中写道,沈从文家的院子小,客厅小,书房也小,然而非常安静。《雷》与《电》的前半部分就是在此完成的。
后来,巴金每次到北京都会去看望沈从文。沈从文的家不断地在搬迁,但总是那么两三间小屋,书架上放满了线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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