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参拜靖国神社，屡屡挑战了周围邻国民众的历史情感。10月17日上午，小泉再次参拜了靖国神社。这是小泉2001年4月就任首相以来第5次参拜靖国神社。

　　10月17日下午，小泉为其当天参拜靖国神社进行辩解，称“心灵的问题”别人不应进行干涉，这不是外国政府可以说“不”的问题。此前，小泉曾表示，对逝者的尊敬乃日本民族的固有习惯，人一旦死去就是无罪的，“不管好人坏人，死后都将成佛”。

　　“死人无罪论”实为日本右翼“招魂”

　　“死人无罪论”不过是日本右翼保守势力意图为往昔侵略史“招魂”的借口，可悲的是竟然有个别中国知识人，也跟随其后说应理解日本人文化和心理的这一层面，不要触动日本的文化主权。在笔者看来，这完全是在颠倒是非。

　　实际上，“死人无罪论”绝不能说是日本所“独有”，对逝去者的这种看法，中国人也并不陌生。从私的领域来说，中国人也如日本人一样，认为既然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那就一了百了，不了了之，不要再说什么了。

　　不过这只是问题的一个侧面。与此同时，从公的层面说，中国文化又有另外一种深厚传统和观念，那就是认为一个人不管是生是死，只要他对国家和民族犯了罪，就要永远追究他的责任，在这点上不能含糊。秦桧死后还要被铸一铜像，在西湖边上千百年来被人唾沫不休，体现的就是这种文化心理。

　　伤害他国感情岂能混淆成“文化主权”

　　靖国神社绝不是一个私人社所，从其建立起就有官方性质。战后，靖国神社虽改为独立宗教法人，但其作为军国主义精神支柱的影响依然存在，这一点毫无疑义。

　　而日本政府官员参拜靖国神社，同样不能说是私人性质。

　　靖国神社中供奉的甲级战犯，与侵略历史有关，直接关联着东亚国家民众的历史感觉，参不参拜靖国神社，也不简单只是日本文化主权的事情。当一件事情事实上具有明显的“国际间性”时，在要求尊重日本民族的死生伦理的同时，中韩等国民众对逝去者的有关观念，是不是就不需要予以尊重呢？

　　现代世界是一个相互关联的世界，即便看起来纯属一国内政的事情，只要明显影响了他国人的利益与情感，就不能只视作为内政，而对其他国家的意见置之不理。泛泛地以文化主权来要求他国尊重日本的“死人无罪论”、理解其政府官员参拜靖国神社，这只能被视为强词夺理。

　　东亚世界在经历20世纪上半叶以来的“民族国家”构造后，现在正在进入一个以经济融合超越传统主权观念的时代。这一趋势能否往下发展，将取决于此区域国家的历史自觉。东亚各国都应对彼此的文化与经济结构、政治制度，互不干涉且相互尊重，但如果对某一种所谓的“权益”过度坚持，确实损害了其他国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权益，那么即使冠以“主权”的名义，也只显得强词夺理。

　　解决历史问题日本尚无诚意

　　在21世纪初中国与东亚世界经济日益连为一体，中国在此区域的影响力，也在日益提升，中国对自身与东亚世界交往史的多维层面，要有足够了解，同时应该认清日本政府一意孤行地为右翼招魂有着深刻背景，并坚定地寻求有效的对应方式。

　　以“死人无罪论”来支持参拜靖国神社，显然是不适宜的。适宜的方式是，应在感知其他国家对这件事情的历史感觉的基础上，寻求问题的变通解决之道。韩国前总统金大中曾向日本提出另建纪念场馆以代替靖国神社，此举也在日本得到了包括前内阁官房长官福田康夫等政治人士的赞同。如果未来日本真能够这样处理靖国神社问题的话，这样的日本才有可能成为周围国家的好邻居。　　程亚文（北京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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