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突现一具无名尸
9月17日下午5点30分,东风公安分局松江派出所的报警电话响起:“不好了!江边有一具尸体,吓死我了,你们赶紧来吧。”打电话者自称是放羊人,当晚他在佳东污水处理厂附近突然发现岸边有一个可疑物,他好奇地近前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躯干。惊慌失措中,他撒腿就跑,之后才想起了报警。
案情重大!松江派出所的民警马上把上述情况向东风公安分局刑警队汇报。分局局长胡国华、政委史文奎、副局长宋金富率领刑侦、刑事技术人员赶到事发现场勘查。经确认,这是一具没有头和四肢、高度腐烂的人体躯干。
分局连夜召开案情分析会。经分析,从死者伤口断面有刀割锯拉的痕迹来看,这是一起性质比较恶劣的杀人碎尸案。
公安部门立即成立了“9·17”杀人案件侦破领导小组,由50多人组成侦破队伍,并成立了现场勘查组、现场搜索组、现场访问组、调查摸底组和失踪人员查证组,分工负责案件的侦破工作。
一切部署妥当后,办案人员才发现,天已露出了鱼肚白。
五路出击寻找蛛丝马迹
18日是中国传统节日——中秋节。一大早,5路办案人员放弃了与家人团聚的机会,投入到了紧张的侦破工作中。
现场搜索组沿着松花江边搜索其他尸块和可疑物品,此时的江水冰冷,但办案民警全然顾不上这些,眼前的每一个漂浮物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找到了!找到了!”不知哪个民警喊了一句,划破了松花江边的宁静。
在距发现尸体躯干111米处,民警发现了一个包裹,经检查,里面有一对人体大腿及一个胳膊,继续寻找,在其321米处发现了另一个胳膊。
与此同时,在下游寻找的民警也传来捷报:在下游90米处发现一双女式人造革皮鞋,在其下游228米处发现一个用红色纱巾包裹的人头。
法医对尸体花白的头发、假牙、皮肤、头颅检验后确认,该尸体为老年女性,年龄在60岁左右,身高在1.50米左右,死亡时间大约在20天前。包裹物是一个带着动物图案的被单,里面还有一些绳子。现场走访组在对放牧人及施工人员的走访中了解到,发现尸块的位置20多天前曾被涨起的江水淹没,汛期过后,江水回落,尸体才显露出来。
警方从水线上判断,尸块分布在同一水位线上,据此分析抛尸是在同一时间完成的,从尸块断面上看,正好吻合,排除了是两具尸体的可能。
警方迅速把被害人的体貌特征反馈给失踪人员查证组。失踪人员查证组的人员开始马不停蹄地在市区内查找、比对与被害人体貌特征相仿或相近的失踪人员。
一条重要的线索传了上来:8月31日,东风区长胜派出所辖区内一居民报案称,其二姨田某已失踪几天了,每次出门她都跟亲戚打招呼,这次却不辞而别,怀疑出了什么事。
派出所经调查了解到,田某,68岁,和儿子同住在东方花园8号楼。民警找到田某的儿子、佳纸集团职工张某核实情况,张某称,8月28日其母说要出去溜达溜达,他问上哪儿去,母亲只说:“你不用管了,我和一个婶子一起去。”他还给母亲拿了300元钱,警方问其母亲失踪了好几天为何不报案时,张某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希奇的,她过两天就会回来的。”
警方从田某亲戚处了解到,田某生前和大姐、三妹关系处得非常好,她离家出走,不可能不告诉她们。
警方经过公开走访,将张某带回讯问,张某仍坚持以上说法。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采取了暗中秘密监控的方式开展侦查工作。
为了确认发现的碎尸是田某,警方同时让田某的大姐、三妹对现场的遗留物及尸体进行辨认,看到熟悉的假牙、鞋等物品时,田某的三妹放声痛哭:“二姐!你死得好惨啊!”
证据确凿张某交代罪行尸体身份被确认后,警方又对包裹尸体的被单、红纱巾等进行了调查。经田某的姐妹确认,包裹尸体的被单是田某生前用来盖被子的,红纱巾则是田某平时戴的,平时放在柜子里,只有田某的儿子张某能接触到。
警方暗中打探,又得到一条线索:张某跟邻居说田某去河北了,跟其女儿又说田某下屯了。种种迹象表明,张某在撒谎,而且邻居和田某的亲戚向警方反映,张某平时对田某并不孝顺,还经常向田某要钱并打骂她。
张某再次被警方讯问。狡猾的张某面对庄严的国徽和眼前的民警摆出一副顽固不化的架势,还叫嚣地对审讯人员说:“我从16岁起就开始研究犯罪心理学,我有足够的反侦查能力,你们奈何不了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铁证摆在了张某的面前。他的额头开始渗汗,脚不住地搓着地面。“能给我根烟抽吗?”许久未说话的张某终于慢慢地动了一下嘴。他颤巍巍地接过民警递过来的烟,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沉思了良久,张某低声说道:“没想到,真没想到,我自以为天衣无缝,还是被你们识破了。我说,我全交代。”经过民警长达10个小时的政策攻心,张某终于低下了头。据张某交代,8月28日早晨,其母田某正在厨房做饭,突然晕倒在地。张某闻声走到厨房,见此情况,心想,老人就我这一个儿子,平时连我受伤看病她都舍不得出钱,未免太抠了。这次自己的女儿出远门,作为有1万多元的积蓄的奶奶田某只给了她500元钱。而老人这次有病,不知要花多少钱呢。张某越想越来气,一个邪念不由闪现:不如把她杀了,以绝后患。张某把田某拽到方厅,找来棉被猛摁住田某的脸部,田某在一阵挣扎后窒息死亡。张某把田某抱起放在床上,盖上被,想制造一个田某自然死亡的假象。
他锁上门,出去溜达到下午。回到家,看到已死去的母亲,张某越想越觉得不妥:万一被邻居、亲戚发现不好解释。
于是他又有了一个邪念——拿刀把田某肢解了。他从旧物市场买来了菜刀和锯条,对田某实行了惨无人道的分尸。
8月29日凌晨,张某用被单包裹,将田某的6块尸体分两次抛于佳东污水处理厂附近的松花江边。为了腐烂得快点儿,他将其母的尸体散落于江中。
可怜的田某就这样惨死在儿子的屠刀下。
( 三江晚报 作者: 张吉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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