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仅18岁的美国女高中生，在不到两年时间里，前后把自己刚出生的两名婴儿抛下三层公寓。更令人吃惊的是，弃婴的父亲竟然就是杀婴女孩的父亲。这则充满谋杀、乱伦、虐婴等血腥字眼的家庭悲剧震撼了新泽西州西纽约的拉美裔居民社区。美国《纽约时报》网站16日刊登了乔纳森·米勒的调查文章。
两个悲剧
一年前的这个季节，一个女婴在西纽约区一户劳工家庭呱呱坠地，随即就被她母亲从三层高的楼上抛出窗外。女婴在狭窄的公寓通风井内一路翻滚，最后坠落在水泥地上，当场死亡。女婴的躯体被成堆的垃圾和卷烟纸箱覆盖，赤裸的身上还带着尚未剪断的脐带。
更惨的还在后面。
今年9月13日，从同一个窗口，又一个婴儿被抛到楼下。男婴落地时，鲜血飞溅到了邻居的窗框上。落地时咣的一声巨响，透过墙壁传进邻居耳中，惊恐的邻人赶紧报警。
男婴头骨破裂、一只眼瞎了，但他奇迹般地还剩一口气。
男婴坠地点就在他死去的姐姐附近。工人事发后清理通风井的时候发现一年前女婴的尸骨，当时他们还以为那是一具“玩偶”。
然而，更大的悲剧还在后面。
更大的悲剧
当地警方迅速锁定了“凶手”——两名无辜婴儿的母亲，现年18岁的高中女生卢西拉·本图拉。在随后的查证中，警方吃惊地发现，婴儿的父亲、现年44岁的何塞·胡利奥·本图拉，同样也是婴儿的祖父。他和婴儿的年轻母亲是父女关系。
新泽西州哈得孙县检察官爱德华·法齐奥称这起案子为“活生生的家庭悲剧”。
“我处理过不少类似（杀婴）案件，但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形……这个家庭完全错乱了。”
许多人试图去理解这起事件。但看来，他们面对的除了疑问，就是困惑。因为案件本身笼罩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氛围中。
邻居玛丽亚·奥尔蒂斯的话可能代表了大部分人的心声。“每个人都在说，‘难道这位母亲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这令人悲哀，非常悲哀，”奥尔蒂斯补充道，“也令人恶心”。
悲剧中的女儿和父亲
卢西拉是来自萨尔瓦多的移民。6年前，她离开相依为命的奶奶，来到西纽约区与父母团聚。西纽约区的居民主要由古巴、墨西哥、哥伦比亚、厄瓜多尔等拉美移民构成，大多数人从事体力劳动。卢西拉的父亲是夜班厨师，天天在当地一家餐馆上班，母亲则在附近一家珠宝店当勤杂工。
在只有两间卧室的公寓里，卢西拉与父母、4个兄弟和一个舅舅住在一起。
在卢西拉的高中同学看来，卢西拉是一名孤独、不起眼的女孩，从来没有车来接送，从来没有男朋友，从来不跟其他同学打交道。甚至当9月的杀婴事件过去一个月后，那所高中的许多师生仍旧不知道“卢西亚”是何许人也。一名同班男生描述说，卢西亚总是低着头进出教室，“好像她谁也看不见”。他和一名女同学有次在体操课上试图找卢西亚搭话，“可是她理都不理就走开了”。涉嫌侵犯女儿的父亲胡利奥似乎也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野兽”。胡利奥的指定辩护人卡尔·布勒格说，他是一个“悲惨的小人物”，看起来“胆小、顺从，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怀孕产子
无人知蹊跷的是，老师、同学、邻居、家人都没人注意到卢西拉的两次怀孕、产子。连她母亲玛丽亚都对此一无所知。玛丽亚在接受当地一家杂志采访时说，“我们一点看不出她怀孕的蛛丝马迹，她在我们面前隐藏得很好，她总是穿肥肥大大的衣服。”
在卢西拉产下第二个孩子的那天早上，玛丽亚觉得女儿好像有点“胃疼”，给她泡了一杯肉桂茶后就出门了。住在卢西拉一家楼上的邻居奥尔蒂斯女士说，卢西拉体形比较臃肿，所以即使怀孕，也不容易发现隆起的肚子。现年15岁的阿莱达·罗梅罗是卢西拉的表妹，她在卢西拉分娩两天前，即9月11日还见到卢西拉。当时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卢西拉告诉她，自己吃了点东西后肚子不舒服。
如何定罪
检察官已经以谋杀、谋杀未遂、侵害儿童福利、虐待婴儿等罪名指控卢西拉。如果被认定有罪，卢西拉将面临最多40年监禁。检方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以成人罪判定她的第一次杀婴，因为当时卢西拉才17岁。卢西拉的律师说，他的当事人在作出这些行为时处于“疯狂”状态，所以有必要鉴定她的精神状态。律师还认为，她的父亲可能持续几年对她施加性暴行。目前，检方指控那位对女儿施暴的父亲犯有严重性侵犯、危害儿童福利、虐待儿童等罪名。这些罪名可以让他最多蹲20年大牢。
胡利奥在传讯中声称自己无罪，在缴纳50万美元保释金后暂被释放。
检察官法齐奥说，检方正试图从卢西拉口中得到更多她父亲的信息，从而以更严厉的罪名指控他，必要时会要求卢西拉当证人。
目前当局正在对卢西拉做精神鉴定。法齐奥说，鉴定结果将对这个案子起重要作用。但他补充说，“无论处于什么状态，都不应该把刚出生的孩子像扔垃圾一样扔出窗外。”（完）（新华网特稿作者冯武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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