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晚报报道】实习记者 何长卿 实习生 梅益琴聚光灯下,十运会体操比赛的裁判席上端坐着一个黑脸汉子,他皱着眉头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比赛场上体操运动员们的每一个动作细节,然后给出权威的评分,他就是国际级体操裁判黄龙。时光倒流到上世纪70年代,他曾无数次代表江苏或中国出战,并夺得了第三、第四届全运会男子体操团体冠军。昨天下午记者在中山东路体校见到了正在指导孩子们进行体操训练的黄龙教练,他将记者领进他略显拥挤的休息室里,讲述起老冠军的故事。
“旱鸭子”上岸练体操
谈起当初是怎么开始接触体操的,黄教练讲了一个小时候哭鼻子的故事:“60年代初我才12岁,拎着个大包告别父母亲,独自从南通老家来到南京运动队。一开始我被分在跳水队,那么小的孩子连游泳都不会,更别说敢从那么高的跳台往下跳了,晚上我经常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体操队招学员,我被选进去了,那高兴劲就别提了,最起码我这个旱鸭子终于有上岸的机会了。”事后来看,这一选择是正确的,十几年后江苏多了一位全国体操冠军。
十年磨一剑挑落三运金牌
由于技术水平突出,1966年黄龙入选江苏省体操队,从此开始了近10年的“磨剑”。“那时候训练条件艰苦,我们这些队员心里没多余的想法,就是抱着将来要为省争光的信念坚持着。我好多年春节都没回家,一个人留在运动队训练。大冬天天气冷,训练房里没有暖气,我就跑到运动队洗澡房里先泡一会热水再进行训练。手上厚厚的老茧裂开了,就抹点眼药膏进去,再用线缝起来接着练。”黄教练摊开一双大手给记者看,只见上面的茧子依然是那么厚,“摔断骨头我们都不怕,队里有句俏皮话,断了接好了比原来更牢!”“10年过去了,1975年我代表江苏男子体操队参加了在北京召开的第三届全运会,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就夺得了团体冠军。不过那时候感觉夺冠军平静得很,没现在这么热闹。”
老将战四运夺冠不容易
“1979年参加四运会时我27岁,在体操运动员里算是高龄了。当时我们江苏队最大的对手是北京队和广东队。决赛前我得了重感冒,这下不得了,我当时是江苏队队长,这样一来动摇军心啊。上场前,我跑到队医那里要葡萄糖,咕嘟咕嘟灌下去就上阵了,在头晕眼花的情况下坚持完成了技术动作。最后在我们全队共同努力下,江苏队硬是啃下了这块金牌。其实喝葡萄糖顶什么用呢?呵呵!”黄教练对那次夺冠津津乐道,“我们体操队回到南京,在新建成的五台山体育馆里举行了隆重的庆功会,我站在第一位,把鲜花抛给观众。那次夺冠每人发了250块钱,这是我一生当中最最重要的钱,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黄教练还告诉记者一个细节,四运比赛结束后,冠军队员每人给了10块钱上王府井买东西,一人买一盒饼干、一罐菊花精算是营养品滋补一下。
这次十运是最公平的一届
黄教练是国际级体操裁判,这次十运会也参加了体操项目的裁判工作,他说:“这次全运会是历史上对裁判最严格的一次,我们从进去开始就不能出来了,戏称软禁。你只知道你是裁判,但不知道具体裁判哪场比赛,因为这些都是临比赛前抽签决定的。这次江苏男子体操队没能夺冠,我作为江苏队的老队员都很痛心。要知道四年里队员们付出了多少汗水,多少泪水。很多人都要退役,对于他们来说再没有下一次了!但是,竞技体育就是竞技体育,谁心理素质过硬,谁准备更充分,谁就是冠军!”老花眼镜后,黄教练的双眼湿润了。
此生与体操结缘
黄教练拿出过去夺冠的老照片,老奖状摆在台子上用手抚摩着,仿佛在回味年轻时的梦想和光荣,长叹一声:“此生算是与体操结缘了!从运动员退役后,先是做教练,后来做裁判。现在我老了,不能再为江苏上阵拼金牌了,但是我要继续努力工作,要为我们省下一代的体操运动培养出更多好苗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