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谬种的谬种”?这会让人联想到那个“否定之否定等于肯定”的定律———“谬种的谬种”,其“正种”之谓乎?
《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一书上市,引来“红学专家”群起而攻之,纷纷指摘其“低级错误”与“荒唐思维”———尽管刘心武很“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一个“红学票友”,但刘心武到底是知名作家,而《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一书卖得又是那么火,“谬种流传”是势在必然的了,“红学专家”们岂可作壁上观?一定要“拨乱反正”,这是“于公”;而“于私”呢?照刘心武回应批评时流露出的意思,则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其实在我看来,“红学”本身就是“谬种”,而“谬种”的“种”也就无所谓“谬”不“谬”。彼此都是怪胎,却非要分出个谁是正宗、谁是旁系,看谁“谬”得比较“正”,是非常可笑的,当然,这可笑,“谬种”们并不觉得。
“红学专家”们对“谬种流传”的担心情见乎词,但似乎将“红学”的作用看得太过于伟大了,缺少了一点自知之明———“红学”不过一“玩艺”而已,用俗话说是“不能当饭吃”,用严肃一点的话说则是“何益于世道人心”;而即使是“谬种流传”,像刘心武那样业余档次的“红学”,又“何损于世道人心”呢?至于说“红学”也许会有助于读者对《红楼梦》的理解,我则认为,如果作为通俗小说的《红楼梦》需要“红学”辅助阅读,那《红楼梦》实在是一部失败的作品。
“红学”的存在,有它的理由,“无聊”正是社会的元素,而“红学”作为一个“玩艺”,也就附带有“娱乐”功能———刘心武的“红学”大可归入此类,尽管刘心武自以为是在作“学术研究”,还说什么“红学”是“公共资源”云云。
但我又注意到,刘心武自称为“民间红学”,似是与“官方红学”相对应———那些“红学专家”的“红学”想来就是“官方红学”了。不知国内有多少家“官方”的红楼梦研究机构,这些“官方红学家”一年要浪费掉多少纳税人的钱———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谬种”,这样的“谬种”似不应让其继续“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