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12日,这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
凌晨4时,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上空突然大雪纷飞,气温陡降至零下四五℃。
我和同事宋书良在漫天飞雪中焦急等待,举世瞩目的“神六飞天”就将发生在这个寒冷的早上,就在这里。
凌晨7时,天空逐渐放晴。我在雪地里冻了三个小时,有些发僵的身体,开始暖和了一点。
但一个意外突然发生了,经过3个多小时的冰冻,我的相机打开电源时突然没有了显示。冷汗一下蹿上脑门。惟一的急救办法就是赶忙将冰冷的机身放进怀里取暖。
“30分钟准备”,8点半,我们听到喇叭里传来洪亮的声音。我从冻得有点麻痹的精神中突然苏醒,快步奔向发射场禁区,庞大的神六火箭已静静地竖立在晨光中。
我赶紧向人群背后的山坡跑去。
“5分钟准备,”喇叭里不停传出倒计时的声音。我端起相机,深吸一口气。“1分钟准备”,我感觉我的心跳在剧烈加速,我的眼睛紧盯着相机的取景器,在这种安静得有些令人窒息的空气里,我紧张地等待。
“10—9—8……1”
“轰”神六在一片耀眼的火焰和烟雾中逐渐升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像一堵气墙,猛烈地冲撞着我的耳朵。快门声响成一片,十几秒后,火箭进入云层,完全脱离了我的视线。
此时,千里之外的北京,整个编辑部都在焦急等待这张珍贵的照片。
“已拍到”,当日9:04,在开往发稿地点的车上我向北京的编辑李冬发回了多日来的第一条短信。数秒后,李冬回复:“快发稿,快!快!快!”
20天的等待,一夜无眠,成就了这张照片。这张照片也成为《新京报》第一个号外的封面大图。
□本报记者赵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