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锟
“如果中国的历史中去掉了诗歌、音乐、绘画一系列艺术文明,剩下的只有战争可以回忆,没有了美的体验回顾历史还有什么意义?”四年来,三个生活在泰达的音乐教师一直为办起一所国际音乐学校而努力。他们盼望能得到资助建起学校,“学校建成后不属于我们,它属于泰达,我们爱这里,想为泰达做点事情”。
【漂洋过海来教书】
马傲林是三个人当中最早来泰达的。
1996年,那时马傲林还在意大利,名叫Olinga。他在网上看到了开发区国际学校的招聘启事,知道这里需要一名老师,就一个人背着包“漂洋过海”地来到中国,在泰达住了下来。
上世纪90年代末的泰达还是个工业味十足的地方,但马傲林却喜欢上了这里,他觉得自己和泰达有缘分,“不论哪个国家哪个地方需要外籍教师,我都会去。选择来泰达是机缘,留在泰达则是因为我深深地爱上了这里。”2004年马傲林被授予“泰达特别贡献奖”。9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开发区国际学校任教,看着泰达的孩子伴着泰达的腾飞不断成长,马傲林颇感自豪。
有一个同样热爱泰达的妻子是马傲林能安心留在这里的原因。古海莲,小提琴家,开发区国际音乐学校的发起人。他俩的相识很玄妙,朋友邀请马傲林到匈牙利参加自己的婚礼,在婚礼上他和古海莲相识了,那时马傲林已经在中国呆了一年多的时间,古海莲发现眼前这个男子有几分神秘的气息便和他交谈起来,马傲林和她聊起了中国——这是古海莲一直向往的国度。那次见面之后仅过了一个月,马傲林又一次回到匈牙利参加弟弟的婚礼,古海莲正好是他弟弟的朋友也参加了婚礼,再次见面让两个人都很意外,很自然的他们相爱了。
古海莲是生在瑞典的混血儿,父亲是瑞典人母亲是美国人。她从小就想到中国来学习,但那个时候还很困难。在瑞典学习音乐的日子里,这样的想法也一直都萦绕在她的脑海里,现在遇到了马傲林,之前对中国很多的遐想在眼前这名男子的嘴里得到了证实,“泰达”这个字眼在她脑海中渐渐有了实在的轮廓。很快他们结婚了,家就置在泰达。
【太极拳的忠实“粉丝”】
来到泰达,古海莲感觉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以为这里会是一座悠然自得的乡村小镇。生活上的不适应反而让她觉得很新鲜。踏上中国这片梦想中的土地,古海莲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很快她结识了不少朋友,除了中国朋友之外,来自美国的真缇丽也和古海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真缇丽是她的同行,也是日后创办国际音乐学校并肩奋斗的“战友”。真缇丽的曾祖父曾在青岛做传教士,好像冥冥之中有某种因缘,她也来到了中国。有意思的是,当年真缇丽的曾祖父为中国建了四十所学校曾被广为传颂。真缇丽打趣说:“四十所?哦,我们只想建一所,应该不困难吧?”
在中国生活了8年的真缇丽最早了解中国却是在20年前,是太极拳吸引她开始触摸中国文化,很快她成为太极运动的追随者。真缇丽有每天打太极拳的习惯,还带出了一拨拨徒弟,桃李满天下的滋味令她十分享受。现在她每周教两次太极课,学生遍布“五大洲”,她的班就是一个小联合国,来自不同国家的太极爱好者聚集在一起,随真缇丽体验独特的太极文化。
【缺少资金办学搁浅】
开办国际音乐学校不是三个人头脑一热冒出的想法,他们看到很多中国孩子为了学习外国音乐知识要背井离乡,很辛苦而且开销也很大。古海莲说:“如果在泰达建起一座国际音乐学校,孩子们就能在家门口接受国际化教育,学到很好的音乐知识,我们希望在音乐上有天赋的孩子能够受到高质量的教育。”
在创办学校之前,他们从来没意识到自己这么需要钱。七百万,是最初五年的运作预算,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数目,但真缇丽相信能找到愿意出钱办校的热心人士。终于在前不久,办学有了进展,天津音乐学院愿意将他们的学校设立为“天津音乐学院附中国际部”,资金仍需要他们三个人想办法。
回想这几年的办学经历,期间也吃了不少闭门羹,但古海莲他们仍然很快乐,因为这几年中有不少人在帮他们。学生家长帮忙向政府机关咨询,中国同事帮忙翻译音乐学校的宣传资料,普林斯顿大学荣誉校长为他们丰富办学思路,开发区志愿者协会帮他们联络热心人士。虽然办学的路很漫长,但他们觉得不孤单。
谈到办学的设想,真缇丽用清晰的中文强调“用国际的方法、国际的老师,教中国的学生”。建成后的国际音乐学校不属于他们个人,所有权将属于政府,他们参与管理。为了感谢捐资人,他们早就想好要为他建一座纪念物,以感谢他对学校的支持。他们甚至都想好了纪念物的名字,谁出资建的就叫“××堂”,一个中国味十足的名字,看着他们谈起这些事时兴奋的表情,令人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三个热爱音乐的外国人,爱上了泰达并决定终老于此。他们想为中国孩子做点事情,想为泰达的平衡发展尽微薄力量,有实力的国人也要做些贡献才好。
本版撰文新报记者张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