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藏在心底最深的情,你为它哭为它笑,一人焦炽,独自甜蜜。让我们与你分担分享那些不宜对人言的隐秘情感。
不顾一切嫁了他
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不该缔结的。
我曾经喜欢琼瑶,相信爱情,然后遇到了林志龙。那时他在一个汽车修理行上班,他长得白净,虽然穿着污迹斑斑的工作服,却掩不住那种秀气。
父母知道我和他交往后坚决反对。我的家庭算不上富有,但也不很缺钱,父母希望我能嫁得好一点,可是林志龙的家是郊区的,他的父母在当地与人合开建材商店,却与我父母的期望相差很大。再加上林志龙本人的学历低人又长得太帅,更让父母觉得他不会有什么出息又容易出问题。后来知道,父母说的句句是箴言,可是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一定要跟他。
2003年7月,我查出怀孕了,很害怕。当时我们22岁,两人私下商量不如用这个强迫我父母同意。他带我见他的父母,那天去他家的感觉很不好,觉得他妈妈厉害又虚伪,尤其她看我的眼睛,总有种令人不安的刻毒感觉,但是他父亲对我很友善,但看得出他在那个家里并无地位,不停地被他妈妈支使着。
他的父母带着礼品到我家提亲,我父母的态度不太好,后来两家人(主要是我妈和他妈)吵了起来。我妈把他们带来的礼品扔了出去,他妈被赶出来后站在楼梯间大声嚷嚷:“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是你家姑娘大了肚子我才来了……”林志龙和他爸捂住她的口才没继续说下去,我父母的脸气得煞白,我吓得要命,心里对他妈妈也很气愤。
第二天,妈妈就拖我到医院打胎,我不肯,又哭又叫又求。妈妈累出了一身汗,无力地坐到地上,过了一会我看她没了动静才抬起头,发现她喘着气无言地流泪,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苍老这么软弱过,我很心疼,却仍坚持。我一遍遍默默告诉自己:以后我会幸福的,林志龙会带给我幸福的,到时我再千倍万倍地回报父母。
2003年9月,我和林志龙终于结婚了。结婚典礼很冷清。
婚后生活很不幸
我们住进公婆的三层楼房里,辞职帮他们打理商店,可是林志龙不喜欢守店,常以进货为借口四处窜。我人生地不熟,很希望他能多陪陪我,所以常气得骂他,有次骂他时婆婆
进来了,不阴不阳来了句:“以前没有你时,我也没让他看过店。”我梗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她却还不够似地补一句:“你除了看店又做什么了?”我的泪水一下涌上来,因为肚子越来越大,我做的家务确实不多,可是她也是女人,难道不知做孕妇有多辛苦吗?林志龙有些愧疚地看着我,好容易等她出去,他刚靠近我,婆婆又从外面喊他的名字,他只得答应着跟出去。
被婆婆伤害不是一次两次。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是,我希望能慢慢感化她,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也都爱着她的儿子。到现在我才知道,想感化一个人真的很难。
那年11月,因为收到一张100元的假币,我去追那个人,摔了一跤,流产了。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妈妈来看过我一次,我心里难受又不敢对她说,怕她担心。那天开始只有婆婆在家,妈妈在我房间坐了很久,她连杯水都没端进来,后还是公公回来了,才给我妈送了杯茶。妈妈临走前给我两百块钱,要我自己买点补品。在她面前我强忍着没有哭,她一走,我的泪水就汩汩而下。
这次流产对我身体打击很大,又没有好好调养,一直觉得不舒服。但为了不让婆婆说三道四,我尽量自己起来洗衣服、洗床单。
老公的哥哥回家了
2004年初,老公的哥哥跟老婆离婚后搬回家——他本来和老婆在外地打工,结果老婆与当地的一个人好上了。他和林志龙明显不一样,看上去憨憨的,长得也不好看。因为这次离婚他在财产上没占什么便宜,婆婆很气愤,动不动就骂他“窝囊废”,说他都不知道狠敲那个男人一笔。有时骂得很难听,他哥哥都很安静地听,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起身出门。
他也帮忙看店子,有次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把媳妇给放跑了,他表情有些羞涩地说:“她跟我过得又不好,能遇到个好人也不易。”后来知道,他们本来也在家里看店的,可是实在与婆婆处不来,就双双出去打工了,没想到又遇到这种情况。
有了哥哥,林志龙更有了不看店的理由。我开始会说他几句,后来发现,他哥哥是个善良而朴实的人,他在店里,什么脏活重活都抢着干,干完了,就缩到一个角落,甚至从不主动跟我搭讪。可是我问他什么,他都老实回答。有他在的店子,有种温和的善意的氛围。我渐渐喜欢这样与他相处的时光。
一天,我的表哥来这里办事,手里临时缺钱,就来店子里拿了三百。这事刚好被婆婆遇到,她三步并做两步地赶上我表哥,把钱从他手里拿回来,又指着我破口大骂,左一句养野汉子,右一句养野汉子,我又气又恨,气全噎在心里,一句话都说不上,只有哭的份。
家里的饭是都是由他哥哥做,我没有吃晚饭,林志龙也一直没回来。可能婆婆出去打牌了,哥哥把饭送到我房里,那时天气很暗,我没开灯,他把灯打开时看到我一脸泪痕,吓了一跳,温和地说:“身体要紧,不要这样子。”我转过脸,没说话,他把饭放在桌上又站了会,似乎还想说什么,终于没开口,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
丈夫让我染上性病
我也是父母娇惯中长大的孩子,经历了种种非难和挑剔后,我已经对这个家,对林志龙都有些失望。才知道我的父母是有先见之明的,只能怪自己愚蠢,如果一定要推卸责任,那就要怪那个把爱情描写得天花乱坠的琼瑶了。可是我不是一个想走回头路的,尤其是费这么大劲才组成的家庭,我舍不得就这样解散。
也许内心的失望是难以控制的,我对林志龙越来越看不惯,他夹在我和婆婆之间估计也很痛苦,一关起门我们就互相指责,毫不相让。他每次跟我吵了架,仍可以兴致勃勃地找我做爱,我却无法忍受,誓死不从,让他非常无趣。
就这样磕磕碰碰中,日子慢慢过去。
2004年12月,我又怀孕了,非常高兴。失去第一个孩子后,我内心一直不能平静,总觉得是自己不小心害死了那孩子,生怕以后不能生育了。带着兴奋心情去医院检查,医生却说我得了尖锐湿疣。我不相信,一再说不可能,她提醒我:“你回去问问丈夫吧。”
我坐在门廊上的一排椅子上,心似乎绞成了一团,痛得无法忍受。我在那坐了很久,一片茫然,只知道这个孩子也保不住了,他又会被杀死,可是我的眼睛却干干的,连一滴泪都没有。
回家后我把林志龙叫进房,开始他死不承认。我盯着他,冷冷地说:“你把脏病都过给我了,还装什么清白!”他愣在那里,过了许久,才嗫嚅道:“我……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我逼问,他才说与洗头房的女人有过一次,“一次?”我冷笑了。他站在那里,开始可能有点愧疚,渐渐有了死猪不怕烫的无赖,说:“你想想你自己的样子,我是个正常男人啊,摊上这种事只能怪运气不好……”我恨极了,抓住他的胳膊一口咬下去,他怪叫一声,一掌将我推到床上,口里一个劲地说:“你是不是疯了啊,你个疯婆子……”抬起手想打我,我瞪着他,连同他一起死的心都有,他终于不敢下手,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孩子是保不住了,治疗也是个痛苦而难堪的过程。有次看店时婆婆进来了,不知为什么当时我会叫住她,就像抓住一块浮木般有气无力地说:“妈,志龙让我染了脏病。”她也愣了一下,说:“自己男人都拴不住,怪哪个!”
我和他的哥哥好上了
真的很恨,这就是我伤透父母的心而要的婚姻吗?而那个婚前口口声声说会给我幸福的男人,这就是他能给的幸福吗?我无数次地想过离婚,又不甘心,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得到的太少了。
我和林志龙都治了几个月的病,彼此相安无事——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2005月4月,林志龙妹妹的预产期要到了,婆婆和公公过去照顾他,林志龙横竖难得着家,就只剩下我和他哥哥。
虽然不说什么,我知道他一直暗中照顾我,尽量做我喜欢吃的菜,一吃完就赶紧收拾,也不要我帮忙。
是我主动到他房里的。那天晚上我就像什么附了体一样,满脑子可怕念头,我恨林志龙,恨婆婆,甚至恨那个怀着孩子的妹妹,因为我的孩子又一次失去了。我是存心要做坏事的,存心让这个家变得混乱。
我知道哥哥开始是有心抗拒的,只是终于没有把持住。
后来白天我们也有过几次。我知道这是很大的丑事,但我不愧疚,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直到再次发现我怀孕,才蓦然发觉这一切太可怕了。
他哥哥对这个孩子可能也有些怀疑,有次我在水池里干呕时,他突然来到我身边。我抬头看看他,知道他想问我什么,可是,我不想面对他的任何问题,侧侧身,从他身边走开了。我知道,他的老实善良是不敢面对这种事的,我也不想让这种事困扰他。我能让林志龙认为这是他的孩子,甚至下意识里我有些想这样做,来浇灭我心头的怒火。可是,随着孩子一点点在肚子里长大,我的恐惧就一天天增加起来。这样背着孽缘而出世的孩子能过好生活吗?我真能把一切带进棺材也不说吗?如果我不说就真能瞒到底吗?我脑子好混乱。
边上的话:乱了秩序没有好结果
看完这篇情感独白,不禁想起两部电影,中国的《菊豆》和韩国的《老男孩》。一个在1990年入围奥斯卡,一个于去年拿了戛纳电影节大奖。毫无关联的两部电影在这里被提及,缘于它们都是关于乱伦。有人说,它们获奖就得益于选材讨巧,这里且不论它们到底为何取胜,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有失伦常的故事,被影片制作者当作了表达个人意识的良好载体,因为它具备令人惊悸的极端跌宕的元素:荒谬、罪孽、仇恨和毁灭。换句话说,它们也是乱伦的必然结果。
这位独白者,当初舍弃亲情拥抱爱情,换来的却是丈夫的背叛、婆婆的刻薄等等。于是被践踏的赤诚,变成一只漫舞的复仇妖魔,它颠覆世俗、挑战社会秩序。我们知道乱了秩序的结果是混乱,混乱的结果呢,那两部电影说了,是毁灭。好在我们在文章的最后,看到了独白者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