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1日傍晚,为宣传自己未出版的小说,一个青年男子在长沙市闹市中心进行裸奔,引来路人侧目。据该男子称他是内蒙古人,曾经是湖南大学工商管理98级学生,但后来未取得毕业证,至今无职业,后来自己写了一篇两万字的小说,但出版社对他的小说兴趣不大,为了吸引眼球,他决定在长沙市闹市进行裸奔。(11月22日《长沙晚报》)
朱大可曾开创新词——“文学叫春时代”,恐怕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世界变化太快,文学裸奔时代已经公然粉墨登场。当世人还在谑称“要出名,就裸奔”时,殊不知这名为出书而裸奔的男子已经身体力行了。
说起裸,实在渊源流长。浪漫派祖师爷庄子对一丝不挂颇有好感,魏晋名士热衷于狎妓裸奔,唐朝的太平公主蓄养面首数千,干脆就让他们在宫中肆意裸奔以作赏玩。按说这名肄业生裸奔有理、师出有名,但笔者还是感到心酸。
同是要出书,人家开身体写作之先河的卫慧高明得多,《上海宝贝》写尽熊熊燃烧的欲望,卫小姐不裸奔却能春光乍现,她要的就是撩起裙摆逗你玩的效果。某青年作家更是了得,推出新作《沙床》时,以美男做噱头,骄傲地示以色诱,这简直是宽衣解带、赤膊上阵了,难怪被揶揄为“捂住脸蛋未捂住羞处的文坛裸奔者”。
同是要出名,人家自称有一副“火爆得让男人流鼻血的身体”的“芙蓉姐姐”就比较会来事,先是在网络上兜售数百张S造型和自述语录,后又亲自上电视不遗余力地扭动肥硕的大蛮腰。成都某美术学院可谓更是不遑多让,41位在校男女学生露天全裸,以身体组成电子邮件符号“@”,冠冕堂皇地名为《@41》。
一对照,就会发现这名男子的裸奔太没有技术含量,既不会用身体、用胸口写作,也不会装腔作势地搞行为艺术,只会用身体裸奔,只会赤裸裸地表白就是“为了吸引眼球”。尤其严重的是,这名男子是单兵作战,既没有出版社鼎立相助,合谋打造“有了快感你就喊”的噱头,又没有文坛枪手为其指点,通过互相叫骂而名声雀起。他“穷”得只剩下身体了。
因此,这种拙劣的东施效颦和无奈的画饼充饥,实在让人同情。他除了叫卖裸体还能干什么呢?他想文化撒娇,会有文坛前辈善意地配合吗?他想“此处略去多少字”,会有出版社表示足够的兴趣吗?好在这名男子实在率性得可爱,他没有学一些身为闻人的文人,边提着内裤边裸奔,还故作害羞状。这些人尽管没有裸奔,但还是让人抖落一身疙瘩。
有些事情大家都能做,却不愿也不敢做,譬如裸奔,但这名男子却堂而皇之做了,并且毫不掩饰他的“主题先行”。笔者阴暗地认为,也许,他露出了羞处,却也无意中扯掉了文坛的遮羞布。年轻人啊,文坛水深,波诡云谲,没有几把炒作术先别想着出书,要裸奔也要先向一些文坛前辈取取经,起码别一个人平庸地狂欢。但是,会有人搭理他吗?
(作者:王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