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写作《胡耀邦传》,作者搜集了大量资料。
本报讯 五位作者历时15年完成的《胡耀邦传》第一卷日前由人民出版社和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该书作者之一称,“这本传记是我们集体劳动的成果,写作这本
传记的主要原因是出于对胡耀邦同志的敬佩和怀念。”
全书三卷约九十万字
《胡耀邦传》的作者共有五位,他们分别是:
张黎群(曾任共青团中央办公厅副主任、中国青年报社长兼总编辑、2003年去世)
张定(曾任团中央学校工作部秘书主任兼全国学联秘书长、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社长)
严如平(曾任团中央书记处秘书、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
李公天(曾在团中央宣传部工作、任中央党校教授兼《理论月刊》主编)
唐非(曾任新华社记者、中国青年报常务副总编辑)。
据悉,该书分为三卷,共三十六章约九十万字。
《胡耀邦传》的作者之一介绍了该书的写作缘由,“我是后来加入该书编写的,1989年胡耀邦同志逝世后,张黎群、张定、严如平共同决定研究和撰写《胡耀邦传》。
三人商定由唐非执笔写胡耀邦从童年到‘文化大革命’部分(即第一卷第一章至第十三章),由严如平执笔从‘文化大革命’结束、拨乱反正写起,到胡耀邦与世长辞(即本书第二、三卷第十四章至第三十六章)。后来,我加入了这个团体,每写出一稿,我们几个人就互相传阅,并聚在一起反复讨论、修改。在这15年里,无论篇章结构还是史料运用,都经过了大家多次斟酌,作了重大修改,很多章节还分送有关专家或知情人审核,最后于2004年10月定稿。“这位作者还表示,”第一卷由于利用了大量现存的资料,所以我们在一起讨论的时间就花得少一点。
尽管如此,也经过了包括标点符号在内的多次修改。现在看来,仍有很多毛病,毕竟我们年纪都比较大了。“本书的另一位作者说,”作为《胡耀邦传》编写发起人之一的张黎群2003年3月11日不幸因病逝世,没能看到第一卷的出版,让我们觉得非常遗憾。他弥留之际,非常挂念这个事情。“
以大量资料为基础
据悉,该书作者群在张黎群带领下,由张定、严如平、李公天分别在图书馆、资料室、档案室查找和抄录胡耀邦的讲话、发言、报告和有关的记录、报道等材料,收集和整理了大量的资料并访问了为数众多的同胡耀邦有接触的人,还多次去河北、江西、湖南等地访问,并用信函、电报、电话向一些部门和人士咨询相关问题。
本书作者之一表示,“我们进入团中央比耀邦还早,觉得他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特别是粉碎‘四人帮’之后,为中国人民做了很多好事。因此我们觉得应该缅怀他。“《胡耀邦传》的作者还表示,他们整理了100人怀念胡耀邦的文章,总字数达100多万。这些文章的作者包括胡耀邦生前友好或知情人,从不同角度怀念胡耀邦的事迹。此外,在15年时间里,几位作者从事胡耀邦史料的搜集和研究,还先后在不同刊物上分别发表过记述胡耀邦的相关文章。这些,都为写出一部尽可能完整的《胡耀邦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1998年,在具有大量可靠资料的基础上,《胡耀邦传》进入起草阶段,直到去年才全部完成。
“我们做这些工作力不从心,多亏有了大家的支持。”作者之一表示,“我们做这个工作完全是自发的,也没有任何经费来源。”本书的另一位作者说,“第一卷的出版情况比较理想,我希望第二卷和第三卷尽快出版。我们已经做了铺垫、准备的工作,如果将来有人像司马迁一样写正史,也算完成了一个任务。”他还表示“我们纪念耀邦,就是要学习他实事求是面对问题的态度。”
■对话
唐非:写作出于深切的怀念
“花了很大劲找资料”
新京报:作为第一卷的主要写作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着手这个工作的?
唐非:严如平写《胡耀邦传》是从“文化大革命”结束、拨乱反正写起,张黎群觉得进展太慢,就让我参加进来,从胡耀邦出生一直到“文革”这一段一直由我来写。这样,从2002年我就开始写,比他们几位的工作开始得要晚一些。
新京报:听说第一卷的完成比较顺利,是不是因为资料相对比较完备?
唐非:资料倒不是很完备。因为时间越早,相关的资料越少。关键在于这一段比较简单,不像后来情况那么复杂。因为以前他不论是“红小鬼”,还是团中央书记,工作都比较单纯。因此,写起来难度没有后来那么大。
因为资料太少,所以我花了很大的劲找资料,最后总算完成了任务。
新京报:你最终完成第一卷是在什么时候?
唐非:去年年底。
新京报: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时间和精力都是一个严重的挑战,你用了多大的精力写作?
唐非:我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这项工作上,写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的。好在我平常注意多活动,也没有完全进入那种痴呆状态,勉强把它写出来了。
“曾经和胡耀邦一起蹲点”
新京报:你最早认识胡耀邦是在什么时候?
唐非: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1952年。当时他到团中央当书记,我在《中国青年报》工作。他非常重视这个报纸,一到团中央工作就去我们报社讲话。随后他找报社的人去他家里开会,我就去了。
新京报:当时对他印象怎样?
唐非:印象非常好。他没到团中央工作以前,我就听说过他。接触之后,我觉得他很坦率,很热情,很平易近人。他是团中央书记,但是跟我们报社的普通编辑、记者一块儿闲谈总是推心置腹,从来不摆架子。跟他在一起讨论问题很平等,在一起开会不同意他的意见可以当面反驳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很懂报纸业务,我们工作人员最佩服的就是这一点,他不是说空话来指挥你。社论怎么写,头条怎么编,版面怎么安排,他都很在行。
新京报:你什么时候与他接触最密切?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况?
唐非:1962年,他到湖南蹲点,我是与他一起去的。当时,三年困难时期刚刚过去,中央派一些领导干部下放抓农业,抓干部队伍的建设,就派了一些部级的干部到地方上工作。胡耀邦是自己报名到湘潭去当地委书记的,他点名要我与他一起去,我就与他一起到那里工作了两年。
新京报:在这期间,胡耀邦实际怎样工作的?
唐非:他非常深入群众。
到了地委以后主要是做农村工作,要把粮食生产搞上去。
作为一个地委的领导,他基本没有在机关里待很长时间,一直是在下面与群众接触,跟老百姓座谈,一起商量怎么恢复生产。他跟农民交谈特别融洽,他也很有鼓动性,善于提出问题,能够抓住问题。而且大家提出问题他也能够想办法解决,很受农民和基层干部的欢迎。他经常坐上车,带两三个人,风尘仆仆就出去了,我跟着他也跑过不少地方。有时夜里赶不到县里,就住在公社,公社的房子都是很简陋的。
另外,他非常关心、爱护基层干部。基层干部当时已经被整了好几次了,“反右倾”整了一遍,然后,反“五风”又被整了一遍,大家心怀恐惧,而且有很多委屈。他在那儿做大家的思想政治工作,对基层干部采取了宽大、爱护的政策。
因为很多干部受处分,实际上是冤屈的。他的作风也是任劳任怨,有一段时间,湘潭旱情很严重,湖南那个地方,干旱起来也是很炎热的,他总是往旱情最严重的地方赶,布置抗旱的工作,与老百姓一起商量对策,动员抗旱。
“他有一种人格魅力”
新京报:这两年时间里,你与他的关系是怎样的?
唐非:他很爱护年轻人,也很关心我。他问我读《马恩全集》没有,读过什么全集。
我说读过《鲁迅全集》,别的全集没读过。他说那不行,你还是要多读一些全集,包括《资治通鉴》这样的书也要多读一些。有的时候起草文件,他看大家热,就在后面给大家打扇子。写文章的时候我与他有过争论,他认为对的,马上就接受。
新京报:看样子你对他的印象很好。
唐非:他没有什么城府,即使你冲撞和得罪他,他也不会计较,不会让你穿小鞋。
新京报:到湖南湘潭蹲点结束后,你与他接触多吗?
唐非:后来就不多了。
“文化大革命”中,我们关牛棚的时候又到了一起。但是,因为关牛棚的时候不许大家来往,所以没怎么交谈,大家在那里埋头扫厕所,扫大街。
新京报:撇开胡耀邦的领导地位和身份不谈,你心目中的胡耀邦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唐非:他有一种人格魅力,热情,坦诚,生气勃勃的,他永远处于一种创新状态,不甘于平庸、混日子。这些品格非常感人,使得我们那一茬年轻人也保持了饱满的精神,我后来一直受到了他的感染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