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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黄恒 马晓燕
对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的第二次审判当地时间28日中午12时20分开始。与首次庭审不同，这次，“绿区”内戒备森严的特别法庭没有变成萨达姆单挑法官的表演舞台。恰恰相反，按部就班的法律程序一度让电视机前的观众不禁昏昏欲睡，而萨达姆则以抱怨贯串始终。午饭后复庭1小时，法官宣布休庭至12月5日。
转播延迟20分钟
卡塔尔半岛电视台和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延迟20分钟播出了审判现场画面。最早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主审法官里兹加尔·穆罕默德·阿明，他外罩黑色长袍，里面穿着蓝色衬衣，打蓝色斜纹领带，面无表情。
在被告被带到法庭前，阿明的手反复抚摸自己的领带节，还用左手二指顶着下颌，也许他还记得上次庭审萨达姆一句“你是谁？”带来的尴尬。不过，随着审判程序顺利进行，他逐步放松下来。这次，萨达姆除了刚到庭时发出一串抱怨之外，始终相当配合。
萨达姆大摇大摆出场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电视画面显示，开庭后，法官阿明按顺序宣读被告姓名，法庭警察随即大声传唤被告上庭。
等待良久，身着黑色裤子、深灰色外套和白衬衫的萨达姆才最后一个走入法庭。另外7名已经落座的被告多数都穿着阿拉伯传统长袍，戴着蓝白格或红白格头巾。
萨达姆走路大摇大摆，看上去神情振奋。他上来就用一句常用的阿拉伯问候语向人们打招呼：“愿和平降临你。”意思相当于“你好”。
开场白还算“客气”
按照程序，8名被告首先签署了关于美国前司法部长拉姆齐·克拉克、卡塔尔前司法大臣纳吉布·纳伊米加入辩护律师团的协议。
就在阿明让萨达姆在文件上签字时，老萨突然就开始了他长篇的“开场陈述”——准确地说，是“开场抱怨”。
他向法官阿明抱怨：由于电梯故障，他不得不戴着手铐，拿着《古兰经》，在“外国卫兵”看押下爬了4层楼梯。因此，耽搁了那么长时间才进入法庭。
“我戴着手铐被带到这里……同时，电梯又出了故障，我手里还拿着《古兰经》，”他说。
面对萨达姆的牢骚，阿明看上去与上次审判时一样冷静。他说，他会告诉警察，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情况。
萨达姆突然打断法官说：“你是主审法官。我不希望你‘告诉’他们。我要你‘命令’他们。他们在我们的国家。你有主权。你是伊拉克人，而他们是外国人和占领者。他们是侵略者，你应该命令他们。”
不过，与第一次审判相比，这次开场白可能已算“客气”。
播放证人死前录像
在庭审开始前，阿明要求法庭内人员起立，为首次庭审后遇害的两名辩护团律师作祷告。这时镜头转向被告席，萨达姆率先站起来，依言行事。
而后，控方播放两段有关“杜贾尔村案”的录像，其中一段是“污点证人”瓦达·谢赫。此人在萨达姆统治时期是伊拉克情报部门的一名高级军官，曾经参与当年对“杜贾尔村案”的调查。他于10月23日在美军控制的医院中录制了一段录像证词，4天之后因癌症而死去。
当庭播放的录像没有声音，只有谢赫坐在轮椅上陈述的画面，状态虚弱。阿明宣读了证词的文本。
文本中称，尽管谢赫估计只有7到12人参与了“杜贾尔村案”，但未遂刺杀事件发生后，有大约400人被捕。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被抓。”谢赫称，未遂刺杀发生一天之后，许多住户一家人都被绑起来投入阿布格莱布监狱，一年后又被关押到伊拉克南部一所监狱。
他说，自己从未直接向萨达姆汇报过此事，也没有接到过对村民施以酷刑的命令。但他指出，萨达姆事后给参与搜捕行动的情报部门官员授勋。
谢赫的证据播放完后，当庭又播放了一段一家英国媒体当年拍摄的纪录片，片子中，萨达姆下令将嫌疑人隔离开仔细调查。
录像播放中，萨达姆不时低头做笔记。另外7名被告只是静静观看或倾听。
休庭至12月5日
接下来是午饭时间，刚一复庭，指定律师问题就突然冒了出来。此前2名辩护律师遇害，另一名辩护律师躲到国外，三名被告就没了律师，为此法庭为他们提供了3名替代者，但被告拉马丹拒绝接受，并坚持他有权自己选择律师。
阿明听取拉马丹抗议之后，宣布休庭至12月5日，以便给拉马丹时间找辩护律师。辩方律师团接着抗议说，他们需要更多时间研究材料，提议推迟30天开庭，阿明被迫再度中断审理程序10分钟，而后宣布再度开庭时间不变。
老萨投诉备忘录没回应
萨达姆是最后一个发难的。他投诉说，自己从10月19日之后已经给法官写了3到4份备忘录，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阿明看上去被搞得一头雾水，连声称“我没有收到”，而萨达姆则不依不饶。
萨达姆此前的另一抱怨是纸笔在进入法庭前被警卫夺走。
“被告的笔被拿走，还怎么为自己辩护？萨达姆·侯赛因的笔和纸都被拿走。我说的不是白纸。纸上写着我用来表达观点的言论，”他愤怒地对阿明说。
阿明最后不得不息事宁人，告诉萨达姆，本次庭审之后再作讨论。
为时3个小时的二次庭审萨达姆就此落幕。
(综合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左图：11月28日，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绿区，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在审判法庭上发言。
新华社发
上图：前排为纳伊米，后排左为克拉克，右为加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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